第70章 暗流涌动 大宗来人

云霄天宗的肥胖男子慢慢走出轿子,站在蛟龙身上,俯视炼器宗的一切。

他露出贪婪的目光,心中暗道:“若不是东洲有灵元大阵,我们这些修士早就霸占这里所有的资源。”

“只是可惜,仙盟的势力尚在,若不是顾忌那些老家伙,借助这么多资源,我也能成为大修士。”

同样的心思,也出现在那紫霄飞舟上的青年身上。

他身上的灵甲布满斑驳的痕迹,分不清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战斗,手中的灵器也残缺了一大块。

光看外表,此人着实狼狈不堪,可是其身上涌动的气息,几乎没人敢小觑。

他的身躯似乎和天地灵气结合,哪怕他不加掩饰地站在那里,可若不仔细探测,根本无法发觉他的存在。

这,无疑于是踏入元婴后期的征兆。

与此同时,在那黄金马车上的金甲男子也从马车飞驰而下,散发出不弱于二人的恐怖气息。

“紫霄天宗紫风奉宗主之命前来拜宗,有请太上长老出来一见!”

“云霄天宗云苍奉宗主之命前来拜宗,请太上长老出宗一见!“

“金霄天宗金凡前来拜宗,于此地请求太上长老出来一见!”

此三人非等闲之辈,散发的气息极为恐怖,一时间风卷残云。

天穹之上,本来祥和的金光彻底消散,转而变得阴云密布,雷霆乍起。

作为元婴后期的存在,三位的灵力发生共鸣,已经能影响天象。

此时,各峰弟子纷纷感觉心神不灵,突然回头,只见一道雷光闪烁,三道虚影屹立在山门之外,如同大魔一般,纷纷颤抖不已。

“发生什么事了?”

“这气息,难道是元婴真人,本宗何时得罪了这样的存在。”

“太可怕了,距离如此之远的距离,我竟然会不自觉颤抖。”

第六峰上,很多外门弟子感觉脚底发麻,滋生出一股想要跪拜的冲动。

而在杂役峰,半数杂役弟子几乎快要晕倒在地,他们呼吸不稳,只有一小部分还在苦苦支撑。

这三宗来人,所乘坐骑速度之快,超越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霎时间,诸峰人心惶惶,看着外面的虚影,只觉得浑身血肉在尖叫,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一时间惊恐无比。

“原来是西土三宗,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只见那宗门外,二长老周炎御火而至,其身上气息虽然比之稍弱,但是身姿挺拔,并未有损炼器宗威名。

“哦,原来是周炎长老,失敬失敬。”

在最左侧,是紫霄天宗的紫风,作为上宗,他还是有所防范,没有第一时间表明心中的欲念。

可另一边,那肥胖的锦衣青年,也就是云霄天宗的云苍却忍不住了,他神情浮现出一股奚落之意,开口道: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可有你说话的份?区区元婴中期,你以为你面子有多大,你炼器宗宗主在外面沾花惹草,欠下本宗万枚灵石,已经将宗门卖给本宗,这是宗主令,还不快点叫你们大长老出来,乖乖将宗门奉上,不然要你好看。”

他语气咄咄逼人,一点也不把这炼器宗放在眼里。

在其身侧,两人面色有些难看,扫了云苍一眼,不过云苍却不以为意。

他在西土做孙子太久,如今来到东洲,自然要作威作福。

毕竟,这东洲修士普遍不如西土,尤其是这炼器宗,灵力匮乏不说,还一直执迷于炼器,自然修为进境远不如他们西土修士。

既然如此,他当然不会给任何颜面。

修士,本来以强者为尊。

“诸位莫要开玩笑,本宗宗主一直在后山修行,哪里会在西土。”

周炎强忍着火气,再次赔笑道,“而且,本宗大长老正在闭关,确实不方便见客,诸位有何事,可和老夫商议。”

他本身虽然性格和善,但何时被如此欺负过,若不是顾忌这三个乃是西土宗门出来的修士,这样对待自己,也必定被挫骨扬灰。

“你不信?这是宗主信物,三年前,他进入合欢宗,和其中的圣女勾搭花费了大量灵石,因此将信物抵押给本宗。”

那青年公子再次开口,拿出一枚玉简,其上清晰写着“兵主道”三个大字。

从上散发的气息,周炎眉头一皱,顿时觉得事情不妙。

他清晰的感应到,其中有宗主的气息,而且从上方的字迹可以看出,确实是宗主手记。

“这……老夫不敢擅作主张,诸位前来闯宗,如此咄咄逼人,还拿出两枚信物说是宗主信物,其恕老夫不能相信。”

周炎硬着头皮拒绝道。

此事事关重大,他无法擅作主张。

“哈哈哈,有意思,你宗主向本宗借灵石的时候,说炼器宗一言九鼎,如今看来,名过其实。”

在中央,那身穿金甲的金凡朝着虚空走了一步,顿时,无数金色的剑气处在周遭,将方圆数里完全化为剑气海洋。

而这剑气的灵压,悉数被周炎所承受,他只觉得身上宛若被数万只毒蛇盯上一般,仿佛自己一动,便会死去。

周炎额头渗出冷汗,不由得心中一惊:“西土修士果然强悍无比,不动用灵器的情况下,光是灵压便让我承受不住,若是其又发起,

那还了得。”

他扫过众人,只觉得这些“大宗”修士身上破破烂烂,连一件法器都没有,可是没想到修为居然如此惊人。

可他不明白的是,西土是何地,灵气浓郁程度远胜东洲,虽然在资源上有些匮乏,被圣地所掌控,可是其中修士可是身经百战,茹毛饮血

般靠着杀戮脱颖而出,自然强势无比。

这灵压之强,使得他气血一滞,只有身在剑意之中,才知道这剑意到底有多恐怖。

“诸位,切莫动怒,本宗自诩以中立闻名遐迩,不知道哪里得罪诸位,让大宗修士发如此大的火气。”

只见在第三峰,四道身影飞驰而来,他们联合施法,化为一道灵纹大阵,顿时驱散萦绕着周炎长老的诸多剑气。

几位很快便到达三宗修士面前,依次站在了周炎前方。

其分别是郑家长老郑一剑,李家长老李长空,萧家长老萧战。

在其前方,是一个老妪,正是二长老萧君月。

她此时满脸赔笑,对着三宗修士说道。

“天人境修士?!”

“竟然还是位命师?”

“这炼器宗看来不简单啊。”

几人相互交换了下延伸,态度顿时缓和。

他们,正是因为萧家的传令过来的,本以为这炼器宗也不过如此,打算直接夺宗,可见到这老妪,顿时放下心中想法。

既然和他们合作之人是强者,那之前打算夺宗的想法只能放一放了,反正自己手中的宗主令和玉简为真,谅这年其中也不敢闹什么幺蛾子。

那金甲男子也开始放下身段,拱手:“竟然是天命师大人,是金凡眼拙,还请恕罪,不知长老名讳?”

“老身姓萧,叫我萧长老即可,再就是,本宗并非不讲道理的宗门,诸位远道而来,又持宗主令牌,确实让本宗有些猝不及防,可事情未免调查清楚却仗势欺人,给我宗下马威,着实说不过去。”

萧君月摆了摆手,继续道:不如请诸位前往议事殿,有何矛盾,我们商量着解决如何?”

“如此正好。”

“我们本就是大宗修士,怎会仗势欺人。”

“讲理就行,希望你们要时候不要不认账,坠了你们炼器宗好不容积累起来的名声。”

几人冷笑不已,开口奚落道。

不过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若是这炼器宗没有天人,他们自然不会将之放在眼里,可是如今,却要变换策略了。

众人跟随萧君月朝着第一峰议事殿,打算商讨诸多事情。

很快,他们便进入大殿之中。

这议事殿内,地板用龙纹金铺就,四边镶嵌着极尽华美的名贵宝石。

就连中间的巨大石桌,都是由黑灵玉石整块铸就而成。

这桌子后面,用金线镌刻着历任宗主的画像,从兵主到前任宗主为止,共八位。

这镌刻的画像栩栩如生,鲜活无比。

三位西土修士见此情况,内心贪欲更甚。

那锦衣青年云苍顿时欲念大涨,不禁想到:“该死,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炼器宗明明如此弱小,在西土屁都算不上,可

在这东洲,居然能够攫取如此多的资源。”

“向我们在西土,明明修为高绝,却处处受制于人,任何资源只要到手中,很快便会被大势力掠夺走,以至于很多修士只能够当

灵奴,靠出卖灵气换取一些材料进行法器炼制和修炼。”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能够在这里逍遥快活。”

想到这里,他越来越觉得这炼器宗真是德不配位。

其他两位修士,此时也贪念大动。

换做西土,可没有这么多材料。

不过想到仙盟的存在,他们立刻安分不少。

仙盟有规定,做任何事情,最起码事出有因,凡是都有讲究因果,若因为贪念杀人,抢夺宗门,恐怕他三人明天便会尸骨无存。

该注意的,他们还是会注意的。

不多时,萧君月便安排三位修士就坐,很快极为美艳的少女端着灵茶走过众人身侧,面露娇容,闭月羞花。

她们微微躬身,随后用手中的长嘴茶壶将茶杯斟满,然后奉上。

“现在是时候谈正事了,诸位刚才说本宗宗主勾搭上合欢宗妖女,不在后山,此言可当真?”

萧君月率先开口,神情严肃。

“正是,萧长老有所不知,那宗主根本不在宗内,数年前,他不知何故出现在西土合欢宗学习欢喜秘术,耗费大量灵石,因此开始四处借灵石。”

“接着灵器宗之名,他游走在西土宗门之间,借去了不知道多少灵石,留下的欠条罄竹难书。”

“竟然有这种事情?!”

“我们可没听过啊,若真是如此,这些年为何没人来收债,我看此言只是胡编乱造,并不可信。”

“是不是真话,派长老去后山看看,一看便知。”

几位长老窃窃自语,神情淡漠,似乎根本不相信这些人的一面之词。

“别给炼器宗贴金,你们那宗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炼器宗前任宗主素来和西土有些来往,不少宗门因为受到前任宗主的恩惠,不断没有

计较,反而还多次帮助你那废物少宗主解决问题,若不是先主遗泽,他们帮你们那败家玩意解决争端,你们炼器宗早就改名换姓了!”

云苍听闻这些质疑,内心极为不爽,开口反驳道:“哼,你们可以不信,这位长老可是天人境天命师,我们究竟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最清楚!”

众长老面面相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只有萧君月,手持罗盘,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很快,那罗盘上便显现画面。

那画面有课古树巍峨而立,在古树后方,一处石门虚掩。

很快,这罗盘便进入石门内。

只见那石门内空空如也,周围满是灰尘,似乎很久都没有住人。

而,在其中“闭关”的少宗主,早已不知所踪。

“宗主呢?!”

“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这么说……”

几位长老神色变得很难看,纷纷看向萧君月,等待着她的答复。

那三宗之人见状,将宗主令牌,兵主玉简以及灵纹借据分别呈向前来。

萧君月运起天命之术,顿时这三件信物发出耀眼光芒,彰显出少宗主的虚影。

突然,她身形一震,大哭道:

“糊涂啊,宗主,你糊涂啊。”

所谓做戏做全套,萧君月自然知道其中道理。

既然要演,那边演的真实。

突然之间,萧君月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上腐朽衰败的气息更加浓郁。

周围几个长老也如丧考妣,面露土色。

“怎么办?”

“这三宗可不是好惹的,若是得罪了他们,我们炼器宗如何立足在此地。”

“难道真的要将炼器宗送给他们吗?这可是我们先辈数千年打下的基业啊,就算衰败,也不能亡在我们手上啊。”

几位长老传音入密,打算找到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