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太太

当美丽的花朵苍白的时候,他趁机出现,向一个柔软的玉文祥。

主意基本已定,他便悄悄地靠近一个窗口,食指沾了点口水,已在纸窗上戳了个洞。

先瞧瞧雪儿起床了没有。

王实踮着脚跟,伸头往屋里瞧。

厢房内正点着盏油灯,八仙桌上酒肉残羹被扫落一旁。

但见一个皮肤惨绿,暴眼红须的狰狞怪物,正呲着锯齿般的獠牙,捏笔作画。

这个丑陋的怪物正在桌子上的一张人皮上画眉毛和眼睛。每一笔都非常轻柔,好像他害怕笔刷太重会损伤皮肤。

画完后,狰狞怪物将人皮拿起,双臂一抖,继而像穿衣服一般,挤了进去,他那狰狞恶心的躯体一点点被人皮包裹住。

眨眼功夫,狰狞怪物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个玉面粉黛的二八少女。

王实瞳孔已经缩到最小,他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口中想要呼喊妖怪,却又被强自咽了下去。

不,它不会自己从窗户往外看。

他哆哆嗦嗦的转身就要自己逃走。

嘭的一声。

王实心脏猛地跳了几下,低头一瞧,原来是脚下踢翻了一坛花圃。

“谁在外面?”

屋中传了柔媚女声。

糟糕!

王实此时已吓的是屁滚尿流。

正惶恐间,忽而瞧见左近有个狗洞,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什么作为君子可以体面,撅着屁股腚,就往狗洞中钻。

他连拱带爬,三俩下已钻过了狗洞,进了个无人的小巷。

他还没来得及逃走,就听到院墙另一边厢房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谁在外面?是相公来了么?”

那雪儿绕着院子呼喊,脚步声缓缓向狗洞这边靠近。

王实头皮发麻,额头冷汗蹭蹭冒出,他死死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应声。

“咦,这儿怎地有个狗洞。”

忽然,雪儿惊异的声音传来。

王氏**一热,忍不住小便。

正想着自己不管他们不顾,拔腿逃命,那雪儿却又道:“赶明儿待相公来时,让相公弄些泥土填住这狗洞儿。”

而后。

声音便渐渐远去。

王实长舒了一口气。

“相公,你躲在那可以干嘛?”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王实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脖子不能僵硬的缓缓通过抬起,那雪儿在墙头上露出个脑袋,笑靥如花的死死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

王实懵了,继而可以发出自己一声命运好似老太监宣旨般的惨叫,好似一条丧家之犬,仓惶而逃。

那雪儿的笑脸慢慢冷了下来,却并未去追。

“哼,你休想逃出老娘的手心儿。”

………………

衙门外。

咚咚咚~

鸣冤鼓被敲得震天响。

“来人呐,何人在那鸣鼓。”

县衙中,县令孙德元正搂着小妾喝花酒,那只咸猪手刚要开始进一步提高动作,就被这糟心的鼓声打扰了性致!

然后他遇到了一个警卫。

“大人,外面有个书生在敲鼓”

差役抱拳跪拜道。

“你没看到我很忙吗?赶走那个学者”

差役得令,正要离开,忽又被孙德元叫住:“递银子没有啊?”

差役摇头。

“哼,速速撵走,不懂自己一点没有规矩。!”

孙德元眼珠子一瞪,差役麻溜的跑了出去。

县衙门外,几个肥皂衣卫上前,从王石手里抢过鼓槌。他们骂道:“你有狗的胆量,谁让你打鼓的。”

王实惊慌失措的说道:“官爷,有妖怪,有妖怪啊。”

“去你娘地妖怪,快滚,再敢胡言乱语,捉了你压入大牢!”

卫兵们把学者推了出去。

“真有一个妖怪啊,你们自己若是不信,可随我去看。”王实急得满头大汗,张口进行辩解,可这些个差役哪里可以听得进去。

一个马脸仆人不耐烦了,他举起刀子骂道:“你要......”

几块碎银子递到眼前。

额!

马脸差役咽下这个后面可以的话,脸色略缓,抬手接住银子,垫了几垫,呦呵,还不少,够兄弟们吃顿花酒咧。

“我真的遇到妖怪了,请进去几位官员通知一声。”王氏急道。

马面仆人和旁边的几个同事眼睛里,已经有了算计。

迅速收了银子,无奈摊手道:

“不是其他兄弟们不愿通禀,实在是县尊大人此时正有要事,不见一个外人呐。”

王石追问:“我不知道县里什么时候尊重自由?”

“谁知道呢,也许过个三五天,七八天,郡主就有空了。”

王实闻言,即是失望,又是十分恼怒。

“这…这县里出了一个妖怪,难道没有你们官府都不管么?”

“切?”

那马脸汉子嗤笑一声,玩味道:“这青天白日哪来的妖怪,你这书生莫不是看多了志怪小说,患了癔症了。”

“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几个差役捧腹大笑。

王师傅气愤地指着马脸人的鼻子:“你们......你们这些人白活了,快把我的银子还给我。”

“呦呵。”

马脸差役眉头一皱。

一巴掌打开书生的手,冷冷地说:“面对无耻的事情,但是当众人看到你的银子。”

转而向身旁其他同僚笑问道:“哥几个可见过这书生的银子?”

“俺刚才睡昏了头,没看见。”

“啊,啥银子?今天是发俸禄的日子?”

几个差役顾左言他,嘻嘻哈哈。

“岂有此理,银子分明被你塞进怀里去了。”

王实心有不甘,气冲冲的上去就要进行理论。

忽然一只大脚从四面八方伸了过来,书生踢了一脚滚动的葫芦,沿着县衙石阶往下走。

“妈的,哪里来的傻孩子,县衙门重地,不许你在这里吵。”

马脸差役施施然收回脚,又施施然拍了几下脚上不存在的尘土,横眉竖眼的骂道。

书生王实摔得浑身没有骨头之间好似散了架,挣扎着站起,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他心中将这几个差役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狗血喷头,而后,一瘸一拐的踱步而去。

…………

街道上仍然熙熙攘攘,各种各样的人。

江铭从客栈里出来,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直奔仙楼而去。

这迎仙楼离客栈并不理想太远,不过盏茶功夫,便已到了一个地方。

抬步刚走入一个大堂,小厮便带着自己讨好的笑脸,迎了过来。

“哎呦,道长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小厮显是还认得他。

毕竟昨个儿喝的酩酊大醉,最后被人抬走的客人,也只这一位了。

江铭颔首,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只能坐下,笑道:“贫道今儿胃口或者不太好,先切上两斤牛肉,再来上一壶酒。”

“这…好嘞!”小厮先是犹豫,然后便应了一声,迅速跑开了。

他倒不是怕道士少给了酒钱,实在是对道士的酒量没有信心。

这次若再喝个酩酊大醉,少不得还要他这个跑腿的送回家中去。

不久之后,男孩把食物和酒放在桌子上。

今天大厅里的人明显比昨天少。

江铭斜靠在窗前,自斟自饮,倒也惬意。

自从到了这世界,他便一直奔波劳碌,厮杀不休,好不容易到了这繁华处,自然要好好体会一番这大乾的风土人情。

忽的。

旁边不远处就是客人的对话,却是可以吸引了江铭的注意。

“听说县北的那口井中,又死人了。”一个圆胖脸的男子刻意压低了嗓音道。

他对面的中年人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地方不是一个多月前才淹死过人吗?”

胖脸男人咯咯笑道:“你知道今年有十一个这样的人。”

“哎,这口井真是邪门的很哩,听说那附近住的人,宁愿绕远路跑到城东去打水,也不敢往那口井边凑。”

中年汉子一脸唏嘘之色。

他转而对一个朋友道:“你家那小子向来比较顽皮得很,兄弟可要看好了,千万别往哪地儿去。”

圆圆胖胖的男人想起他淘气的儿子,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如果那个男孩敢跑到城北,我就打断他的腿。”

“哈哈哈,这可使不得哩。”中年这个汉子可以笑着摆手,“来,吃菜,吃菜。”

这俩人随后换了话题,谈起了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儿。

江铭饮杯中的酒,眼睛微微眯起。

这城北的一口井竟能溺死十一人,若说没什么存在猫腻,恐怕就是傻子都不信。

若非是有人背后捣鬼,那多半这口井就有问题了。

猛然听到这个消息,让江铭霎时间来了精神,他身负斩妖谱,不好好利用,怎么能对得起自个儿的金手指。

不过,此事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回去多打听打听,再做分晓。

他慢悠悠喝着这些小酒儿,大口吃着牛肉儿,全然没在意自己一些影响食客投来的异样或者眼神儿。

懒得理你们。

贫道降妖除魔几十天,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

半个时辰后。

桌子上的酒肉已然吃了个七七八八,江铭有些熏熏然,喊来小厮,付了帐后,便晃晃悠悠出了迎仙楼。

刚走了没多远。

前边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却忽的闹出了一种动静。

一群人围着一堆人,有人指指点点,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铭有些好奇,挤开人群,凑了一些过去。

“这谁啊,挤什么挤啊?”外围的百姓嚷嚷道。

“哎,谁踩了我的脚,慢啊,轮回。”有人愤怒地喊道。

“刚才哪个儿子没屁眼碰老娘屁股!。"突然响起一个粗粗的女人声音。

道士汗颜,心道,刚才就数你往周遭汉子形象身上挤得欢实,还有脸贼喊捉贼。

终于推到了前面,看到了一幕,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婊子,我杀了你。"

一个**上身,身上有蜈蚣纹身的男人正在殴打一个女人的头部。

女子三十多岁,长发,看不清脸。虽然被男人打了,但她不敢还手。

纹身汉子一样死死扯住女人的头发,那女人吃痛之下,不知觉将头抬起。

“啪.……啪啪。”

他举起手又拍了几下,只是打在女人的鼻子和嘴巴上流血,眼睛也有些松弛。

周围有人看不下去。

“李三,你下手轻了。如果你继续战斗,你的妻子会被你杀死。"

那个叫李三的人眯着眼看着说话的人,冷笑道:

“这个女人是老子买的。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他妈的在乎什么?"

他回身又抽了女人就是一记耳光,继而可以将之进行重重掷在地上。

那女人的身体像一个破麻袋,一瘸一拐地倒在地上。

李三似乎还不解气,然后那女人踢了她一脚肚子,破口大骂:

“该死的,我瞎了眼才给你买这个不下蛋的鸡。”

“呸,我敢藏钱。真的很松。"

掂了掂从女子自己身上搜出的百十个铜板儿,李三狠狠吐了口浓痰,转就离去。

人群周围的人们不自觉地为他们让路。

直到李三走后,才有几个妇女敢上前帮助这个满脸是血、衣衫不整的女人。

“唉,这李三真是良心坏透了。”

“是啊,这人就是整日里去赌档赌钱,输了钱就回来打绣娘,哎,绣娘也是一个命苦啊。”

周遭百姓长吁短叹,议论纷纷,但对于这种事儿,他们自己也是爱莫能助。

这世道。

男人打老婆是很正常的事。

就算去官方也没用。政府一点都不在乎。

几个女人搀扶着这个叫秀娘的女人,慢慢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店铺。

那出了封面,绣上了记忆的三个字。

看来这家店应该由一个叫刺绣工的女人来开。

江铭回过头,暗暗摇头。

这个该死的男尊女卑的世界,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

女人之间若是以后嫁个体己的丈夫,那倒还好。

如果遇到像李三这样的人,哎,这辈子就算完了。

大干不能离婚,只有男人离婚的女人,却没有女人敢提离婚的丈夫。

铁头人想试试,就被打死,或者……泡猪笼。

人群渐渐散去。

经了这段插曲儿,江铭也没了逛街的心思,索性没有直接自己回了客栈。

忽而。

他用余光瞥见一个人在远处走着。是昨天的那个学者,但是他身上的邪恶气息更强烈。

江铭沉吟片刻,然后转身钻进了易欢芳身旁。

……………

王石一路低着头,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完全没有面前这个英俊少年的样子。

他拐过一条街,缓步行时间过了两条这样巷子,忽见路边有个山羊胡子的老头,正给一个老太太算命。

老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翻着白眼,好像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