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谁也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虽然这个力量,面对大侠和修仙者,完全是个笑话,可至少不会被曹家村这样的人欺负。

一直以来,他也不欺负别人,只是安安稳稳的活着,于是驯化野鸭野兔野猪,在山里种玉米麦子,地不大,够他自己吃喝,富裕出来的,偶尔接济一下村里其他人。

村里人以善意待他,他以善心回报。

张虎若是被野兽弄死,犯错被族规处置,惹了路过的大侠,或者碰到修仙者。

曹武也不会说什么,可怎么都没想到,会因为一个白狐,被其他村子的猎户,不惜走一个时辰,特意射杀。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为一百两白银,便可狠心射杀往来的村民,曹武觉得他们没错。

错的是他们惹错了人。

一百两,对富家子弟而言,恐怕一夜风流都不够。

可对穷乡僻壤的百姓,尤其是他们这里,一年能挣一两都是奢求的人而言,够两代人花了。

毕竟,他们还有山有地可以吃饱。

半个时辰后,曹武带着张娃子走了,在小张村村长的目视下离开,背后有人撕心裂肺。

可谁能想到,这些哭着的人,在刚才还大笑着数钱。

为了把白狐快点换钱,这几个猎户,居然狠心租借马匹去镇子贩卖。

要知道马可是很贵的,哪怕是租借,方圆百里也没有几个人拥有。

等他们回到张家村,已经下午左右,全村人中午的流水席还没开。

毕竟逝去之人的长子还没归来。

如今看着他们回来,这才开始仪式。

“这两年庄稼不好,村里猎人里面,就张虎和阿武你最好,怎么偏偏就出事了呢?”

皮子也是张家村生活来源之一,落后的村子,就指着这些过活。

虽然虎子是自己去抓的,可也会投入些,给张家村公用。

虽然不多,却也能整体提升一点。

“老村长,你也别伤心了,等张娃子结婚后,再过两三年,也能做个好猎人了。”

“是啊,村里年轻人还多着呢。”

“不行,这不还有阿武,以及他的后代……额……他好像还没说媒。”

“说道这个,他是不是不行啊?”

“二十七八了吧。”

不是,说谁不行呢?

曹武愣住,你们劝操心的老村长,怎么拐到自己这里了。

“不会是那仙人的丹药搞得吧?”

“应该就是,这就是身体强悍无比的代价吧。”

“亏我还羡慕他跟个小白脸一样呢,咦……”

哎呦我去!

你们什么表情?

曹武顿时不乐意了,直接凑到那桌流水席上,对着二婶子她们开口:“我警告你们,别胡说八道……”

“急了,他急了。”

叔可忍婶子不可忍。

当下曹武脚踩凳子,左手抓着鸡腿,指着她们。

“说我不行的,你们试过吗?”

曹武火力输出,最终败在一句:“不是婶子瞧不起你,你要是行,怎么村里姑娘,没一个跟你好的?”

村子的姑娘不像城里规矩那么多,如果打小玩的好,基本上到了婚嫁年龄,两个人就走在一起了。

当年的曹武那是什么情况,穷的一批,等他过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二十出头。

这个破时代,他喵的女子十五六就嫁人了。

搞好关系还得打小开始培养。

你让他怎么拉的下脸。

顿时黑着脸,饭也不吃了,直接转身就走。

“看吧,看吧,他没话说了。”

离去的曹武叹口气。

罢了。

无敌终究是孤独寂寞的。

不和一群凡夫俗子计较。

两年半后,再度加了两个体魄点的曹武。

傍晚,曹武正准备吃饭,张娃子抱着自己的儿子过来。

“曹哥儿,老村长走了。”

“啊?这么突然?”

“村长的儿媳,刚做好饭,一家人吃吃喝喝的时候,老村长喂孙子之时,突然就不动了。”

“这样啊。”

曹武闻言只觉得空落落的,张家村和他好的人,两年前走了一个,今年又走了一个。

安葬了村长。

曹武剩下的好友,也就只有张娃子了。

八个年头后,二一五六年六月一,再度抽技能的曹武,在七月的时候。

看见张娃子的大儿子,来到这里找他,平常可都是他爹待他,或者他爹自己来。

今天,有点不同寻常啊。

“曹叔,我爹叫你去我家吃饭。”张蛋蛋光着膀子。

曹武点了点头道:“好。”

“叔,你咋还这么年轻健康呢?”

路上张蛋蛋满是好奇,曹武闻言说道:“村子里不是有传言吗?”

“可那不是假的吗?”张蛋蛋不解。

曹武闻言:“谁说是假的了?不过,你别看我年轻,我已经三十六岁了,指不定再过几年,一觉就醒不过来了。”

“这样啊,叔,你咋不娶个婶子嘞?难不成村里的那传言也是真的。”

“我去你的,敢笑你叔了。”

“我才没有。”

张蛋蛋吓得赶紧撒腿就跑。

来到张娃子家里,看着备好的酒菜,再看看病殃殃的张娃子,他的面前一碗倒头饭,上面一块生肉。

曹武心里咯噔一下说道:“你这是?”

“曹哥儿你来了,我打猎的时候,被刮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就这样了,现在完全治不了了。”张娃子强撑的开口。

他终究不是曹武,没那么厉害。

曹武看着他,倒了一杯酒,再看看伤口:“感染啊!这样的死法太痛了。”

“所以,我想请曹哥儿,帮我解脱。”张娃子声音颤抖,他知道这对家人来说更痛苦。

对自己的曹哥儿,也是一种打击,但没办法啊,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

夹了一块肉的曹武,看了看对方碗里的一块生肉,虽然看见的第一眼,就有了猜想。

但没想到,这次是他送相熟之人一程。

他以为经历虎子,村长,村里其他长辈,斗嘴的婶子,一个个因为意外,在这八年离去的葬礼,能够习惯了。

却最终发现,这每次都无法习惯。

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平常心去看待。

“今天不行,你在撑几天,实在是撑不住的时候,我再来,毕竟他们还没做好准备。”

重新吃了一口饭,曹武喝了一口酒,轻轻的开口:“这杯敬你爹虎子。”

“老村长!二婶子。”张娃子也举杯。

伤口感染的死法可不舒服,虽然让他撑几天很残忍,但村里一些人可接受不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