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帮你先将恶灵吸收，然后......”

姜灿灿将尾音拉得很长，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看得林长生不寒而栗。

“我应该还是你的好弟弟吧！”

林长生泪眼汪汪地看着姜灿灿，企图用美男计来获取姜灿灿的同情心。

“待会呀，那可不好说咯！”

林长生：你在问我怕什么？

林长生：这姐姐可真会倒拔垂杨柳的啊！

“走吧，别这么看着我了，不然姐姐我啊，可真顶不住了！”

谭蝶像是听到了呼唤，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如今的她只求一死。

凡人时期的她，最大的欲望便是心理扭曲的折磨人，死后获得超凡力量的她，唯一执念便是变强，直到可以折磨天下人。

林长生：多么朴实无华的心愿啊！

林长生：桀桀桀～

谭蝶的残留的执念与不甘相互交错，漫天飞舞的灰烬慢慢堆积，直至铺满一片草地。

“你们又是谁的玩物呢！”

谭蝶惨笑着，逐渐模糊的身影，在无力倒地的瞬间，消失在了几人眼中。

从灰烬堆中破土而出一朵通体黑色的花骨朵，花瓣似要缓慢绽开，可毕竟还未到花期。

“等到第七日吧，若是没我帮助你有把握战胜她吗，要是拖到第七天你们就更不是对手了！”

姜灿灿紧蹙着眉，语气中带着些许批评的语调。

“也不一定吧，她将我们留到第七天，到时候我俩体力恢复了，我又有些突破，未必不能匹敌。”

林长生挠挠头，即使自己确实没什么把握，但至少嘴上不能输。

“就凭你个小学徒期的喽啰？”

姜灿灿冷哼一声，“算了，算了，反正你小子是我弟弟，不帮你帮谁啊！”

林长生不断在混与不混之间疯狂徘徊，一度分不清谁是牛来，谁是马。

......

“小阎，还没睡呢？”

钟声再度响起，林长生听见对床传出的急促的呼吸声与翻来覆去的声音。

见阎玮茂没有说话，林长生其实也猜到了他在心烦什么，当肾上腺素恢复平稳，当怒火消散，当死里逃生的喜悦也因时间而淡忘，剩下的只有对逝者的思念。

“伟哥，你说我们出去还能找到仁叔吗？”

“能的，绝对可以，偷偷告诉你，我的能力可以看到他的精神阈值，再祸害个七八十年的问题不大！”

宿舍已然变成了三人的后花园，两个宿管还在楼顶吹着寒风，跪着忏悔呢！

两人终究是彻夜未眠，清晨的冷风带给林长生一丝清明，天边散开的迷雾，远处隐约间泛起的猩红光芒，放在先前这一天绝对是所有玩家的一辈子的梦魇。

可林长生像是没事人一样，优雅地吃着手中蓬松的面包，喝着加热后的纯牛奶，漫步至已然绽放的灰烬之花。

“呦呵，你小汁起得蛮早！”

四人抬着几张椅子拼成的“王座”，而姜灿灿坐在边缘，晃着那修长的大白腿。

姜灿灿欣赏着林长生一脸震惊的模样，看着他竖起的大拇哥，笑得更开心了。

“把它摘下，你会知道怎么做的！”

林长生突然有些困惑，平常碰到能让真理之眼恢复的物品，它早蹦出来，一脸猥琐地催促着林长生了，这次怎么格外安静。

林长生触碰到灰烬之花的瞬间，花瓣瞬间化为乌有，林长生的眼前更是再次被绝对的黑暗填充。

而在黑暗到来之前，林长生终于再次看到让他啼笑皆非的话语。

【你奶奶个腿的，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眼前的大姐估计和我巅峰一个水平了！】

姜灿灿：大姐！！！

姜灿灿：你再分裂出十个都不够我打的。

林长生：你别诬陷我啊，好姐姐，是它喊你大姐和我林长生没关系啊！

......

“听说了吗，咱们小镇上新来了个木偶师！”

“那韩彪他？”

“自然是......”

林长生鼻尖窜上一股发霉的臭味，手脚有些僵硬，自己的肉身好像再次沉寂，仿若凡人。

手指上好像缠着丝丝缕缕的细线，细线绑得有些紧，带来一丝丝痒痒的感觉，还有些奇异的冰冷。

林长生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算是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身旁摆放着众多潮湿的木偶，而这霉味也是从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林长生则是靠在窗边，满屋子除了木偶，还是木偶，见不着任何家具，关着的窗户并不足以隔绝楼下的交谈声。

听着楼下传来的交谈声，林长生依然有些找不到方向。

“木偶师多半说的就是我了，至于韩彪不会就是上一代先知吧，真是奇了怪了，还得学一门手艺活，以后混不出头去街头卖艺是吧！”

咚～咚～

堆积起的木偶之下，传来有节奏的响声，仔细一听还有点像是心跳。

“莫非是木偶成精？”

林长生顿感不妙，寒意刺骨而来，他小心翼翼地起身，适应了现在的身体，取下手上的丝线，也不知道为何这丝线要绑在手上，而非十字架。

林长生自然不放心这么一个不明的因素时刻放在身边，翻开一具具木偶，手指再次传来粘腻的触感。

表层的木偶之下，是更多破损严重的木偶，而这响声正是压在最底下的木偶的左胸处传出的。

林长生将耳朵贴在木偶之上，胸腔内的响声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咔吃声。

“这玩偶用得着那么精密吗？”

林长生总觉得屋内还有数不尽的眼睛窥视着自己，不寒而栗下，简单的翻找无果后，便转身离开。

“这木偶怎么还漏油啊！”

林长生埋怨着，想要下楼寻找清水。

屋子看起来是独属于林长生一人的，阁楼之下的一层竟是门户大开的剧院，积灰的木质舞台，看起来韩彪一段时间没演出了。

说是门户大开其实并不准确，一层除了一个舞台一个高架和幕布就再也没别的物品，别说凳子了，门都没，只有空****的门框。

“这......这服务态度难怪没人来看，韩彪不会是吃不起饭，饿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