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老鸨
眼见马夫拿出短刃与郑典乾战在一起,吴知府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说道:“把他的手脚筋挑断就行了,人命留着给那些修仙门派一个交代。”
其他几个家丁也想参与围攻,陈勇从后背拔出弯刀将几人挡住。
马夫落地后却在心里暗暗骂娘,刚才简单的几招他已经发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力量强大,反应也丝毫不慢,再战下去吃亏的恐怕是自己。但无奈谁让知府下了命令,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打。
马夫拉开架势又冲了过去,郑典乾这次手上有了动作,他看准马夫发力的时机,右手食指弹在刀身,巨大的力量使马夫的虎口猛的一震,几乎握不住刀把,只能后退两步泄力,郑典乾上前踏出一步,欺身一掌将马夫打飞撞在马车上,巨大的冲击力令整个马车瞬间炸裂。
打完马夫后,陈勇才刚放倒两名家丁,不过这下郑典乾也刚好腾出手,几拳几脚下来家丁就在地上躺了一圈,让郑典乾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倒地就睡。
“还有后招吗?”郑典乾瞥了吴知府一眼。
“我是朝廷...”这句话吴知府还没说完,便被郑典乾一个巴掌打断,巨大的力量让吴知府在原地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说来说去就这一句,就没点新鲜的?”郑典乾不耐烦的甩了甩手。
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县令急忙扑了过去,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少爷呀,你快走吧,剥皮的案子我也不让你做了。”
“呦,这下承认我是少爷了?”
“你是你是,你只要现在走,你是我亲爷爷都行。”县令的话音都带了一丝哭腔。
吴知府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血里还有两颗牙齿,接着他嘟嘟囔囔的说道:“你敢,你敢打我?我可是朝廷...”
他话还没说完,郑典乾又扬起了巴掌,如果不是县令死命拦着,这一巴掌肯定又要与吴知府来个亲密接触。
“王县令,这就是你找的查案的,我看你脑袋上的乌纱帽是不想要了,你,你等着,我回头就参你一本。”吴知府色厉荏苒的说道。
“别呀,大人。”王县令有些欲哭无泪,他没想到自己就是逛个青楼,怎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郑老弟,打知府可是犯罪啊。”陈勇拍了拍郑典乾的肩膀。
“你怕了?”
“那倒没有,我的意思是,你赶紧走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牢里进修一下。”
郑典乾闻言心头一暖,二人才不过半天的交情,这个陈勇居然愿意替自己扛罪。
“多谢陈兄好意,但我真的是王爷的小儿子。”
两人还在拉扯间,就有一人从二楼下来了,看着后院以片狼狈不由得皱起眉头。
吴知府看着下来的那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巡抚大人,你看看那个狂徒,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丝毫不拿大夏律法当回事,我请求将他压入大牢。”
巡抚皱了皱眉头抬眼却看到了郑典乾,他对郑典乾还是有些印象的,郑典乾进臻逍谷办的宴席他也参加了,只不过没坐上主桌。
“呦,这不是小王爷吗?什么风吹来了。”巡抚捋了捋胡子说道。
“李叔,你怎么也在这啊。我来这里是想办点案子,那个什么吴知府不仅妨碍公务,还辱骂皇亲国戚,我按照律法稍微给了他点教训,他还说我殴打朝廷命官。”
“吴敬华!小王爷说的属不属实?”巡抚看向吴知府。
“大人,句句属实。”这下欲哭无泪的就变成了吴知府,他哪里知道出来逛个青楼而已,怎么还能碰上小王爷。
“哼,那你还不快过来赔礼?难道是想让我帮你赔礼?”巡抚甩了甩袖子。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吴知府以比刚才求助巡抚还要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对着郑典乾连连磕头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行了行了起来吧,这么能屈能伸,你以后会出人头地的。”郑典乾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吧。
“多谢小王爷提拔。”
“不是兄弟,你真是小王爷啊?”陈勇小声的问道。
“我还能骗你?”
“对了,这位小兄弟是?”巡抚看到郑典乾身边还有一个陌生人开口问道。
“这是跟我一块查案的,别看他就是个游侠,一身技能都挺好用的。”尤其是浪里小白条,郑典乾默默在心里不充了一句。
“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对了,小王爷来这里查什么案?”巡抚好奇的问道。
“这个县城出了十三次剥皮案,我们怀疑跟这十三个红倌人有关,就过来查一下。”
“小王爷的联想能力还真是强啊。”巡抚嘴上这样说,可心里想的却是查案查能到青楼,谁不知道谁啊。
此时的县令已经完全傻了眼,他知道这已经不属于他这个档次能够参加的聊天了,他的上司吴知府,才刚从地上爬起,他只能挥了挥衣袖,企图不带走一点胭脂。“既然小王爷都发话了,想必吴知府也不介意让他们先查案吧?”巡抚语气平淡的问道。
“不介意不介意,当然还是小王爷查案要紧。”吴知府连连点头。
两炷香后,郑典乾就已经坐在了二楼包厢中的上座,下方还坐了七八个人,红倌人还没开始表演,老鸨就端着一个盘子开始要赏钱。
这老鸨脸上抹了一层厚厚劣质胭脂,但即使是这样也盖不住她开始衰老的面孔,身上不知道用的什么香包,香味中还带这一股浓浓的刺鼻味。
郑典乾皱了皱眉头说道:“表演之前就收赏钱,这不合规矩吧?”
一旁的县令小声的说道:“他们有他们的规矩,在开始表演开始之前,每个人最少都得出一百两打赏,表演结束后的打赏就是看官们的心情了。”
二人说话间老鸨已经走到了陈勇身旁,陈勇一届游侠哪里能有一百两银子,老鸨脸色一阵不悦。
郑典乾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说道:“陈兄和王县令的赏钱我包了,快点让姑娘们入场吧。”
“这位小爷银子可真不少啊。”老鸨看着这一沓银票面色突然转喜,接着又吐口唾沫在手指上准备数银票,活脱脱一副财迷的样子。
“数票子别在这数,别让姑娘们等着急了。”陈勇急不可耐的说道。
收到银票后,老鸨对陈勇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连连陪笑道:“我这就请姑娘们入场。”
随后十三个红倌人从一层薄薄的帷幕后鱼贯而入。
郑典乾仔细的看着这些红倌人,她们明明都是混迹青楼已久的女子,但脸上的面容与十五六岁的少女无异,眉目之间流露出的风情,更是摄人心魄。
当少女拥有少妇的风情,在这种青楼之地将会是绝杀,更何况这种少女还有十三个。连陈勇这种混迹情场已久的浪子看到后,眼睛都发直。
而这还只是刚开始,这十三名红倌人人人都有自己的拿手好戏,有人擅奏乐,古筝琵琶二胡,还有几个在一旁唱小曲,剩下的组合在一起跳舞。
这些红倌人的衣服也大有讲究,若是站着不动,则与常人无异,可一旦有些动作,便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但尺度又刚刚好,留给看客有遐想的余地。
郑典乾嘴角带笑,手指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打着拍子,一副被色相迷住的样子。但眼前早已真气涌动,试图在这些人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只是等红倌人们一曲舞罢,却什么破绽也没有露出,正当郑典乾快要放弃的时候,他的鼻子突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他目光看向味道来源处,是老鸨身上流露出来的味道。这股味道和郑典乾在小巷子中闻到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他没想到案子居然这么快就有了进度。
郑典乾拍了拍县令的肩膀,小声的说道:“这个老鸨可能有点问题,我申请先将她拘捕回去再慢慢审。”
“有把握吗?这个老鸨的关系错节盘根,而且把他逮走这青楼也要停止营业一段时间,某些大人可能会不高兴。”县令问道。
“你就不怕我不高兴?”郑典乾瞥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我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个老鸨做的,但与她脱不了关系。”一旁的陈勇点了点头说道:“凭我白面包公的直觉,我也觉得这个老鸨有问题。”
“你得了吧。”郑典乾白了他一眼。
王县令两边都招惹不起,但眼前这个小王爷明显更难惹,只能喊人将老鸨逮了起来。
众人下楼后,已经有不少人围在下面了,他们都听说小王爷要来查这个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案子,全都在下面准备看戏。
眼见他们在上面待了半天还真有收获,众人不由得议论起来:“这小王爷还真有两把刷子啊,这么一会的功夫,还真有了发现,当代包公呀这是。”
“哎哎哎,你们看看,那个不是老鸨吗?他们把老鸨抓走了,那这青楼还能营业吗?”
“这小王爷会查案吗?这么一会摸功夫能发现什么呀,真把自己当包公了。”
听着众人瞬间扭转过来的舆论,郑典乾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们只是在这里发现了与案子相关的东西,并不是说老鸨就是剥皮者,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放人。”
下面的人却根本不买账,被剥皮的人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他们只在乎这个月自己看不到红倌人们的表演了。
“半个月,最多半个月。”
这些人还是不停的在下面起哄。
“三天,就三天的时间,无论有没有线索我都把老鸨放回来。”
下面的众人这才肯罢休,这些人虽然身份不如郑典乾的显赫,但也都有一定地位,要是全都得罪了自己后面再想找些什么线索肯定是难上加难。
但承诺出三天的时间确实给郑典乾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他除了闻到了这点似有似无的味道,就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要想三天之内查清楚,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回到衙门后,郑典乾马不停蹄准备对老鸨进行审问,另外两名修仙者也正好回来。
二人见状不由得嘲讽道:“好歹也是修仙门派里出来的,难道就这点本事?这么半天就带回来一个老鸨?”
郑典乾懒得搭理两人,他现在可没有闲心思与别人斗嘴。陈勇却是一点都不肯吃亏:“这二位大人有什么证据好让我俩瞻仰瞻仰。”
两人一时之间就被噎住了,这二人本身就只会修行,他俩哪会查案,这次来调查案子也不过是为了买点修炼资源。
但二人还是嘴硬道:“反正我俩掌握了关键性证据,用不了几日就能有所突破。”
“是吗?我不信。”陈勇秉持着怀疑的态度。
“激将法没用的,想趁此看到我俩收集的证据,你想都别想。”说罢二人挥了挥衣袖便准备回县令给二人准备的客房。
“不给是没有吧。”陈勇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修行者多厉害,原来都是些喜欢空口无凭的家伙。”
潜地龙按捺不住脾气回头说道:“连修行都不能的凡人,你有什么用?”
陈勇却从背后拔出弯刀说道:“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
眼看着众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郑典乾连忙伸手阻止:“都是来办案的,没必要搞得这么针锋相对。”好说歹说这才劝几人暂时熄火。
第二天一早,青楼暂停营业,郑典乾亲自来到大牢里对老鸨进行审问。
“姓名?”
“没名,皮肉生意坐久了,他们都叫我李鸨子。”
“家住各处?”
“就在青楼。”
“你看看这些时间,这些女子丢失的时候你都在哪?”
老鸨仔细的看了看说道:“大人我这一年以来生意越来越红火,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没时间了。”
郑典乾皱了皱眉,但他还是坚持问道:“有谁能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