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份糍粑 打包!

“景泰贤侄不是随天师去了朝歌,何时回的姑苏怎么也没个消息。”

温柏见到顾景泰也是有一些吃惊的,大概三年前,西州之乱过了没多久,名家天师邓析不知是何缘故途径姑苏,带走了顾家二十岁,被人说无甚出息的嫡长子顾景泰,转头便传来朝歌给了顾景泰一个闻天院翰林的职位。

虽说名家稍显颓态,但谁都知道邓家的弟子又岂是寻常之辈。

这时不应该在京城供读,怎的此刻回姑苏了,还在自家弟弟的鼎固比试上亲自上场?

顾轲待温柏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面沉如水,再转头看向温柏的模样已然是骇人十分。

这倒是让温柏拿不准了,好好的亲家怎么弄得跟仇人似的,你再是个爵爷又怎样,我也是小小尊贵着,何至于摆脸子给我瞧?

想着就住嘴往下面继续看去了。

只见顾景泰面色白的很,不似常人的白,倒像是涂了粉似的,不过江南有男子饰面的风气,倒也算不上多奇怪。

“景泰兄,好久不见。”

温珩依旧翩翩有礼的问候道。

“你倒不用这般客气对我,反正我是不会留手的,你把你全篇《新竹》拿出手便是。”

顾景泰离开姑苏之前便瞧不上这温家小一岁的嫡长子,假惺惺的一副君子模样,显得别人不成不就。

温珩好言换来恶语,自然也是有些脾气,抽出袖剑,攻伐之意凸显:

“得罪了!”

说完纵身持一竹字刺向顾景泰,向来诗篇,以后字力量最足,温珩上来便使出“竹”字,足显出对这位老熟人的重视和此时的气性。

顾景泰长袖一挥,只是躲闪,但步步为营,应对的倒显得轻松写意。

台上的军马司都指挥使程始也是对名家子弟很是好奇,看顾景泰二十三岁的年纪便能与窥视立德之境的温珩这般周旋,当即惊呼:“看来顾家大郎的那位本命人实力不俗啊!”

名家实力,全赖与之命中注定息息相关的本命人,本命人生死强弱,名家弟子便生死强弱。

温柏也是点点头,他看的出来,自家儿子要赢,并不容易。

温珩见久攻不下,心里也很是烦躁,可这顾景泰愣是死活不进攻,让自己白白耗费这许多力气。

“好了,泰儿不要与他玩笑下去,早早结束了就是。”

顾轲喝着茶,看着台下枯燥的逗乐,不由得觉得没什么意思,高声向台上喊道。

顾景泰得了吩咐,自己也觉得真是没劲,煞白的脸上血色突现,在躲过温珩一字之后,一拳打在了温珩的袖剑上。

怦哒!一声脆响。

“袖剑断了!袖剑竟然断了!”

四周众人都被眼前这恐怖一幕震惊,袖剑断裂,温珩……

竟被直接震下了台!

各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温柏匆忙起身,抖动着身体,凑上前远远的盯着台下儿子的状况。

转头指向顾轲想要发作,却被顾轲一双鹰眼直接瞪了回来。

只好气势削弱的喃喃:“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温南嘉见自己胞弟受了重伤,也是心惊,这夫家,是要做什么!

温北柔这跳脱性子也被眼前景象震惊,浑然不知所措。

而温瑞见状,虽然心里想要冲上台去,但稍作思考,趁众人尚未回过神来,招呼小厮丫鬟撤了阵仗,悄然退了后院去。

而温理也感觉场面似乎不对,也要遁去。

刚准备拿油纸包住母亲的糍粑。

台上传来一句

“躲在角落里吃鸡的鹤,上台来!”

吃鸡?鹤?听着怎么这么像自己个儿?

温理脑海中想着,手下动作却没停。

这时,一旁的丫鬟轻轻唤了句:“鹤公子。”

温理抬头来,丫鬟使了个眼色,这时温理才发现,整个前厅的眼光竟然都聚集到了自己这里。

可不是嘛,刚才吃鸡的,不就是自己这位鹤公子嘛!

温理这才慢慢直起身来,心里默念着,不是吧,这么倒霉。

台上的顾景泰见到这位心心念念的温理,眼神一亮,声音不似方才那般冷漠,笑着说道:“其实我来,只为鹤公子!”

一句话瞬间引起了众人的好奇,纷纷看着温理议论纷纷,大概都是些疑惑这位鹤公子是何方神圣,有懂行的则出来科普是温家三房的庶子。

顾轲也是好奇的打量着远处的温理,好像是要从他身上剜出点什么似的,火辣辣的。

温家兄弟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顾景泰见温理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说道:“我早在一年前就已突破窥视功德,现如今刚刚稳固在就熟功德,家师曾言我五年之内就能功德便可达功德圆满。”

台下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名家三境:功德、授予、名势,二十三岁的就熟功德境,未来二十八岁的功德圆满,这算是名家子弟的佼佼者了!

温理呆呆的站着,不似旁人那般吃惊。

“所以呢?”

温理说了第一句话。

顾景泰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人都大跌眼镜的话。

“所以你作为我的本命人,鹤公子,你得努力了。”

“什么!这个……温…鹤……什么,是大郎的本命人!”

最先吃惊失态的是温松,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主宾之位上的顾轲,像是询问到。

顾轲也不搭理他。

温理也是心疑,突然一个人冒出来说自己是个名家的本命人?这太扯了,至少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有什么一样,况且作为一个穿越者,一上来就跟他人捆绑,这比格一点都不高好嘛。

“景泰兄何出此言,名家选本命人自然要礼器加身,有灵力指引,很抱歉温理并未察觉丝毫。”

温理一点不管他毛病,直言道。

果不其然,顾景泰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家师是邓天师!为我择本命人自然不同寻常名家。你一尚未入流,谈何灵力礼器!”

顾景泰明显对温理强硬的态度稍有不悦。

温理冷哼了一声,闹呢,随便有一个人说自己是本命人就是本命人,拿自己做捆绑,那也太下贱了!

“温理无能,做不来景泰兄本命人,景泰兄还是另择他人吧!”

温理好言拒绝道。

“你!你可知与我关联是怎样泼天的前程,我有信心四十岁达授予境,你便也有此等实力!庆阳伯爵府亦会是你的依靠!”

顾景泰自信没人拒绝得了这样的条件,何况一个庶子!

果然,温松一听到这条件顿时眼睛就亮了,慌忙间惊喜的看着顾轲,四十岁名家授予,就是大衡朝中流砥柱,温家从未有过的荣耀!

“哦。”

温理点了点头,但说了个哦字,丝毫没有接下这本命人捆绑的“天命”的意思。

顾景泰脸色顿暗:“你别好言不听,偏要丢了这富贵,不识好歹!”

温松也是在高处大喊:“你这逆子,顾家大郎这般条件,你还做个甚子妖!还带个面具不知礼数!”

焦急间温松似乎忘了这禁锢温理十几年的面具是他口**代不许摘下的!

温柏见弟弟有些失态,也是稍稍拉住,但对于温理拒绝顾景泰,他也觉得十分不知好歹!

另一处的温北柔噘着嘴:“爹爹怎的说这话,好没道理,这不是要卖了温理么!”

而一旁的温东猗、温西纯也是有些打抱不平,但性子软,是不敢多言的。

温南嘉却直勾勾的盯着温理,他很好奇,这位府里独特的鹤公子,那面具之下深邃眼神,几次好似洞穿自己的鹤公子,该怎么应对这个局面呢。

温理听到这话,怒火已然满了七分,眼神狠意顿生!

这一眼,顾景泰看在眼里,温南嘉也看在眼里。

但温理一想到自己还是先出府,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强压怒火,朝顾景泰抱了一拳,算是全他个体面。

转头朝身旁的丫鬟淡然一笑,说道:

“麻烦这位姐姐,我二哥桌上的这份糍粑,打包,我方才使过得油纸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