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的话，在二人的心里如同巨石激起千层浪。

不捅破这件事还好，一旦被陈牧点透。

他们也相继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的确……国师的卜算之能，天下无能出其右者。朕从来不曾对她有过怀疑。”

“可刚才她在自责时，我竟然第一反应是去让她向前看，在心里直接认为是她做错了。”

“而她提出要隐退修炼时，朕也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过于留恋的情绪。”

“现在想想，当真太过诡异了！”

南宫雅也是脸色变幻：“我也是……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怀疑起自己最拿手的本事？”

“甚至一次都没有去想，会不会是对方出了问题。”

“魔帝大人，我和陛下这是……被人暗算了吗？”

陈牧没有说话，开启灵视对着二人从上到下扫了一圈。

这种被窥探的感觉其实并不美妙，因此要不是处于这种特殊情况，陈牧也从来不用灵视这么明目张胆地看别人。

此刻虽然有些得罪，但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半晌之后，陈牧眼中的光芒消散，微微摇头道：“不行。用灵视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不是中毒，也不是中蛊。”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本君没事？”

“我们从早朝时便一直在一起，如果有人对你们做了什么，那我也应该一起受到影响才对。”

“现在我却没事，你们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陈牧这一连串有理有据的分析，把纪青霖和南宫雅都说愣了。

二人的思维一时跟不上陈牧的节奏。

消化了一会儿这才试探着说道：“魔帝大人的意思是……这种影响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吗？”

“因为你只是初到此地，所以并不明显？”

陈牧含笑点头：“不错。想不到国师还有破案的天赋。”

“以后有机会要多接些案子开发开发了，不然属实有些浪费。”

这个玩笑，或多或少地冲淡了一些沉闷的氛围。

三人便继续前行。

只是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心事。

因为陈牧虽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但刚才南宫雅推断出的可能，却隐藏着一些极其可怕的真相。

比如，谁有能力对神主和国师这两个光辉神朝顶尖地位的人，持续不断地施加影响？

不论是通过何种方式，至少他得有资格经常接触到两人才行，而且二人须得对他没有什么防备。

再有，这种影响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如果是自婚约事件以后还好，可如果是以前……是否就太过可怕了？

另外，对方既然有能力对他们施加这种影响，那基本可以推断，他还有其他的手段也可以对他们使用。

那么现在是没有使用吗？还是已经使用了？只是他们仍旧没有察觉到？

种种的猜测，就像恐惧的梦魇，紧紧抓住了他们的心脏和神经！

并且一点一点收紧。

人为什么会在后怕的一瞬间就出一身的冷汗？

就是因为后怕是一种特别剧烈的恐惧情感。

而此刻的纪青霖和南宫雅二人，所经历的就不只是那种一瞬间的后怕了，而是持续不断，绵绵无绝。

一浪高过一浪的恐惧。

说实话，他们二人现在还能保持着正常的姿态行走，已经让陈牧很钦佩了。

如果换作他，可能已经勃然大怒地先将那两个大臣全家抓起来再说。

什么打草惊不惊蛇的，先把这种折磨人的情绪发泄出来再说！

“你们需要一段时间独处吗？可以不必理会本君的，我可以自己到处看看。”

陈牧贴心地主动询问了一句。

没想到二人一愣，竟然不约而同地伸手抓住了陈牧的手臂。

“不！不要丢下我们！”

陈牧发现，二人此时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得吓人。

“好！那我们换个热闹些的地方吧，应该也能缓解一些。”

……

陈牧带着二人离开了皇宫。

他对京都也不熟，因此随便选了一个相对热闹的地方。

带着他们进入一座酒楼。

让小二给他们开了一间顶楼的雅间，并且嘱咐不经允许不可打扰。

小二拿了赏钱，满口答应下来。

外面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的确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二人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

虽然不知道他们各自都想到了哪些最有可能的人选。

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谁，都必然是他们十分信任的人。

这种被背叛的滋味……想也知道会有多么心如刀绞了。

心里叹了口气，陈牧索性从储物戒里取出了自己的珍藏。

一壶云雾缭绕的酒。

分别给二人斟上两杯，陈牧轻声道：“为了让你们好受一点，本君可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这酒你们应该听说过吧？云雾酒，又叫仙露琼浆。”

“更有后来最受大家欢迎的绰号，悟道酒！”

“若有悟性机缘，饮一口便可悟道成仙！当初不知引起了多少的腥风血雨。”

“如今已成绝品，恐怕普天之下，也只剩本君这一壶了。”

“所以，每人一杯，切莫浪费！”

纪青霖和南宫雅的脑子现在再迟钝，听到悟道酒的时候也回了下神。

因为这酒陈牧刚才的说法一点也没夸张，甚至还简化了许多。

在现在流传的版本里，这酒已经号称喝上一口，便可成绝世体质，就算当下没有悟道，日后修炼时也不会遇到瓶颈。

百分之百能修到最高境界！

当然，肯定是有些夸张成分的。

不过还是那个道理，有人肯吹，那也得曾经辉煌过才行。

这酒也许不能真的悟道，但确实对修行有莫大的好处。

因此，二人朝陈牧感激地举杯，一饮而尽！

“好酒！”

“呃！”

纪青霖好歹还说了俩字，南宫雅则只来得及发出了一个音节。

二人便几乎同一时间倒在了桌子上。

陈牧哈哈大笑：“真虎呀！和我当时第一次喝一个德性。”

“就算我已经喝习惯了，现在也得小口喝。”

“你俩真是猛！不过这样也好，好好睡上一觉，避免伤心过度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