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讲来这里的目的，怎么来的，跟着谁来的。”

莫凡开口后一直盯着那个人，那人却迟迟没有说话。莫凡一时好奇，居然还有人在他问话时不回答的？哪知那人战战兢兢指着两张床之间小桌上的一个装饰品，“那里，有红点。”

“什么？”莫凡一脸茫然，看向他指的摆件，“红点？”

作为一个艺人，哪怕十八线，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他瞬间明白了，“所以，这红点一直亮着？”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要求证什么事还得依靠这些东西。

“我跟你们一起上车，进这间包厢的时候红点没有亮，但在你快醒的时候红点突然就亮了，然后你离开了包厢，直到你们回来又各自睡了一觉，确实，这红点一直亮着。”

“你跟着谁上来的？”莫凡叹了口气，“有没有什么办法关掉？”

“当然有，你如果要求关掉，我早就关掉了。”那东西似乎就挥了挥手，那缕红光消失无影，“我不傻，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您来参加这档综艺，不嫌掉价吗？”

“我只是个十八线小明星，什么掉价不掉价的，节目组能请我就算不错了。”莫凡随口答了几句，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他怎么就突然放松跟眼前这人聊起来了？“你来这里的目的？”

“有人欠了债就得还，你说对吧？”

“欠债？”莫凡眯了眯眼睛，“你确定？要知道人类世界跟你们的评判标准可不一样，你觉得是欠债，也许在这里只是命运使然呢。”

“你是人类所以才这么辩驳，但实际上，不说欠债的问题，只说，以命偿命，你觉得合理吗？”那人说出这些话时，周身已经被黑雾笼罩。

莫凡默默退后两步，尽量不让这些黑雾沾到自己身上，“偿命？”这事情闹大了，他着实不想管了……“天道让你来的？”

“所以，在你这里，天道认为可以偿命的，你就会放手让他偿命？”

“毕竟是经过核查的，你应该知道，这在人间也是很正常的流程。你跟人即便是小纠纷，那也得听听双方的说词吧，哪能听你一面之词就任由你对人下手？所以，既然我遇到了，这事只能我调查了，不然你拿出天上或者地下同意你复仇的令牌，那我肯定撒手不管。”

“我不信你，我去了地下，他们说这是我的因果……凭什么？”

“我听不太懂，你的事你也没说明白，但就因果这个词，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莫凡默默后退两步，觉得这人情绪有点不稳定了，他要维持住眼前这样的人形本就很吃力，再加上情绪激动，他怕他突然爆发或者突然溃散……

“不必，什么因果我明白，但在我这里的因果……”

“所以你其实不明白，你自认为的因果，并不会成为准则，如果人人都觉得自己有道理，那他就可以做任何事而不受约束了，那整个世界岂不是都乱套了？所以，被绝大多数公认的准则，才是可以遵守的准则。”

“呵，这不就是弱肉强食强者说了算吗？说什么被大多数人公认……你没有拳头没有力量，你的准则再有理，都没有人听你的。”

那人一脸愤怒，莫凡算是听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我觉得自己没有错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的故事……但要说那位小流量一点问题都没有单纯只是被冤枉，看起来又不太像。眼前这东西不肯说明事情真相，他难不成还要去查？

他是懒得管闲事的，人家不愿意说，他就干脆不打听了，“那这样，我的这档节目录三天，三天后车会停，车停后等我走了，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不会管。”

“你不管？”那人诧异，“我还以为你一脸正气，会帮着他对付我。”

“首先你看错了，我没什么正气。其次，你跟他之间的恩怨，我不明白前因后果，所以不便插手。最后，只要你们不闹到我面前来，我是真的懒得管你们的事。你同意我的条件，以后也不必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该知道他们上车来找你的目的，一起上车的，可不只我。”

“所以我说了，只要你们能保证我在的时候不闹事，让这车安稳停下来，其他的，我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录完节目一拍两散，你们爱去哪去哪，爱做什么做什么。”

“我其实很想答应你，但是很抱歉，这也是我的机会。如果等你们录完下了车，路上动手怕是会殃及无辜遭天谴，可要是跟到他家，我就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你在这里动手，就不怕殃及无辜？所以我们都是罪有应得？”莫凡无语，这人脑子不太好使，在他看来，虽然几个嘉宾或多或少有问题，可大多数都罪不至死，何况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普通人，平凡生活在这个世界，对世界没有伤害，也心地善良。如果殃及他们，这人怕是到最后灰飞烟灭都不能弥补他的错误。

“不是还有你在？有你在，不该死的，绝不会死。”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打算说，就直接动手？”莫凡实在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再跟他讲道理都没有用，有些东西，是听不进去劝导的。

“抱歉，我说了，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即便你要阻拦，我跟其他人商量好了，他们会帮我拦着。毕竟都是同病相怜，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呵。”莫凡不耐烦从兜里掏出个笔记本，打开笔记本开始记录，边写还边说，“劝你这么久不听，你既然知道我，难道就没听过，我的传说？”

他写写画画，那人想看他写了什么，走近了也看不见。莫凡在本子上落下最后一笔，最后看了那人一眼，“初次见面，一点小礼物，你的故事，留到冥王殿说吧。”

他话音一落那人便被一股力量拉扯着，一眨眼钻进了笔记本，莫凡合上笔记本，一脸轻松对空气说，“查清楚他的案子，有消息报过来，有什么因果，我来帮他理清。”

“知道了。”笔记本里传出一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