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似兽似魔心暴虐
肆月是自小由冼剑酒拉扯长大的,对于他的母亲,自己真的是毫无半点的印象。小时候,小小的肆月曾经抱着冼剑酒的大腿要妈妈,那个时候,冼剑酒只会是长叹一声,自己一个人甩开儿子,拎着酒葫芦摇摇晃晃的走远。
不久后,自己在城里捡到一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女孩。
这也就是肆月的妹妹,冼芊芊。
而再大一点,当肆月开始修习元气之时,他曾经有一次装着胆子又问起自己的母亲长得什么模样,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当时冼剑酒晃**着手里的酒葫芦,眯着眼说:
“你妈妈,就好像天仙一般...”
第二天肆月就捅死了那个说他母亲是青楼女子的小子,肆月记得,那小子,叫做冼堂。
还记得当他一身鲜血拎着人头回来时,冼剑酒那呆滞的模样。随后,他抱着冼肆月痛哭了一顿。再之后,他只是隐约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众多长老那里,直接干脆道:
“人是我冼剑酒儿子杀得,你们想怎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的,还有那一整座高大楼阁。
再之后,冼肆月逐渐长大,在那次大闹黑市之时,他知晓自己妹妹是因为那死在他手上的冼堂的家里人所为,冼芊芊被人引诱到那黑市之中,差点丢了性命。
在黑市大闹一场之后,冼肆月直接杀了那冼堂一整家人。
所谓正邪,又怎能说得清呢。
肆月只是想要守护自己的家人而已。谁动,谁死。
再后来,当现代大学生肆月穿越而来,他也是同样继承了这样的记忆与感情。有时候,肆月会想,原本那个肆月哪里去了?真的是死去了吗?自己,究竟是一个现代人,还是那个自小杀人的凶狠少年?
然而,有些事,终究是极难寻觅到答案的。
就好像冼剑酒即将要离去一样。
肆月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父亲要去何处寻觅自己的母亲。
但是,他却是能够明白其中的危险。
因此,肆月挤出一抹笑容,按捺住心中的不舍,道:
“到时候。一定,要回来啊。”
第二日,当清晨的第一抹光芒照射进房屋之中时。
肆月整个弹起身来,精神力全部都释放出来,在整个青石山庄之中寻觅着,那个满身酒气的家伙,一圈一圈又一圈。
最后,肆月垂下眼睑,怅然的坐在**。
自己的父亲,已经走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肆月呆坐了一会,终于是从**下来,刚刚走得没有几步,却是目光停留在那桌面上。
只见桌面上,摆放着一本颇为古朴的旧书。
肆月目光略一接触到那书的封面,却是刹那间好像如遭雷击一般。
却见到,在那封面上,正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
《九幽剑阵诀(下)》
肆月呆呆的望着那颇为古朴的封面,看着那上面的字体。心头之上的许多疑惑,都在这个时候好像串联在了一起,一些他很多不解的地方,在都在这一霎间明白了。
比如说,当初那东山谷的老者,冼天和,他怎么知道肆月要修习这九幽剑阵诀?
比如说,当初他在那玉简之中看到的御剑男子,怎么与自己冥冥之中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相似相通感?
手掌轻轻翻动这古朴的书籍,在那扉页之上,只见到几个颇为挺拔,剑气勃然的字体。
“万物有道,当明之时,其意自显,万不可鲁莽为之。父:冼剑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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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流文城来说,这流文大比,是一件大事情,诸多高层都是多加在意。以期自家子弟能够在这大比之中绽放光彩,被古剑宗相中,若是可能,那些子弟将是能够一举进入古剑宗内宗的!
若是更为上,在那天光城之中举行的天光大比之中,那要是绽放光彩。可是有着两个极好的去处,第一是那古剑宗的种子子弟,第二是那皇极宗的内宗子弟。
流文城自然是比不得天光城,其竞争也远没有天光城那般的激烈。
当这一日,清晨日光照入冼肆月的小院之中时,一个肥胖的身影已经领着一群冼氏高层堵在肆月的门前。
“月儿他在屋内?”冼肥回头看向一旁的二长老。
二长老却是一脸苦色,一张脸皱巴起来,无奈道:
“月儿却是是在屋内,只是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去,这都已经半个月的时间了...”
说着说着,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见得这流文城大比就在眼前,肆月却是出了这样的状况,他这个主管此事的长老,却是脑袋上直要愁得头发都抓光了。
冼肥和大长老,二长老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知道原因的。冼剑酒离去,可以说是他们族系之中,少了一个有着绝对压轴实力的高手。
对于肆月的心情,他们也是颇为理解。
但是,家族之事,谋划多年,就在此时!
“唉!这个老酒鬼,总是给我弄出这些幺蛾子!”
冼肥气愤的一跺脚,那整身上的肥肉都是随之震动着。愁眉苦脸的冼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抬起手,轻轻的就要敲那房门。
而在这时,只听到“嘎吱”一声,这房门却是整个大开了。
冼肥一呆,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最初寻找到自己的冼剑酒,他当时那种风尘仆仆的模样。
肆月迈步走出,他的脸颊都尽是削瘦下去,那一双眼睛凹着,其中布满血丝,但是却颇为刺人,眼中似乎有着无穷的锋芒逼过,让在场众人都是不敢与他对视。而肆月的嘴唇之上,也是有着些许的胡须长出。他的身形,显得更为削瘦,随着他一步迈出,却是有着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好像有着无穷的邪气在他身上爆发出来一般。冼肥顿时心突兀的一跳,这一刻,他只感觉好似面前并不是一个人,好似是一个发狂的野兽一般。他还以为肆月又陷入了那样的暴走之中的状态。
“阿月...你没事吧...”
冼肥试探着首先问道,对于肆月的暴走,他真是颇为头疼。每一次肆月的暴走,必然都是会给他带来不知道多少的麻烦。最初的一次,杀了一个冼氏的冼堂;第二次,杀了黑市不知道多少人,回来又顺便将冼堂一家都料理了一番。
每一次的暴走,必然都是带着血腥和杀戮。
而就在这时,却只听得一声略带哭腔的“哥哥”传来,随即一道好似蝴蝶一般的身影穿过人群,拦腰狠狠抱住了肆月。
这正是冼芊芊,冼剑酒离开,冼肆月在房屋内整整呆了半个月,未曾出过一次门,也未曾说过一句话,就连冼芊芊,也被拒之门外。
她真是怕了,很害怕那种一个人的孤独。
就好像是在黑市之时,面对无数恶人的场面,她一个人绝望而孤独。
就好像肆月闭生死关之时,面对所有人都不报希望,她绝望而倔强的期待着。
这一次,多亏的冼林一直陪着自己。
这样想着,冼芊芊心中涌起一股感激。她也是未曾意识到,肆月的身躯冰凉如水,好似没有半点体温一般。肆月此时的肌肉都是在她扑上来这一刻颤然而抖动着,好像是极为激动的样子。
这些种种,她却是都没有感受到。
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哥哥,又回来了。
冼肆月却是轻轻的拍着妹妹颤抖的娇躯,随即开口道:
“妹妹,我没事...”
因为长久未言,他说话颇为嘶哑,听起来却好像是嘶吼一般。
冼肥身形一颤,随即急忙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随即,他补充道;
“要是你再出了什么事,那老酒鬼回来,我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肆月咧嘴一笑,露出那白色而尖锐的牙齿。
他没事,可能吧。
这半个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接近疯魔的边缘了。他的右手一直在颤抖着,丝丝的黑气在那筋脉之中游走蔓延,他的眼中布满血丝,那并不是因为彻夜难眠而造成的,那是他心中的暴戾情绪,逐渐蔓延上涌。
他现在,只想杀人...
对于鲜血的渴望,对于死亡的美丽。他只想杀,杀死眼前的所有生物。
魔,是一种极为暴戾而残忍的生物。
性子暴戾,好血肉,冷血动物。
他现在就差不多是如同恶魔一般了。
在这半个月之中,原本肆月是想要细细参详那《九幽剑阵诀》的绝妙巧然。他逐渐发现,这后面的招式,俱都是威力无穷。但是,无论自己如何修炼,俱都是无法参悟。逐渐的,当他在某夜的时候,黑气的一次爆发之中,被他生生压制之后,当他再次参阅,以那神秘的黑色能量运转着九幽剑阵诀,肆月发现,他居然是能够很贯通的运行。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他参悟一分,那黑气对他心灵的侵蚀便是多了一分。等到肆月蓦然醒悟,他已经几乎难以抑制心中肆虐的杀机与暴戾。
后来,终于是天无绝人之路,他发现,那饮血古剑,却是能够暂时的压抑着暴戾的情绪,凭借着古剑的神秘能力,他现在勉强是未曾陷入疯狂。却是他在心中的那一抹坚持,对于亲人的守护罢了。
他离真正的疯魔,只是一步之遥罢了。
一旁的二长老看见肆月那尖锐的牙齿,他手掌顿时一颤,心里咯噔一下,却是瞬间有些慌神了。但是他死死忍住,并没有说话。
“这牙齿...分明已经不是人一般...”
“那好,先去收拾一下,你这副模样,看起来真是...”
冼肥打量了肆月一圈,心中却是想不出来什么话语好形容,只好打了一个哈哈,随即道:“然后,我们就先去那白光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