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跪下！”

程老夫人带着人回去，进到屋子就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程愉心哭哭啼啼跪下：“祖母，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皇后。”

“真是蠢货，一手好牌差点让你毁了，回去闭门思过，不许出来。”

吩咐程大夫人：“管束好下人，不许再冲撞皇后，不然别怪我心狠。”

闺蜜二人几天没见，宁荌将一肚子的苦水全部倒出来：“你说我好不容易出宫，我爹这又是搞哪一出。”

“我心疼你三秒，不能再多了。”程佳悦装出同情的模样，眼底的幸灾乐祸没有丝毫掩饰。

“你过分了啊。”她捂着心口，拙劣的演技让程佳悦没眼看：“好了，听说今晚有船坊游湖，我们去看看？”

“那去啊。”宁荌也不装心口疼了，坐直身体，想到她爹又萎靡下来：“万一我爹让我安心待嫁不同意怎么办？”

皇后这身份是一大枷锁，太难了。

“这样，我酋时三刻去你府外等你，如果到戌时你没出来我就去你说的狗洞那里等你。”

这是个好法子，隐身在树上的暗卫嘴角一抽，怪不得皇上特意吩咐一旦皇后来找程四姑娘，一定要盯好，太能折腾了。

谋划好，宁荌打算打道回府，程老夫人一直等着那边的消息，见状及时赶过来：“恭送皇后娘娘。”

程佳悦为她安排了马车，宁荌上车前想起一件事：“本宫听闻府上的程大公子才华横溢，为何迟迟没参加科举？”

程大夫人闻言，手上的锦帕揪紧，她的亲生儿子还小，程斯年自小便聪慧，她儿子堪堪及其一半，这让她如何甘心让一个庶子爬到她嫡子头上。

“是老身疏忽，接下来一定督促斯年。”程老夫人很快接过话，宁荌跟程佳悦眨眨眼，程斯年受打压那是没后台，现在她站出来，想来程大夫人不敢再拦着他的仕途。

宁荌故作高深：“皇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本宫今日见到程大公子觉是个可用人才。”

她的意思程老夫人很快明白连连保证，宁荌这才走进马车，望着马车走远，程老夫人看了眼程大夫人：“之后斯年的功课不许怠慢，我会派嬷嬷时常过去探望。”

“等下喊他来我院子。”

这是要护着程斯年了，程佳悦不屑，早干嘛去了，就不信你不知道底下孙辈里程斯年最有前途，不过是拉不下面子，不愿意亲近庶子。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权势最有用。

程老夫人看到程佳悦要离开，喊了她一声：“四丫头你也来。”

程斯年不知道府门口发生的事情，下人来喊他去程老夫人那里，那里一般他只在过年过节时过去，平常不会踏足。

进去发现程佳悦也在这里，只一眼收回视线，垂下眼帘：“孙儿见过祖母。”

程老夫人打量着这个孙子，她素日里不会去关注那些庶子庶女，没想到他居然入了皇后的眼。

“今日喊你过来是督促你准备几个月后的考试，能不能成功通过科举就看你了，需要什么直接让人去找管家。”

不再阻止他入官，程佳悦以为他会露出些许喜悦，可是偏偏他波澜不惊，这更让她自豪。

程老夫人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这个孙子心性倒是难得。

叮嘱了几句喊他退下，将目光移向仅留

向仅留的程佳悦身上。

“四丫头，回来住可有哪里不习惯？”

“挺好的。”

“那便好，有哪里不满意就吩咐人去。”

聊下来没一句重点，程佳悦有心离开，程老夫人看出她的心思，将想说的话说出来：“四丫头，斯年能得皇后的青睐，你的其他兄长和弟弟也不差。”

重头戏来了啊。

“他们有出息了，对你也好不是。”

知道她的企图，程佳悦站起来：“祖母我想你误会了，大哥哥能到皇后的青睐是有自身实力在的，其他兄弟还要看机缘。”

“祖母没事的话，佳悦就告辞了。”

程斯年她之所以会跟荌荌荐举除了和她哥哥长得一样之外，他本身确实有才华，不应该埋没，至于那些程老夫人看中的嫡孙，不是不学无术，就是空架子，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被她这明摆着拒绝，程老夫人怒火攻心指着她的背影：“原来就是一个白眼狼。”

“老夫人您消消气。”

后面发生的事情程佳悦不知道，在回院子的路上遇到等在程斯年。

“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程斯年看着她，他是特意等在这里，虽然他对之后原本有安排，但那是先要摆脱程大夫人，现在她直接帮他做到了。

“谢谢你。”

原来是这事情，程佳悦上下打量他一番，心中一个想法冒出来：“我可没帮上什么，还是你自己有能力。”

“不过，你要真想谢我，今晚就陪我一起出去。”

宁荌吩咐车夫在宁府巷子外面将车停下，与文竹一道下来：“好了，回去吧。”

“娘娘还没到。”马夫想直接将她送到府门口。

“不用了本宫让你回去就回去吧。”

带着文竹躲在一面墙后看着对面的大门问文竹：“你说，我们从大门进去万一没逮个现成是不是太丢面子了。”

得到文竹的认同，她拍板定案还是走狗洞吧，从大门进去这直接逮住几率太大，尤其是门口的护卫可是没见到她出府，从狗洞进去绕到院子，就是挨骂也是在自己院子。

不然当那么多人面，她这皇后不要面子的吗？

绕到狗洞那里，还是她先进去，蹲下身子将碍事的袖子扎在腕间，撅着屁股就要爬进去，文竹在后面望风，看到宁和风牵着一只狗过来就要提醒娘娘，被宁和风眼神警告一番，最后看了眼娘娘，默默移开视线。

“汪！汪！”

狗？宁荌受到惊吓，爬了一半突然从里面撤出来，趴在地上和狗对视，顺着牵狗的绳子看到宁和风。

“好巧。”用手轻轻挥挥。

“是很巧。”宁和风一手将她提起来放在地上，裙子的土这次没机会拍打，被他盯着宁荌低下头。

“宁荌，有大门你不走，就爱这狗洞是吧。”

“也不是。”宁荌玩着自己手指：“你们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不会声张，我没有刻意掩饰踪迹，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我，府上人都知道我在府上学习礼仪，我要直接从大门进去他们肯定就知道我是偷跑。”

说到这里，心虚的看了他一眼：“我得要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