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懂音律
很快,张剑来到胡家。
胡家,凤阳镇大户人家。
张剑是在胡家谋得份杂工。
工钱不错。
月俸有八百钱。
张剑一做做了五年。
估摸会再做个三年换下个城镇。
修仙容颜不老。
不修仙年年二十五岁容貌不变。
被发现,会被定义为妖。
这个世界,人与妖是不共存的。
还是那句:不作不死。
一个早上,张剑就兢兢业业地扫扫树叶,擦下窗。
到了中午,张剑回家做饭。
胡家是不包杂工餐食的。
......
炊烟袅袅。
遥远看到张剑家有做饭白烟,一辆马车便加快前行到张剑家门口,停下。
车上下了醉红。
风华正茂十八岁,样貌精致与身材匀称。
手中还捧着一盒昂贵茶叶。
“张剑先生,我是烟雨楼的醉红,能否开个门?”
张剑开门......就觉得事情越来越怪了。
昨晚勾栏听曲,请来的歌姬是醉红。
算上昨晚,与醉红见过三次面。
前两次,也未见醉红因怜悯自己送上昂贵茶叶。
且,送昂贵茶叶不像是怜悯之举......
“醉红姑娘,找我有事?”
醉红:
“张剑先生,是有事。”
“我想让张剑先生帮我谱首新曲。钱不是问题。”
“这是小小心意,先请张剑先生笑纳。”
张剑......什么鬼?
“醉红姑娘,你怎么就觉得我会谱曲?”
醉红:“因为昨晚张剑先生在听曲时,能准确对准我的曲子。且烟雨楼有不少自喻精通音律的文人墨客,没一人能像张剑先生一音律不差。”
原来是醉红观人入微。
有点大意了。
昨晚张剑喝多了点酒,一时兴起地在桌面上准确敲出曲子节拍。
右手残废,是能学音乐,是能玩乐器的。
好比......三角铁。
张剑自然是个能看懂曲谱的人。
真相无疑大白。
醉红昨晚要送.....要紧跟张剑,是为一个利字。
利己也是利。
因为这个世界的音乐并不发达。
歌姬要想成为大歌姬,或是要有自我特色,或是唱响首新曲。
要唱出被他人认可的自我特色,不易。
倒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永远会是得到红利最多的人......与自己有何关系?
“醉红姑娘,一名右手残废的穷人是不可能学得了琴,更不可能谱得了曲。”
“昨晚我是随手敲敲。”
“我不懂音律。”
“醉红姑娘,你找错人了。”
“你回吧。”
醉红.....“不,张剑先生,你会的。”
张剑......
......
马车启动,走得就很是落寞了。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更何况非亲非故。
便......有两个人在树后鬼鬼祟祟探出头。
应该是刘黑仔的人来部署绑架。
张剑从窗户看到......管他呢。
这个世道本没有媒体曝光得以主持正义。
只有套娃式的凶险层出不穷。
一个右手残废的穷人指手画脚来多事。
有多少只左手可以被废。
事不关己。
明哲保身。
张剑只信奉这才是这个世道的生存准则。
当然,不想当大歌姬的歌姬不是好歌姬。
一尊玉如意,价值百两。
一天后,礼更重。
“张剑先生,我家里穷,兄弟姐妹多,我父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把我卖到烟雨楼......”
可别看歌姬一年挣个二三百两。
十年后成为昨日黄花,不是大红大紫,是难以恢复自由身。
醉红要述说自身悲惨想快速赎回一纸卖身约了。
只是,一首现代流行曲有别于当世曲风,一经面世,醉红必将大红大紫,脱离苦难任逍遥。
戏子无情。
不能以偏概全。
但谁敢担保张剑不会被出卖,不会被发现怀璧其罪。
百年光阴似长河。
张剑初来曾表露过一次现代手段。
长河中的一条水蛇就咬了张剑一口。
百年怕草绳。
不是吗?
“醉红姑娘,我真的不懂音律!”
......
“来了,大哥。”
......
‘叩!’
‘叩!’
‘叩!’
.......
此时,马车又一次走离在贫民窟的路上。
距离张剑家不远。
醉红正在思索着张剑不答应的原因:是自己没给出明确价格?给个多少才合适?
一声惨叫,马车止停不前。
醉红一个前倾......回过神来立即拉开帘子,一看。
马夫已倒在从颈部流出的血泊中。
有十几名蒙面男子正劫持马车。
有人敢光天化日劫烟雨楼的歌姬?
没看到马车上有烟雨楼的标识吗?
“各位,我是烟雨楼的歌姬,你们应该是劫错人了。”
刘黑仔:“烟雨楼,别人害怕,我们不害怕。醉红姑娘,我们劫的就是你。”
......
小屋。
图苏苏:“张剑,真的不帮吗?”
张剑:“醉红姑娘是烟雨楼的歌姬,真不需要我来帮。且刘黑仔......太小看这个世道了,学人搞绑架,不是收钱,是收尸。”
大赵国最挣钱的行业有九抖。
青楼占一抖。
能开个青楼,老板没点本事,没点后台,哪敢开。
这夜就注定会是风雨飘摇了。
哪怕寒冬不会有风雨。
这还需要张剑多管闲事什么的。
本身,张剑也不会多管闲事。
......
深夜里的风雪呼啸充斥着刀光剑影。
天亮。
小巷子的横梁上徒然挂有十几具尸体。
全是刘黑仔与其所有手下。
果然。
与预想的没有出入。
至于捕快是否会极力查出谁才是凶手?
穷人的命贱如蝼蚁。
世道一向如此。
“张剑,是不是醉红姑娘做的?”
“醉红姑娘不会武功。”
“那......吃面去,要加蛋哦。”
.......
算起来,这场雪已经下了三天三夜。
到了中午。
雪难得地停歇半会。
没有出阳光。
张剑回家做饭。
屋里迎来一老一小女孩。
老的是李老头,是张剑的房东。
小女孩是李老头的孙女,名叫小玉,不到十岁,满头白发,脸上更是没血色。
贫民窟里有个雪女的传说。
雪女白如雪。
小玉的肤色与白雪无异。
贫民窟里的居民都以为小玉是被雪女附身,远离小玉了。
其实小玉是患了白化病。
麻绳专挑细处断。
厄运只招苦命人。
李老头一直与小玉相依为命。
一年前,小玉一夜白发......
“图苏苏,小玉来找你玩了。”
一小女孩,一小狐狸走到屋前玩雪去了。
一片欢声笑语。
李老头脸带愁容地露出些笑容后,又恢复愁容。
欲言欲止。
格外心酸。
张剑:“李叔,有话不妨直说。”
李老头点头,声音带着颤抖。
不知是因为事关小玉病情,还是觉得接下来说的事愧对张剑。
“张剑小哥,小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决定卖掉所有房产家当,做最后一搏,送小玉去修仙。所以.......”
张剑是五年前租下李老头的房子,五年来都是一个月三十钱。
李老头说张剑这种情况生活不易,还要养图苏苏,不忍心涨租。
张剑算是逼迫接受李老头的恩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