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将枪支上膛，对自己的即将赴死这件事看的很轻。

听到陈羽的疑问后，他抬了下眸，笑道：“这个问题，等再与陈羽先生相遇时解答吧。”

那就是有了。

陈羽心底微沉，意识上传技术的完成，可以称为简略般永生。他尚且不知道这段时空碎片与未来有何关系。如果是线性延伸，那就意味着现在所做的事，很可能会记在到后世。

若是这样，当他返回原世界，很大几率会暴露在火炬上层眼中。

但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想回头也难了。再者说，陈羽也怀揣着借这个机会重创火炬的想法。

思索间怀特与黑甲人已经下了车辆，奔赴向前。它们要以生命为代价将战线拉往前推移。两边大门打开，没有人在意三者的行动。就算逃跑也无所为。就连小板凳也被送回手中。

丰蕊嘬着可乐瓶，眉头一耷拉，没出息的蹭到陈羽身边诉苦。

“哥们，都这时候了你给我交个底呗？咱到底要干啥？”

这一波三者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鱼饵被丢入水下。无数庞然大物在下方游过，对他这个鱼饵看似不屑一顾。可若是在意时，吞吃下去连塞牙缝都难说。

“嗯？已经做完了，现在回家。”陈羽伸了个懒腰，附身掰断小马扎的笼子，又将其怀给孙婷婷。

正在做心理准备的丰蕊傻眼了，“啊？已经做完了？不是，咱究竟做啥了？”

陈羽没说话，率先下车时，已经能听到远处枪林弹雨与惨叫嘶吼。毫无感情地转过身去。

火炬死定了，趁着铁蚁蜂被吸引仇恨赶紧走。若是等到全城虫子聚集在一起，再想走只能去西天打卡。

雨势渐大，好在怀特在下车前还留下几把黑伞。别的不说，还蛮有纪念意义的。丰蕊缩着脑袋紧紧跟在身后。

爆炸与雷鸣交杂在一起，分析不出，每一次炸响时他都会全身震颤一下。走两步回一下头，生怕会有虫子追上来。相比之下，另一边的孙婷婷要好上太多了。

仅仅14/5岁的小女孩，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在灾难之中却已经练就的坚韧无比，虽然眼底还有恐惧的神色，却紧抿嘴唇不肯出声。

对比二者表现后高下立判，陈羽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就任由丰蕊牵着衣角了。

过了几栋破旧建筑也没遇到虫子，看样子附近全被吸引走了。丰瑞轻松不少，后知后觉惊讶道，“哥们，合着你已经好了啊？你为什么还坐轮椅？”

“...好玩。”陈羽警惕着四周，随口回了一句：“找找路，咱们现在要回到一开始停车的地方去。”

一路上没有看到虫群，也没有看到人类的尸骸。所有痕迹在雨水冲刷下逐渐淡去，贴一封肆虐不过短短数十天，整座城市已经荒废不成样子。在某些角落中，失去人类打理后逐渐长出莹莹绿色。

道路两侧，一家店铺的霓虹招牌‘’滋滋作响，当三人走进时骤灭。这只是开始，再向后走，整座城市中再无光源。断电了，这座苟延残喘的巨人，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就算城市角落中还会有幸存者存在，往后的日子将越发难过。无法保存，日益减少的食物。停电后失去娱乐与外界交流的可能，人类的理智将彻底被绝望吞噬，渐渐走上深渊。

而这一切，除了铁蚁蜂入侵外，还少不了火炬的助理。

“以一城生命为实验品，只是好大的手笔。”陈羽冷笑一声，不管怀特将他们包装的如何高尚，但掩盖不了他们漠视生命的本质。

在糟乱发生的初期，他们本有能力拯救大多数的人逃离，却病灭有做。只是冷艳旁观，冷漠记录着数据。也因此，十几天的时间，就让他们的科技树再添新品。为了制造太平的假象，又有意控制舆论，将所有人蒙骗在股掌之间。

构造信息茧房，让人们只相信他们提供的消息。最后当危机来临时，却放弃大部分人，只保存精英。

为人类文明保存火种…都是屁话！不过是他们扯的大旗。高尚的皮囊下，依旧是肮脏不堪、血淋淋的资本二字。

陈羽对这种人没好感，当作工具使用时也毫无心理负担。

有惊无险地回到停车位，丰蕊迫不及待的拉起手刹一踩油门，此刻恨不得车泪盈眶。短短半天的时间，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需要一生去治愈。

“要再看一眼吗，这座城市的最后一面？”陈羽放下车窗玻璃，向婷婷示意道。

孙婷婷抱着小马扎坐在后排，听到他的话后馋了一瞬，犹豫过后还是侧目看去。

一路无言。

…

…

果园也在淋雨的范围内，但相比废墟中雨水大师钢筋的铁腥味与糊臭味。土壤与树叶的气息可要号上太多了。

三人下车后，孙婷婷望着果树林恍若格式，而丰蕊表达感情的方法就干脆多了，直接抱在树上，狠狠亲了几口。浑身被雨淋个通透，扬天呐喊一声。

“芜湖~”

“嗯？这林间有猴儿？”已经到门口的陈羽止步，雨伞早在路上就丢掉了，倒也不用考虑收拾·。

进屋后并未感受到异常，这是好事。早晨出门时，因为担心会有人闯入家中，特意没让收拾餐盘。这样就算有人闯入，看到生活迹象，顶多在室内搜寻一番吃的，不会执意密道下的门。

将在外撒欢的丰蕊拉回来，打开安全屋的大门后，就看到小护士拿着一根球棍，全身包裹严实地小心守在门前。要不是陈羽反应躲闪快，恐怕已经破了相了。

‘咣当～’

“啊！陈先生、您、您没事吧。我…”小护士手忙脚乱地上前检查，急得快要哭出声来。当看到陈羽身后的孙婷婷时通体一僵，脸蛋红得不行。

“这位是孙婷婷，我们外出时遇到的，同样是求生者。”

丰芮拍着湿漉漉的胸脯向两人介绍彼此。

小护士同孙婷婷问过好后，有些胆怯的站在一旁。只看姿态的话，很难分辨出谁更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