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血债血偿!
叶北玄站在玄天宗山门之前,眼神一抬,打量着眼前巍峨的高峰,看着那几乎是建立在云层之上的玄天宗宫阙楼台,叶北玄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曲玉青虽死,但那个跟曲玉青沆瀣一气的玄天宗之辈宁震,以及曲玉青和宁震手下的野种叶承羽……
不对。
那野种不姓叶,而应该姓宁。
宁承羽觉醒的武道血脉,不是北境叶家的燎原武脉,也不是曲家的武道血脉,而是玄天宗宁家的幽狼血脉。
武道血脉骗不了人。
宁承羽若不是曲玉青跟宁震媾和生下的野种,又怎么会继承玄天宗宁家的武道血脉?
开什么花,结什么果。
凡事皆有根源。
世事皆有因果。
叶北玄犹然记得,曲玉青那贱人拿着一把匕首,硬生生取走武道血脉的那一幕……
曲玉青那贱人死不足惜!
但斩草要除根。
叶北玄眼神冰冷,神目如电,扫视着玄天宗那巍峨高耸的主峰,随即身形一闪,直接往玄天宗山门里走了过去。
山门处站着两个守门弟子。
早在叶北玄骑着金身鸿雁落在山门处的时候,这两个守门弟子就发现了叶北玄,但暂且没有声张,而是在观望,要看清出来的到底是谁。
毕竟都只是普通的玄天宗弟子,武道修为有限,目力不够,看不清楚站在百余步外的叶北玄到底是什么面容。
当叶北玄走上前去,靠近了以后,这两位守门弟子,已是认出了来到山门的是何人。
“叶北玄!”
“那是叶北玄!”
“此人本是北境之主,前阵子刚刚挡住了北境有史以来,最为强横的寒潮天灾,如今突然来到玄天宗,到底有什么目的?”
“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早先,这叶北玄成婚的那天,在婚礼上大开杀戒,原本要杀宁承羽,但因被宁震首座阻挡而没有得手,而今再来玄天宗,多半跟此事有关……”
两个宗门弟子商量了几句,紧接着就要往宗门里传讯。
山门位于玄天宗最外围,距离玄天宗主峰,有着十余里之遥。
若只是大喊大叫,消息根本就传不到玄天宗内部。
不过,玄天宗有着深厚底蕴的武道宗门,虽然比不上离州第一武道宗门升龙阁,但也是离州最顶尖的几个武道宗门之一,山门之外,也有大阵守护。
正如升龙阁的护山大阵那样,玄天宗的阵法,也将整个玄天宗,包括山门在内,方圆十余里范围,全都圈在了阵法当中。
这样的大阵,算不得稀奇。
神策武府的白虎院首座力修,甚至能以自身为阵心,在周身显出一道阵法光圈,轻而易举就将整个白虎院,方圆数里囊括在阵法当中。
即便玄天宗里,没有梨修那样在阵法一途登峰造极的阵法高手,但毕竟是传承久远的武道宗门,历代以来,总能出一些人才,有着护山大阵,本就在情理当中。
这跟北境叶家不一样。
叶家也就在北境侯府里,有一座大院,但囊括的也就是叶家的大院而已,并未延伸出去。
只因,北境叶家是一方诸侯国,跟寻常的武道宗门,截然不同。
宗门要考虑的,只是门派所在地的一亩三分地而已,但四方诸侯却不一样。
北境有着方圆上千里的疆域,而且根据当年大离皇朝开国皇帝的所言,北境以北,所有的冰川和雪原,都算是北境所有,这样一来,要管理的地方就太多了。
诸侯国不可能像宗门一样,布置大阵,将管辖的地方全都囊括在阵法当中。
一处方圆十余里的宗门,差不多也就是一个山村的范围,而方圆上千里的诸侯国,则有成千上万个山村,这样对比之下,疆域范围的差距实在太大。
玄天宗山门位于阵法当中,守门弟子只需通过护山大阵,就能将消息传回宗门内部。
此事简单。
对于玄天宗守门弟子而言,也就是通过阵法传讯,三言两语,就能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可惜。
叶北玄对阵法一道的了解,远在这两个玄天宗的收山守山弟子之上,甚至远在玄天宗那些高手,诸如武圣,以及通神高手对于阵法的理解。
早在神策武府的时候,叶北玄在阵法一道,就有所了解,后来甚至得到了前朝皇族里阵法秘籍的复刻版,又因跟梨修交流了阵法之道,还和风晴雪在阵法一途相互印证……
时至今日,只怕在整个离州,除了神策武府的白虎院首座力修智蛙,就没有几人,在阵法一途的造诣,能够稳稳压住叶北玄一头。
嗖!
一道剑光闪现。
叶北玄瞬间拔出求魔剑,隔空斩出一道杀戮剑气,剑锋延伸数十步,直达山门之外,斩入阵法当中。
那两个玄天宗守门弟子,尚且没有来得及将阵法开启,阵法就已经被叶北玄用剑气斩入,暂时再也无法启动了。
“叶北玄!”
“你来我们玄天宗做什么?”
两位守门弟子见阵法启动不了了,又看到一束剑光斩入山门,横停在自己身前,而山门所在的青石地面,则留下了一道幽深漆黑的剑痕缺口,顿时二人吓得瑟瑟发抖,在喝问叶北玄来此何事的同时,两人齐齐往后退去。
“来此解决一桩恩怨。”
叶北玄凝视着玄天宗峰顶的宫阙楼台,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两位守门弟子,在说话的时候,直接往山门当中,走了过去。
“你!你别过来!”
“你再过来我可就要动手了。”
守门弟子惊呼着往后退,说是要动手,但实际上却根本就不敢拔出身上携带的刀剑,甚至连握拳都不敢,依旧是在一直后退。
叶北玄懒得理会这两人,只是一步向前,来到了这两位守门弟子身边,在将手中入鞘的求魔剑,当做棍子一样敲出。
这一出手,就是燎原百击。
上百道残影,将两位守门弟子罩住,以他们的武道实力,根本就抵挡不住,尚且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就被叶北玄将剑鞘当做棍子,敲在了后脑勺上,当即被打晕,昏倒在地,暂且醒不来。
叶北玄沿着山门里的台阶道路,直接往玄天宗主峰踏步而去。
他固然杀伐果决,没有半点妇人之仁,但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冤有头债有主。
这些守门弟子,充其量只是玄天宗最普通的内门弟子而已,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到玄天宗那些阴谋当中去。
对于这样的寻常弟子,叶北玄没有什么兴趣大开杀戒。
只不过。
那两个弟子一见面,就认出了也叶北玄的来历,这倒让叶北玄稍稍有些讶异。
“我跟这些玄天宗的寻常弟子,从未见过,素不相识,没想到我一来到玄天宗,他们就认出了我。”
“看来,玄天宗当中,肯定有我的画像在流传,否则他们可能在见到我第一面的时候,直接就叫出我的名字。”
“这两人认出我的时候,眼神当中满是惊惧,显然对我非常的畏惧。堂堂玄天宗弟子,在我面前表现出这样的情绪,肯定是对我的武道实力有所了解。”
“照这么看,前阵子,寒潮天灾入侵北境,又被我带兵挡住的事情,在这段时间里,只怕已经是传遍了整个离州,四方武道宗门,都已经有所知晓。他们甚至会知道,在寒潮天灾爆发的关键时刻,我甚至是一人一剑,横扫邪祟……”
叶北玄想到这些,忽而明白了,前几日杀入升龙阁的时候,那些升龙阁高手,为什么没有直接跟他正面冲突,而是对他心怀畏惧。
升龙阁肯定跟玄天宗一样,对北境的寒潮天灾之事,有所了解。
这不是坏事。
叶北玄摇摇头,提剑走上山顶,他对“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种事情,并不反感。
若是玄天宗肯服软,肯就得屈服,将宁震、宁承羽,以及那些跟曲玉青之事有关的人,统统都教出来,那就不必大开杀戒,也不必殃及池鱼,让玄天宗那些跟此事无关的弟子,因此而死伤惨重。
不过。
那些跟此事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凡事都要付出代价!
叶北玄的杀心,早在神策武府修行武道的时候,就已经铸就,那场试炼当中,诛杀千余位神策武府弟子,并未有半点心慈手软。
前番在北境抵挡寒潮天灾,更是斩杀了数不清的邪祟,即便连求魔剑里蕴藏的杀戮剑意,也因此而被叶北玄参悟了出来。
今时今日。
叶北玄来到玄天宗,直上玄天峰,若是遇到该杀之人,自然要斩尽杀绝,而对那些跟此事无关的普通弟子,则可以网开一面,毕竟叶北玄想着要杀入大离皇朝的京城离都,到时候还需要人手。
这些玄天宗弟子,本质上跟升龙阁弟子,没什么差别。
主峰玄天峰非常陡峭。
山高路险。
对于普通人而言,走在这样的山路上,就像是在垂直爬梯子,非常消耗体力,若非身强体壮准备,根本就登不了这座高山,而且在登山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失足,直接顺着山坡坠落下去,只怕会摔一个尸骨无存。
但对于玄天宗那些弟子而言,这样的山路,只算是难走了点,算不得有多危险。
叶北玄走在路上,如履平地。
因他直接解决了守卫山门的玄天宗守门弟子,所以玄天宗内部,尚且还不知道他杀入宗门的消息,而且叶北玄速度极快。
一双烈焰羽翅,一直舒展在叶北玄身后。
与其说是在走路登山,倒不如说,叶北玄是展开了一双鱼羽翅,正在贴着山坡急速飞驰。
不多时。
叶北玄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下山的玄天宗弟子,以武道气息而言,应当是武道十境当中,魂变境的修为,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实力,也算颇为不凡。
“你是谁?”
那玄天宗弟子一见到叶北玄张开烈焰羽翅飞来,顿时眼神一惊,询问叶北玄来历,但下一瞬就看清楚了叶北玄的面容,惊呼道:“叶北玄!你是叶北玄!”
叶北玄速度极快,贴着山坡飞驰而来,只在空中盯着对方,再横起求魔剑,剑锋已是夹在了这位玄天宗弟子的咽喉之处。
“你也认得我?”
叶北玄随口问了一句。
“认得,认得。”
那玄天宗弟子看了看横在咽喉之前的雪亮剑锋,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寒潮天灾出现以后,君侯以一己之力,阻挡无尽邪祟,此事早已传遍了整个离州,让世间武道中人,对君侯所作所为,惊为天人,当时就有人贩卖君侯的画像,在下也曾买过一张,故而认得君侯。现如今,君侯孤身来到玄天宗,显然北境的寒潮天灾已经平息……”
这玄天宗弟子,倒是非常健谈,虽被叶北玄用剑锋横在脖子上而战战兢兢,但言语之间,却流露出一种对叶北玄的敬仰。
“你似乎并不怎么怕我?”
叶北玄微微皱眉。
那玄天宗弟子说道:“君侯的剑已经横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再如何害怕,又有何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配合君侯,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在下听闻,君侯虽在神策武府大杀四方,但对那些跟君侯无冤无仇的神策武府弟子,却非常友好,不仅没有对他们动手,还帮着他们抵挡邪祟……”
叶北玄听得微微点头,将手中的剑锋稍稍移开了几许。
那人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君侯来到玄天宗的目的,在下隐约能猜到一些,想必君侯是为了宁震和宁承羽父子而来,在下可以给君侯引路,去寻找他们……”
叶北玄本想着,直接杀上玄天宗主峰,面见玄天宗宗主,逼迫玄天宗将宁震和宁承羽交出来,现在被这玄天宗弟子一说,叶北玄暂且打消了原有的想法。
既然能直接找到那两个狗东西,又何必多此一举去主峰的大殿?
叶北玄淡然问道:“你就不怕,玄天宗宁家因为此时,而迁怒于你?”
那人说道:“以君侯的手段,只怕是从今日往后,玄天宗再无宁家,我又何必惧怕他们?再说了,我本是寻常人家子弟,拜入玄天宗这些年,不知受到了多少屈辱,毕竟那些世家豪门,高高在上,并非所有人都跟君侯一样恩怨分明,愿意跟我们这样的寻常人家子弟讲道理。”
此言倒也有理。
叶北玄道:“带路。”
那人慌忙点头,转身朝山上走去,却在行走之时,撕下了一截衣袖,当做面巾蒙在脸上,显然是想遮掩身份。
叶北玄没有理会此人的举止,只是提剑跟在后头。
距离斩杀曲玉青,已有大半年。
今时今日。
是该做一个了断了!
势必要以眼还眼!
血债血偿!
叶北玄跟着这个带路的玄天宗弟子,沿着上山的主路走了一段,随即转入一条小路,离开玄天宗主峰,往另一座山峰而去。
“君侯。”
那弟子指着这座山峰的峰顶,说道:“玄天宗虽是武道宗门,但宗门当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宗门里诸位长老的家族,都是依靠着宗门发展壮大,而宁家则是其中最为强势的一支,我们如今所在的这座灵峰,都归宁家所有。不管是宁震,还是宁承羽,所有宁家之人,都在这座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