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目光从底下收回，古之人皇怔怔地望向方烈，嘴里一字一顿地道，透着浓浓的疑惑。

方烈没有回答。

他拎着数种力量凝聚的唐刀，悍然劈出。

轰！

黑色刀芒，席卷天地。

古之人皇也本能地反击。

白色剑气，迸裂杀出！

轰隆隆……

刀芒、剑气轰然碰撞，掀翻了整片星域！

……

唰！

无尽星空。

突地，各族强者眼前的“投影”晃**了几下，缓缓消散。

留在他们眼帘里的最后一幕，黑白交织的星域乱象。

“啊，到底谁赢了？”

“怎么没了？

怎么回事？”

“我的天，我想看结果啊……”浩瀚星海，不知有多少身影，郁闷得要吐血，可以说是满腔的抓狂、崩溃。

恨不得冲到泽星，接上现场直播。

然而，某些脑子活泛的强者们，猜到了点什么，脸上爬满了匪夷所思。

特别是一些大族老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嘴唇抖了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似乎丢失了三魂七魄。

……

“大戏落幕了。”

天罗女皇低声道，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透着些许心满意足的舒爽。

“娘，他真的赢了？”

李落鱼追问道。

按照逻辑，投影是古之人皇弄出来的，如今没了，应该是对方的残念消失了。

换言之，方烈赢了。

天罗女皇双眸继续投向泽星方向，叹息道：“人皇，一代雄主！”

无论是燃烧寿命，对前辈动手，还是人族集体拥戴，万众一心，都不是同龄人所能做到的。

甚至于，她自问也做不到。

李落鱼急了，抱着女皇的手臂摇来晃去，想要个安心的答案。

女皇一概无视，视线依然，似乎还能亲眼看到乱空星域的场景。

……

乱空星域。

刀芒、剑气散去。

方烈拉着轮回女帝的手，从漫漫尘土中出现。

“呜呜……”轮回女帝仰着小脸，龇牙咧嘴。

方烈讪讪笑了笑，道：“哈，这就帮你解开。”

刚才为了能安心对付古之人皇的残念，所以就动用了一点法则，封住轮回女帝的力量，让她和植物人差不多，说话也做不到。

嘭！

轮回女帝身躯一颤，顿觉力量又回来了。

没等她“报复”方烈，一道虚影，急速凝聚成形。

古之人皇！

方烈皱眉，略有戒备。

既然他能击溃对方残念一次，就能击败第二次。

而且，他也感觉到这一次，对方可能没有恶意。

“为什么？”

古之人皇看着方烈，没有丝毫战败的恼羞成怒，很是执着地追问某一个问题。

方烈还没开口，轮回女帝就抢先回答了。

她定定望着那张年轻的脸庞，道。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族来说，覆灭妖魔联军，在种族存亡之际，只手扶天倾的人，是烈皇，率军击杀无双妖皇、明帝的人，解决长廊之困的人，是烈皇。”

“慑服各个大族，令人族洗清近百年屈辱的，还是他。”

说到最后，她看向古之人皇，反问道。

“你懂了吗？”

古之人皇默然数息，旋即轻叹一声。

“人的情感，果然是世间最玄妙的存在。”

他明悟了。

对于当今时代，他只是一个传说，一个符号。

方烈才是人族心目中的皇！

如果真要做个选择，人族肯定要站在方烈那边。

方烈却是注意到人皇所说的字眼。

莫非这一缕残念，只是类似固定程序那样？

“烈皇！”

古之人皇嘴里换了一个称呼，语气中也多出一份说不出道不明的尊重，“既然你执意要护着她，那她擅离职守一事，到此为止！”

方烈呼出一口长气，笑道：“如此甚好！”

古之人皇沉默半响，似是在思索什么。

然后，他沉吟道：“一个时辰后，皇庭内围将开，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嘛？”

“是什么？”

方烈随口问道。

“是皇陵、还有守墓人的陵墓。”

古之人皇轻声道。

方烈目光微凝。

“每一座皇陵，里面有当年各族皇者的毕生收藏和法则传承。”

古之人皇直言道，“对于任何种族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对此，方烈也颇为认可。

据说上古时代，至强者们的数量至少过万，说不定有两、三万之数，哪像如今，有没有打个对折，五千个帝境，都不好说。

也有秘闻说，正是因为上古时代资源消耗太多了，导致后面的几个时代囊中羞涩了，强者锐减，一代更比一代惨！

“还有呢？”

方烈淡淡地道，“你特意折回来，不会只是说这些吧？”

“想要进入内围的核心之处，必须要在万族战场脱颖而出，拿到层次足够高的令牌！”

古之一人一板一眼地道。

“所以，妖、魔、仙三族的联合封锁纯粹是无用功了！”

方烈哑然失笑。

不用想也知道，只要任何生灵有令牌，在任何地方都能传送进皇庭内围。

古之人皇面无表情，娓娓道来：“万族战场共有七层，道源、成道、证道、圣境、初阶帝境、中阶、高阶。”

“因为你今天的表现，我决定把你划分到第七层，也就是高阶帝境那一层！”

轮回女帝脸色微变，低呼道：“怎么可以这样？”

高阶帝境，可是包括了七阶、八阶、九阶，每一阶的实力差距可以说犹如鸿沟。

古之人皇看都没看轮回女帝，继续道：“还有，在万族战场，不得使用圣器、神器，你唯一能用的，只有人皇印！”

轮回女帝脸色再变，眸光饱含敌意。

人皇印，严格来说，就不是攻击性宝物，能够给到方烈的战力提升很有限！

方烈倒是宠辱不惊，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嘛？”

“剩下的规则，我会在全星海公布。”

这时，古之人皇瞅了轮回女帝，表情深邃，道：“烈皇，最后再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方烈饶有兴趣地问道。

“倘若她不是她，你又会怎么做？”

撂下最后一句话，古之人的残念皇飘然远去。

方烈面露不解，听不懂什么意思。

轮回女帝也是皱着小眉头，嘀咕道：“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