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捍卫的战争
第九章捍卫的战争
尹子煜听得出来,她语气之中的坚定,更清楚,她决定的事,也不会轻易改变。
默默合上了门,尹子煜坐在客厅之中,若有所思。看来这一次,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看来,自己不应该『操』之过急。
清晨。
温亲亲转动着轮椅,来到客厅,眼望着累的趴在桌上沉睡的尹子煜,轻柔地把双腿上的『毛』毯盖在他的身上,随即离开。
没有想过,他便是尹叔的儿子。
现在,自己夹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又该如何面对对方?
温亲亲习惯了早起,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独自在清冷的风中,欣赏日出的美景。
也许,感受在这里的每一个细节,自己才可以体会到,当初母亲的心情。
会不会,她真的是幸福的?就像,每一个坠入爱河的女人一样,简单而平淡地享受着被爱的权利?
尹子煜睁开双眼,望着身上的『毛』毯,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看来,她并没有那么绝情。他们需要的,只是更多时间的相处而已。即使充斥在温亲亲的心中,是一个冰山,他也要试图将其融解。
管家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不敢置信,睁大了双眼。“少……少爷?”
如果自己没有算错,少爷已经三年零一个月又十三天没有回来了。
“冯叔,好久不见了。”尹子煜望着眼前双鬓斑白的老管家,淡淡一笑,冯叔看着自己长大,也是自己所崇敬的长辈。
老管家一脸激动,满脸笑意。如果老爷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少爷,你回来的消息,我马上告诉老爷。”
“冯叔,先别告诉他。”尹子煜打断了他的话,自己的父亲,早就没有把他当成是儿子了。
“少爷,你都来了别墅,怎么不回家看看老爷?老爷嘴硬心软,我也看得出来,老爷一个人在英国,其实心中难免寂寞……”
尹子煜心意已决,一想到父亲严肃冷沉的脸,两个同样火爆的人,不必说几句话,就可以闻到剑拔弩张的火『药』味。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见了面又如何?还不是争吵?与其让他生气,还不如不见。”
“所以,冯叔,你暂时替我保密。”
老管家有些无奈,只能点头答应。“是,少爷。不过过些日子,你还是去看看老爷,也许老爷会改变态度也不一定。”
尹子煜但笑不语,默默点点头,走入洗手间,简单地洗刷完毕,却看到窗外的她的背影,深深烙入自己的双眼之中。
她略显单薄,倚靠在轮椅之中,望着天际的日出,自己无法看清楚她的情绪。
尹子煜推开房门,站到她的身后,却听到她开了口。
“尹子煜,你这次回来,准备留在这里多久?”
尹子煜挑起一个笑意,问道。“你在关心我?”
关心?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温亲亲在心中苦笑一声,说道。“不是,如果你时间并不仓促,我想你应该去看看尹叔。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还准备继续僵持下去吗?”
尹子煜的语气冷淡,看得出来,她在和自己保持一段距离。“我跟他的关系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自己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温亲亲垂下眉眼,语气平淡。“尹叔是我真正尊重的人,我只是想劝解你,尹叔已经五十多岁了,你就不能懂事一点?”
尹子煜冷嗤一声,彼此固执的个『性』,再度站在对立面。“温亲亲小姐,那么你呢,枉费你一直都理智对待任何人,如果谈起你的父亲,你为什么不可以冷静一点?”
温亲亲的脸上再无一丝笑意,默默地转动手下的轮椅,冷淡丢下一句话,试图离开。“尹子煜,我跟你无话可说。”既然相谈几句也没有任何结果,那么,她也不想继续跟他争执下去。
“温亲亲小姐,你的耐心,似乎少得可怜。至少,也应该等我把来意说明一下吧。”尹子煜的心情很差,不过,眼看着她根本不想跟自己多说一句话,语气之中,更是微薄的怒意代替了原本的戏谑。
温亲亲手下的轮椅,停了下来,淡淡问了一句。“你想说什么?”
尹子煜眼神变得深沉,语气再度变得冷漠。“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公事。丽塔总监指明要你来拍下一个产品的广告,所以,应厂商的要求,我代表斯尚总裁,特意邀请你担任广告的女主角。”
如果不是丽塔的要求,也许,他们根本就不会再见面了。不过,也好,说明了所有的原因,现在自己更加坦然。相信很快,自己再也不会觉得难过,像之前,自己所遭遇到的每一个难关一样,迟早,自己会走出阴霾。
温亲亲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声音柔和。“请尹总裁替我转达丽塔总监,谢谢她的好意,可是,我无法出席。”
尹子煜不敢相信,她居然会拒绝?“温亲亲小姐,当初一个小小的试镜,不是你一直想要争取的机会吗?现在有一个知名品牌的广告邀请你做主角,你居然拒绝?”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争名夺利,爱慕虚荣,想要一夜成名的女人,是不是?”温亲亲苦苦一笑,神『色』黯然。“如果只要出名的话,我想我已经成功了吧,毕竟,作为尹总裁的地下女友,我已经出够了风头。”尹子煜,你果然再次伤了自己,想来,自己也不必有任何的留恋了。因为,褪下了甜蜜的外衣,他依旧是个残酷的男子。
该死,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偏偏自己说的话,总是在伤害她。听到温亲亲的回应,更令尹子煜心生自责。
也许,自己是一个学不会任何甜言蜜语的男人,而且,无意的一句话,都容易幻化为利剑,伤了人心。
自己所谓的残忍,便是在这里吧。
尹子煜的双手,扣住温亲亲的双肩,慢慢压下身子,神『色』冷静。“温亲亲小姐,你一天不答应,我便一直会留在这里,直到你点头为止。”
“这里原本便是尹氏的产业,与我无关。”温亲亲伸出手,抓下他的手,神『色』淡漠。
“温亲亲!”
身后,传来尹子煜暴躁的声音,温亲亲的身子一僵,也许自己的毫无情绪,再度令他不悦。但是,之后他的情绪,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温亲亲依旧转动着轮椅,慢慢离开了原地,冷淡地丢下一句话。“尹总裁,我的听力不差,你没必要吵醒所有人。”
该死的,该死,尹子煜狠狠地踢飞原地的沙石,个『性』火爆的自己,恨不得掐死这个言不由衷的女人,为什么彼此都还有感觉,她却可以如此洒脱?
而自己,却成了那个拖泥带水的角『色』?
尹子煜,你真的遇到了人生中的克星,偏偏,还想要把这个克星娶回家好好疼?
自己的脑子,一定是秀逗了。
餐桌上的两个人,坐在彼此的对面,而且……用餐气氛,差到了极点。
冯管家望着少爷,他不善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少爷和老爷的脾气,看似很好相处,但是一旦惹恼了他们,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视线不留痕迹地移向了温小姐,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神情自若地拿起刀叉,享用红酒牛排。
少爷和温小姐,应该不认识吧,可是,为什么偏偏这个气氛,却有些诡异?
温亲亲默默地用完餐,心情依旧平静,不过,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即使不看他,也知道他已经就快要突破他的底限了。
所以,为了避免他发怒,还不如自己早点消失在他的眼前。
“温小姐,你用完餐了?”老管家笑着问道,眼看着少爷头也不抬,不看温小姐一眼,这实在不像是少爷面对一个第一次见面之人的态度。少爷虽然算不上是一个绅士,但是,也不至于会冷淡如此。
“是,管家先生,我回屋了。”
温亲亲淡淡一笑,离开了餐桌,进入自己的房间,合上了门。
尹子煜听到她关门的声音,脸『色』一沉,攸地放下手中的餐具,这种沉闷的要死的气氛,简直要让自己发疯。
c城。
仇凌云躺在纯白『色』的大床上,床边,尽是空了的威士忌酒瓶。
明明已经临近新年前夕,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开心,可是,唯独自己,只剩下一个人。
代表着自己精明睿智干练的黑『色』眼镜框,潦倒地丢在一旁的地面上。
仇凌云苦苦一笑,即使是用酒精,也无法忘怀,一开始的疼痛。
更没有想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在三年之后,亦不能被淡忘。
在遇到温亲亲之后,自己愈发的矛盾,自己也觉得累了,不想继续困于往日的阴影。也许,自己可以停下心中的计划,可以利用温亲亲,来忘记那个占据在心中已经很多年的女子。甚至,愿意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自己也不必继续被记忆的阴霾纠缠至死。
毕竟,和温亲亲在一起,自己可以不那么极端,不那么痛苦。即使自己还没有爱上温亲亲,但是至少她是第一个可以让自己活得轻松的女人。
只可惜,尹子煜比自己早了一步。
仇凌云眼眸一沉,微微仰头将半杯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狠狠地将手中的威士忌酒瓶摔向洁白的墙面。
酒瓶,碎成片片残骸。酒『液』,缓缓淌向四周,暗暗蔓延游走。
仇凌云闭上双眼,他,已经订了最近的班机,以处理斯尚欧洲分公司的名义,赶往英国。
他知道,她就在那里。
洁白的房间,洁白的床,洁白的窗帘,洁白的墙壁……只有白『色』这一种『色』彩,才可以稳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心生平和。
否则,自己的心,就要被恨所吞噬。
任家。
任国群脸『色』阴沉,坐在书房内,自己已经整整坐了一个小时了。因为,依旧没有办法接受事实。
这几天,自己调查着整件事,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事的凶手,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安琪,身为任家最年长的小姐,也是最不懂事,做事最冲动鲁莽的一个。跟浅云的两个女儿相比,她除了会依仗着任家的家财,沉『迷』在奢华的物质世界之中,还会什么?身边没有一个像样的朋友,尽是狐朋狗友,交往的男朋友,也都是一些不成器的男人,完全不理会任家的身份地位和名望,让自己颜面扫地,成为别人嘴中的笑话!
而这次,却怂恿唆使那个和黑帮有关系的男人,围攻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任夫人叩响了门,没有听到丈夫的声音,轻轻打开了门,语气是一贯的平和。“老公,下楼吃饭吧。”
“安琪的这件事,你知情吗?”任国群声音中透着冷淡,站起身来,丢下这句话。
“安琪?她最近并没有频繁出去玩,又发生了什么事?”任夫人淡淡一笑,尽力维护着自己的女儿。自然,自己丈夫的心,从来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过,除了这个女儿,自己可以说一无所有。
任国群眼底,满是狐疑的神『色』,视线短暂地落在夫人的脸上,也知道她一向宠溺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她唆使一群打手,打伤了一个女子,这么大的事,你会一无所知?”
“什么?”闻言,出现在任夫人脸上的神『色』,是满满的惊愕,她紧皱眉头,有些紧张地继续问道。“那么,对方伤的很严重吗?”
“对方的腿受了重伤,你说说看,到底要怎么处置她?!”
任夫人尽力为女儿开脱,压低了声音,面『露』难『色』。“老公,你难道想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告上法庭,被关进监牢吗?女儿才二十六岁……”
任国群心中尽是怒火,看到夫人对女儿的庇护,更令自己觉得不悦。“二十六岁的年纪在你眼里,难道还是个孩子吗?她早就是成年人了,做事没有半点分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当年,浅云死得早,温亲亲在十六岁的时候,就远比现在二十六岁的安琪要懂事的多!
任夫人的手抚上任国群的手臂,试图化解他的怒气。“老公,你让钱律师安排一下,与对方见个面,私底下和解,不行吗?”
任国群怒意更深,自己的夫人完全没有半点悔意,只知道一意偏袒安琪。的确之前安琪闯了不少祸,任家不在乎那么几个钱,也都用钱来安抚,把事情压下去。可是这一次,她伤害的人,是温亲亲,他有理由相信,安琪不是无意的冲动而已,而且蓄意安排。如果这次自己还是偏袒她,对无辜受难的温亲亲来说,更是不公平。
“你以为,有钱就可以解决任何事吗?”
任夫人看得出来,丈夫已经当真了,难道他真的这么铁面无私?安琪再不好,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任家唯一的血脉,不是吗?
“有钱不一定可以解决所有事,但是只要价码开得合理,对方自然不会再执着要把安琪告上法庭。”
任国群冷眼看着夫人,自己很清楚,以温亲亲的骨气来说,自然不会接受这个父亲给的补偿费。
“老公,你开个几百万给对方,对方没有理由不要的。”世人皆爱钱,任家为了这唯一的女儿,出钱消灾,也是应该的。
“你给我把她叫来!”
任国群脸『色』更加的难看,犯了错,却不知道悔改,这一对母女,实在是惊人的相似。
“好。”任夫人转过身子,打开门,走出去,脸『色』蓦地一沉,看来,女儿这次让温浅云的女儿受了伤,丈夫才会耿耿于怀。
是啊,自己的女儿不疼,他早就心疼那个狐狸精的野种了。那么,对方现在肯定得意的很,一定没有那么好打发,是不是看到安琪被告以伤害罪,才甘心?
或者,攀上了这个父亲,应该早就打听好了任家的财产,死也不愿放开嘴边这块肥肉了吧。
即使狐狸精死了,还留着两个祸害,真的是令人厌恶。
任夫人把安琪带来书房,眼看着丈夫的脸『色』铁青,身边的女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再像往日那般,漫不经心。
任国群冷笑一声,望着这个女儿,只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她在想些什么。自己没有奢望过,自己的女儿可以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至少也可以是一个心地善良,有大家风范的女孩子。
“任安琪,我供你上了大学,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法律意识,你知道故意伤害罪,是什么罪名吗?我告诉你,即使你是我任国群的女儿,我也只能给你四个字,法不容情。”
“爸爸,不是我做得……”任安琪死也不承认,自己还没有玩够,怎么可以被那个温亲亲拖下水,去吃牢饭?
任国群一步步走进任安琪的身子,声音低沉。“敢做不敢当,你真是丢了任家的脸。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污蔑你吗?那些人让对方的右腿,险些就无法恢复,你还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吗?“
“果然,你是个偏心的父亲。”任安琪淡淡一笑,抬起眉眼,冷眼看着任国群。
任安琪冷笑连连,眼神只剩下冰冷的温度。“为了当年的野种,你要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然后让她们名正言顺地成为任家的千金小姐,过你们幸福安详的日子,是不是?”
什么,野种?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极端恶劣?是不是,要出了人命,她才会反省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任国群气愤难当,扬起手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这,并不是父亲第一次打自己。
但是,却更加觉得寒心。脸上的火辣,自己却只是想笑,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任安琪苦笑着,不说一个字。
任夫人的心蓦地一紧,不敢相信,长年来对女儿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丈夫,居然会动手。拦住丈夫的身体,她护女心切。“老公,你怎么可以打女儿?”
任国群气的满脸通红,扬声说道。“她犯了错,还不知悔改,难道我打错了吗?”
任安琪缓缓摇着头,嘴角残留着危险的笑意。此刻的她根本不怕惹恼自己的父亲,有这样的父亲,自己也受不了了。“如果是那个野种,你肯定不舍得吧,爸爸。”
“你以为,别人都会像你一样,犯这种错误?”
任安琪语气更加恶劣,不顾母亲的拦阻,继续火上浇油。“是啊,既然第三者生的女儿比我这个女儿要好上一百倍,我建议你早点把她们接回任家来住,等着她们给你养老送终。”
任国群心情更加激动不已,她一口一个野种,第三者,她又知道什么?!“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我任国群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
“我自然是你的女儿没错,我想,你应该怀疑的人,是那两个野种。而且,我建议你首先验一下她们的dna,既然她们的母亲可以不要脸地做别人的第三者,那么,说不定她也不只有你这个金主而已,你可别阴差阳错替其他人,喂饱了他们的女儿。”
任安琪嘴角的笑意,一分分地加深。“我这个如假包换的女儿不成器,那两个野种比较好,是不是?”
任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出言劝解。“安琪,够了,你别再说了!”
任安琪无奈地摇头,笑道。“有这么软弱的母亲,如果我还不站出来抗议的话,是不是任家的天,都要翻了?”
“那好,如果你执意要大义灭亲的话,我也不再说什么。反正每一次,都是我错。”任安琪冷笑一声,转过身,独自离开书房。
任夫人依旧扮演着和事老的身份,微笑着递给任国群清水和『药』丸。丈夫的心脏病,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是看来这次,已经让他大动肝火了。“老公,安琪不懂事,你也别生气了……”
任国群审视的目光,留在夫人的脸上,她过分的安静,更令自己怀疑。“你不想知道,安琪伤害的人,是谁?”
“我只在乎自己的女儿,别的事,你处理就好。”任夫人淡淡一笑,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任国群的视线。
任国群转过身,拨通了桌上的电话,神『色』冷淡。
“罗秘书,安排好澳大利亚的机票,安琪要出国。”
“是,任董。”
即使她不争气,血脉还是无法更改,如果任家出了一个犯人,对任家名声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雪藏安琪,避过这段时间再说,温亲亲那里,她暂时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也许,事情还不至于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
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面对两个不同的女儿,自己也不能完全抛弃一方。
任夫人尾随着安琪走入她的房间,自己在安琪的眼中,就只是一个软弱的母亲而已,维护着一段破裂的感情,扮演着貌合神离的角『色』。
可是,她也知道,要捍卫自己的感情。还有,她的家庭。
当年,安琪还小,自己还沉浸在当母亲的快乐之中,殊不知,家庭已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侵犯。
那个第三者,居然勾引了自己的丈夫,甚至,成立了一个**的家庭。
手中得到征信社的照片,一张张的证据如山,自己也不得不相信,她遇到了一个难题和一个对手。
不幸的是,自己清楚,丈夫并不爱自己。娶她,是『逼』不得已,没有半分感情的存在。这一点,对于年轻的自己来说,算是最沉痛的打击。
幸运的是,她对立的敌人,没有心机,不堪一击,更加软弱。温浅云,如她的名字一般,平静而单纯,甚至,替自己省了一笔不小的遣散费。
所以,她不费力地,赶走了她们母女。从此,捍卫了,自己的家庭,维持着这段外表光鲜亮丽的婚姻。
整整二十三年来,温浅云三个字,再也没有被提起。她消失的干净彻底,也让自己省了不少心。
可是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不够狠心,斩草本该要除根。现在,温浅云的两个女儿,一旦知道了真相,是不是要报复自己,让她和女儿失去一切?
她,绝对不能看到这件事,发生在任家。
任夫人,只能有一个。
任大小姐,也只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