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该死的一剑
“天子圣军”攻城的合共不足二万大军,是郡主们的最主力。除却有主帅朱子,他的假冒爹爹余弄当然在内,但一直只留在远远之后的大军中,遥望朱子指挥若定,好好的欣赏儿子的大作为。
余弄并不爱战场作战,尤幸他也带来了一些朋友和一些知己,免得太过苦闷。坐在战车上的他,用一根长线把数十小纸鹤串在一起,迎风摆动,玩得十二分痛快,笑着道:“飞啊,飞啊,飞上去跟血雁们斗快,飞上去啄牠们臭屁股,嘻……,白鹤要高飞了,原来的血雁从此会知,原来还有更出色之物,在自己头上哩,哈……,小心还给纸鹤的长嘴啄痛,稍一不慎,从天上掉下啊!”
余弄不停的跳呀跳,带领着一众纸鹤飞舞。从一架战车
这八架没有用厚牛皮铺着保护的战车,跟先前进攻的并不一样。首先,每架战车只坐一人,上面都没有一般攻城用的迭桥、长梯、填壕长板等结构,这些战车用作攻城,可能只是个笑话。
因为战车都一样,布置得异常华丽,每架车各自有其独特色调,缤纷雅致。原来只是大城市集内应有的美仑美奂物件,竟都搬到战场上,这又是甚么道理?
大概是没有道理,有道理也只是乱放屁,故此爱胡混及放屁的余弄,对这八架郡主特别制造的战车最感兴趣,要玩,也留在这八战车上玩。八架战车有独特色彩之余,也有不一样的乐器布置。
有布满纹铜编钟,每处都挂得满满的编钟战车,每个编钟大小不一、又添上不一样色彩,整架编钟车就似是巨大演奏场。而坐在车头前的主人,名曲苍凉,一脸幽怨,只三十余岁,便老成持重,文雅得有点跟这俗世有点格格不入。
第二架战车是鼓车,大鼓、小鼓、锣鼓、铜鼓、双凤鼓、花鼓、战鼓……,只要是想得出的鼓,都可能在鼓车上找到,更且一定满意,因为每个鼓的造工手艺绝对一流,鼓声震荡传开,必然教人血脉沸腾。
鼓车的主人身穿白长袍,白发、白眉再加上雪白的肉色,彷佛是一块白玉。幸而是个少女,一个像似不吃人间烟火的少女——胡不归。
第三架战车上摆放着的乐器是竹排箫,只有两排,一排捧在他主人手上,另一排则作为战车的车顶,由此可见,第二排的竹排箫,是何等巨大。他的主人是曲苍凉,人如其名,脸色煞白,淡薄名利似的幽怨文静。
第四架战车,合共有七个彩漆木瑟,这种弦乐器的音色特别动听,只是一个人又如何同时弹奏七个木瑟呢?当然,其实也不必多问,因为在这战声震天的战场上,根本不适合演奏,这些乐器都格格不入。车的主人叫萧湘,瘦得可怜。
第五架战车上有数百长短不一的竹笛,主人云逍殿不停的为每一枝笛抹个不停,小心清洁每一位置。说来好笑,沙尘滚滚的战场上,要一尘不染岂不太可笑、太无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