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冬至·蚯蚓结 3
小曲拼命扇动翅膀,略一低头,大海茫茫在自己身下,归墟之水不停奔涌,一只接一只的大鱼变成大鸟,天地之间,太阳放出万道光芒照耀着这一切,令人不敢置信。
小曲扇动翅膀越飞越高,飞到众鸟之上,更看清了天地广阔,沧海无极。乘着云,驾着风,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小金,你快看呀,我飞起来啦,我真的飞起来啦!”
它忽左忽右,上下翻腾,把云团绞得像丝絮,高兴得像个顽皮的孩子。它像要在空中打滚,而巨大的翅膀始终托着它,不管怎样动作都不会坠落。
突然,它的身边升腾起一只巨鸟,通体乌黑,体态却与其他鸟不同。最特别的是,它的身后拖着三根长长的尾羽,其中两根是黑色的,中间一根却通体金黄,就跟原来在湖里冰封的那根一模一样!
“小……小金?”
那鸟闻声转过了头,眸中满是倨傲,完全不是之前见到的样子。一瞥之后就不再理会,突然长唳一声,展翅而上,它的身形比其他的鹏鸟更为修长舒展,羽翼展开也更为宽广,当它展翼向上,那根金黄的尾羽璀璨闪耀,群鸟自然跟随其后,似王者天成。
眼看众鸟高飞,小曲赶忙扇动翅膀紧跟上去,“等等我呀,喂——”
小曲随着群鸟掠过天际,如聚成一朵巨大的云冉冉上升,不停有鸣叫声传来,渐渐它们形成梯队,如一支箭遥遥指向,太阳!
小曲努力扇动翅膀,终于慢慢接近了最前面那只鸟,看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羽毛。
它从冰中活了过来,在空中肆意舒展,每缕翎毛都带着光,漂亮得令人刺眼。也许它原来就是这样,长在那只骄傲的大鸟身上,代表了某种不可逾越的美和威严。
小曲看着看着,有些艰难地再度开口:“小金?”
没想到这次却听到了回音,“小蚯蚓,想不想到太阳上去?”
“小金!”小曲高兴地回答,“你想起来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没有,小蚯蚓,想到太阳上去看看吗?”还是那柔和的嗓音。
“太阳,太阳上有什么了?为什么你想去那儿?”
“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你来不来?”
“好呀!”
“跟着我。”
鹏鸟们开始以一种独特的韵律一起扇动翅膀,盘旋而上,渐渐地,有风从海上升起,浪也越来越大,水面上开始形成巨大的漩涡。鹏鸟们齐声鸣叫,越飞越快,形成飓风,那漩涡也越来越大,终于卷席着海水盘旋而出,直向天去!水借风势,风借水力,在海天之间形成这奇景:一道旋转的巨大水柱从海中猛然拔起,其上有无数的大鹏飞腾,它们借助这大自然的伟力,要把它们的王送上天去!
小曲紧紧跟在小金身边,身后的飓风裹挟着它们向上飞腾,而小金还在用力扇动翅膀,越飞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