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眯了下双眼，轻笑道：“怎么，莫非南山主怕死了？”

“我是人，不是神，自然也会怕死。”莫南山双手负于身后，面不改色，对她的话亦是毫不掩饰。

女子眼底讽笑之意更甚，“那恐怕要劳烦南山主替巳月在教王面前求个情了，深得圣宠的您，教王怎么都会给您几分薄面吧？”

“看来你是刻意将自己送进这水牢的。”莫南山看出了对方一心求死的态度，颇为不悦道：“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枢云机，还是为了枢红裳……”

“南山主觉得呢？”女子不直面回答，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

莫南山道：“巳月圣女一向清高孤傲，这并不是你的作风。”

“是么？那南山主可是高估巳月了。”女子依旧轻言笑语，似乎并不愿说实话。

“别把话说得太过了，巳月。”她冷了脸色，神色更加阴沉，“你一心求死，我就偏不让你死！”

“南山主这又是何必呢……”女子叹了一声，却将话锋一转道：“听说南山主又带回来了一个人，还是神医的徒儿，您难道是嫌先前那些被抓来的大夫们死得还不够惨吗？”

“什么意思？”她的一双眸光变得更加幽冷。

“教王枢星辰残暴，修炼禁术无相功后走火入魔，变得更加没有人性，杀人如碾蝼蚁，南山主却还不停的为他继续尽忠，为他枉造杀孽，难道就不怕冤魂缠身么？”

女子的话字字句句回**在幽暗的水牢之中，听得莫南山握紧了背在身后的一双拳。

她冷笑道：“这就是你自寻死路的原因？”

“是。”女子一双目光变得犀利而疯狂，“这些年我作为药童，在那个人身边活得连个畜生都不如，我早就不想活了！”

“是么。”莫南山冷漠的注视了她一阵，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沉默许久才转身，准备走出水牢。

但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了步子，她说：“我不会让叶微澜的徒弟重蹈覆辙，也同样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赴死，人间苦难这么多，哪能让你一人得到解脱……”

女子神情微微一滞，听着莫南山离去的轻盈脚步声，清丽的双眸之中既有不甘，也有复杂的情绪在蔓延。

暮色四合之时，莫南山在圣女疏影的陪同之下来到了金波楼，身为教王枢星辰的长子枢云机，与巳月所受的水牢之苦不同，即便被罚，也只是被软禁在楼中而已。

饮食起居一应有人照料伺候，受不到半点苦楚。

似乎早就料定了她会来，枢云机派出侍女在楼外相迎，莫南山与疏影二人被侍女引入三楼的暖阁之中。

只见一名样貌普通，却身形伟岸的中年男子坐拥数名美妾，面前摆着一桌珍馐与美酒，极尽享乐，当真没有半点受罪的样子。

而其间的每一位女子都是衣衫不整，他怀中搂坐着的女子更是**，见她面色红润身姿起伏且伴有细弱呻吟，便知这些人在做些什么，场面着实难以入眼，令人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