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人理所当然想得美好。

但他们低估了季家人了解过小雅和灵灵过去的决心。

在董亦霄和董暖暖离开度假区时，季老爷子只是想为灵灵讨个公道，从来没想过对董家赶尽杀绝。

动一动手指，天凉王破，只是小说和影视剧里的智障桥段，真的要围追堵截弄垮一个的庞大的企业，那也是要下血本的。

他们要对董家进行报复，也是付诸法律。

但在季家陪着灵灵去警局报案夏娟恶意调换两个孩子，虐待儿童后，他们亲眼见到夏娟对贪恋自私的本性后，心里悲愤到了极点。

尽管入狱，夏娟始终不见悔改，在警察审问时，提起灵灵和小雅表现的极为不屑。

“我老公那个废物，还怕孩子的事情被发现，不敢换。”

“你看，现在又怎么样？董家这样的豪门，还不是爱我女儿爱到骨头里，灵灵那贱种就算是豪门真千金，还不是照样被当条狗养，当妈的是个什么贱货，女儿也是个赔钱货。”

知道自己的余生大部分时间都要在监牢里度过，夏娟反而没有了顾虑。

她唯一的软肋是暖暖这个女儿，现在暖暖不仅不用担心身份被揭穿，还能没有后顾之忧享受豪门生活，她这一辈子已经赚了。

她用尽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灵灵和小雅，好像她悲剧的一生，全都怪在的灵灵身上。

因为她隐隐觉得事情走向应该不是这样的。

女儿是受所有人喜欢的小福星，董家本来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不追究她当年调换的事情了。

她只要熬到女儿成年，以后的日子会好的。

女儿就算看不上她泥腿子出身，但是会因为她的母爱感动，后半辈子赡养她。

她应该吃了十来年苦，往后就是拿着女儿随手给的零花钱，满世界旅游买名牌的。

但现在，好像都变了。

当然，这只是她模糊的感觉。

“那小雅的死是怎么回事！现在有人报案，说小雅是被你虐待致死，夏村的全体村民都可以作证，你在她生孩子后，刻意不带她去医院，活生生把人拖死了，在此之前，你也一直让她干活，比如让她冬天也用冷水洗棉被，吃你剩下的饭菜这些。”

“这怎么能怪我！”夏娟立马变了脸色，她现在的罪名顶多是不作为导致丈夫死在家里，调换女婴，还有诈骗灵灵女粉。

要是再把小雅的死按在她头上，说不定她下半辈子真不用出来了。

夏娟急于表现：“不是的，真不是这样的，我对小雅还行吧？我又没打她骂她，我就是嫌她在我家里白吃白喝，我让她干点活还不行吗？”

“我之前就跟小雅说了，让她不要把孽种生下来，是她自己坚持要生的，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有风险，她自己承担生育风险，我又没钱给她送医院，要怪就怪让她怀孕的男人去，凭什么要我负责！”

夏娟理直气壮。

这话把审讯的民警气得不轻。

“什么在你家白吃白喝，那也是小雅的家！是她生活二十多年的地方！你让一个大肚子的女孩冬天下洗棉被，吃你的剩饭不是故意折腾是什么！你自己没有妊娠反应的时候就去医院住着，小雅自己在家里独自生产下孩子，生产完衰竭，连你们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小雅身体必须送医了，你就是拖着不送，说没钱。”

民警气的甩出这些年夏娟的收入证明，和当时的存款记录。

那时候夏娟手头上是有钱的，小雅跟她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家人，家人都是有救助义务。

“你就是存心要把她拖死！”

铁证面前，夏娟无从狡辩，但是她还是试图给自己找借口。

“这事我不认，我怎么知道她身体那么虚，有问题也该是让她怀孕的男人，这么说吧！让她怀孕的男人你们也惹不起，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自寻死路，小雅男人可是咱们江省最有钱的人家，你们惹不起的人物。再说小雅回来的时候，不仅肚子里揣了个孽种，身上还都是伤，说不定那个时候她身子就不行了，别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赖。”

“你怎么不说说小雅自己不守妇道，没有结婚就生孩子，让村里人怎么看我们？这事她自己就没错？”

民警敏锐抓住疑点：“小雅身上有伤，你们也不报警，万一她是被强暴的呢！”

夏娟眼神一闪，没有正面回答，“谁知道啊！反正不关我的事...”

审讯室外，季家人和灵灵听着夏娟狡辩，面上沉地仿佛能滴下水。

季家人既心疼又愤怒，尽管他们都没有见过小雅，但是任何一个正常人得知小雅这样的遭遇，只会觉得唏嘘心疼。

而季承谨则是更加愧疚自责。

灵灵难受地垂下眼眸，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眶中的泪水滴下。

书里面的小雅妈妈，她的过去都被一笔带过，原来小雅妈妈还有这么痛苦的往事。

明明的夏娟对她就很坏很坏，怎么可能对小雅妈妈就网开一面呢！

灵灵心痛得都无法呼吸了。

季承明最先冷静下来，眼中酝酿着风暴，“小雅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看这事跟董家脱不了干系！凭什么董家就会认定小雅生的是董家的种！”

“那至少可以确认，那个董家的老二跟小雅发生过关系，而且这个关系，恐怕还不是自愿的！”

闻言，董家父子面色皆是一厉，如果小雅自愿跟过董家老二，那他们季家无权过问。

但要是被迫呢？

带着伤回到的夏娟家，这事本身就很可疑。

“想办法撬开夏娟的嘴，她肯定知道更多。”季承谨冷冷出声。

季承信双目无波，嗓音冷冽，“不行的话，我有办法亲自让董家老二亲自开口。”

季家父子眸中划过狠厉，下一秒，就有电话打来。

季承谨看着董钧鸿的来电，眼神冷得能把人冻伤，他接起电话，声音依旧平稳冷淡。

但很快，眼底浮起一抹轻蔑。

“可以，让我看看，暖暖要怎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