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来了
姜且的心如冰冻在冷窟中,无尽冰冷的深渊在等待着她。
身上仿佛有蛆虫在她肌肤上蠕动,她恶心到作呕,她越有反应,他越兴奋。
还有希望吗?蛆虫在慢慢往下移动。
她难道要被彻底反噬了吗?
恐惧缠绕着她,可她疼得根本没办法反击。
是她算计错了吗?
她死死盯着窗外,她在等那个破窗的人。
啪!
玻璃碎裂来开来。
姜且下意识睁大眼睛,她死死盯着那里,下一秒一道身影破窗而入!
刺骨的寒风携着那抹身影而来,朦胧间,她听见男人愤怒的声音。
彼时身上的重量全无,有什么东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
随之而来的是激烈的击打和谩骂,伴着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
她彻底昏死过去。
……
医院里,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姜且勉强睁开双眼,身上到处传来疼痛感。
她撇头看向一边,男人正坐在床边,抱着她的手,埋头休息,似乎是沉沉睡着。
她想要将手抽出,才轻轻一动,男人猛得坐起,一脸担忧地看向她。
“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就给我发个地址,什么都不说,就不怕我不来!”
他眼里满是疲惫心疼,暗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颓然。
“我看到你落地的消息后便笃定你一定能来救我,你这么聪明。”
姜且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抬手去拉他的手。
“他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你放心,他永远都别想出来。”
平日的沈砚总是平淡,让人辩不出情绪,此刻的他不同于以往,充满戾气。
在被追赶的出租车上,姜且看到了沈砚发来的消息。
她算算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救她,于是决定赌一把,若赢了,赵科再也起不来,若输了,她不过一死。
此刻证明,她赌赢了。
……
姜且伤得太严重以至于不得不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
期间她拒接了所有人的电话,配合警察做了笔录,拒绝和姜家赵家有关的任何人见面。
她就这样难得清静的和沈砚在一起相处。
伤口慢慢愈合后,他们回了B市,沈砚却不知是吃错什么药了,几乎每天都赖在她家,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她家里呆着。
起先他每天一早八点就准时敲响姜且家的门,上她家跟上班似的掐点就来,后来姜且嫌麻烦,索性把密码告诉他。
渐渐她也习惯了,一睁眼就看到沈砚坐在她家客厅工作的画面。
医生给她配了些膏药,需要每天都涂。
那天,姜且正对着镜子涂着后背的伤疤,为了方便,她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衬衫,门突然从外被打开,一时间四目相对。
她仓皇穿上衬衫,欲盖弥彰般地遮掩,浑身尴尬地发热。
“抱歉!”沈砚同样慌张的立即关上门。
姜且刚松口气,下一秒门再次被打开,她看着沈砚噙着笑意,半倚在门框上。
“都做过了,你在慌什么?”
不经沈砚提起,她都差点忘了那日酒后之事,她赧然撇过头,看到镜子里自己慌张的眼神。
“那天的事,我喝醉了,不作数。”
“你敢不敢看着我再说一遍!”
沈砚冷冽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姜且始终没敢看他。
门外响起铃声,姜且避开他的眼神,将他从门口推开,匆匆朝大门走去。
沈砚眼神幽暗,盯着她的身影,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门框。
下一秒,只见她看过猫眼后快步朝他跑来,神色紧张。
“快!你先躲躲!"
沈砚任由她把自己往浴室推,觉得不合适,又将他拉到卧室,纠结半天后,将他推入衣柜中。
“你在这待会,别出声哈!”姜且低声叮嘱他。
沈砚一米八三的大个子,憋屈地窝在衣柜里,他猛然抓住她的手,一瞬不瞬盯着她:“夫人,我是你未婚夫,这也见不得人吗?”
姜且也没想好他该不该藏,只是看到门外站着的穆汉升时,心里莫名心虚。
“就一会,我先看看怎么个事。”她看着眼里生出落寞的男人,心头软下来,话里哄着。
“那你多穿件衣服,”沈砚盯着她若隐若现的身材,“露。”
姜且闻言看了眼自己,耳根瞬间发红,随手拿起衣架上的风衣披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句:“乖哈。”便匆匆离开。
沈砚看着离开的姜且,眼神不爽地从衣柜中走出来。
另一边,姜且打开大门,冷眼看着穆汉升,“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你。”穆汉升举起手中拎的东西,温柔笑着,“带了些你爱吃的糕点。”
她淡淡一瞥,就这么看着那提吃食,没有说话。
穆汉升笑意逐渐僵硬,“能不能请我进去坐会?挺冷的。”
她默默让开道,“进来吧。”
他走进屋内,看着门口的拖鞋,“我的拖鞋还在吗?”
姜且沉默不语,将鞋柜中唯一一双男士拖鞋丢在他鞋尖前。
他垂眸露出舒心的笑意,换着鞋。
啪!一道奇怪的响声从里屋传来。
姜且眉头一皱,这男人在干嘛!
她下意识看向穆汉升,见他同样看向自己眼底带着诧异,“家里有人?”
“啊,估计又是野猫从阳台跑进来了。你坐会,我去看看。”
说完,她忙往卧室走去,心里暗骂沈砚这人一点不配合。
门一打开,手就被抓住,人迅速被拽进屋内,房门关上,腰被搂住,后背轻轻贴着门,整个人被困在沈砚怀里。
“为什么,他在这里有拖鞋?“
姜且垂眸看向他脚下的鞋套,“他自己买的。”
“嗷~让他走。”
他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头低垂盯着她的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姜姜,需要帮忙吗?”
屋外穆汉升的声音响起,极近,他们之间就隔着一扇木门。
屋内,炙热气息裹挟着他们,她刚要开启的唇被身前的人侵占,迫切霸道,一瞬间,她的呼吸几乎都被夺走。
“姜姜?”
叩门声就在她背后响起,仿佛敲击在他背上一般,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她眯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愤怒,满是醋意地看着她,低喘着,“不许推开我,否则我现在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