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异动
见一下拔不起来,谢骁一次次加大手上的力度,甚至使出全身力道,将通身灵力附着在右手上。
然而,那把剑似乎深陷泥淖之中,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拔得大汗淋漓的谢骁,明白这个剑世界的古怪,不甘心的松开手,小跑着跟上已经走远了的凌苍。
“你在找什么?”
“找一把剑。”
谢骁闻言一脸古怪:“既然要找剑,你为何要把眼睛闭上?”
眼睛闭上,不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还找啥东西
凌苍没有回答,他将精神全部沉浸下来,用心感应着这个剑世界的一切,眼前的剑山仿佛从他消失了,四处都是一片混沌黑暗。
突然,一束明亮的光,出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凌苍闭着眼睛,向着那束光慢慢走去。
三个时辰后,凌苍在一把剑前停了下来,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脚边,插着一把呈现出暗紫色的长剑,剑刃大半没入地底,露在外面的剑柄上,绑着一条白布。
凌苍看着那白布,瞳孔一缩。
这是喻念衣服上的布料,上面还绣有浅浅的淡蓝色霜花纹饰,他认得。
凌苍蹲下身,伸手就要将那白布抓住,然而那白布却穿过了他的手心,像是一道幻影。
“果然,在逆世界么”凌苍看了看那条白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语到。
这个剑世界有共两个平行空间,两个空间内的东西一模一样,但却是反着存在的,左变成右,右变成左,就像镜子里的世界一样。
因此,这两个世界互为彼此的逆世界,可以用阴世界和阳世界来表示。
当然,在这两个世界中的人,所感应的左右方位依旧不变,只是对比起不同世界的修士,方位相对变化而已。
本来两个平行世界并不相通,这个世界的修士,是无法知道待在另一个世界中修士情况的,更是无法看到有关逆世界的任何东西。
但喻念的衣服布条,正好系在了属于他的那把剑上,让他看到了这布条的投影。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就能看到来自逆世界的投影,那是因为两个世界有一定的联系,而属于修士的剑,两个世界都是同一把,横穿阴阳两个世界,就插在世界相联系的结点之一上。
像这样的结点,不多,也不少,得看进入第二层的修士有多少。
如果他们所待的这个世界,只有他和谢骁两个人,那么专属于修士的剑就会出现两把,而这个空间结点也就有两个。
如果有十人,那就会有十个空间结点。
能通过通天塔第一关,来到第二关的修士已经凤毛麟角,几十个就算是多的了,上百顶天无论人数有多少,比起这看上去无边无际的剑海,基数还是太小了。
喻念是怎么做到,在数亿万的剑海之中,直接把白布系在属于他的那把剑上的?
知道喻念所在之处的凌苍,恨不得立马去喻念身边,但阴阳两个平行世界并不相通想到这里,凌苍微微皱了皱眉。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去喻念所在的那个世界。
他有太虚幻镜在身,虽然太虚幻镜为了带他回八千多年前,消耗了太多能量处于沉睡之中,但她可以利用虚空虫妖丹内的能量,暂时启动太虚幻镜。
启动太虚幻镜后,他可以短暂破开眼前这个世界的结点,去喻念所在的那个世界。
但之前为了对付那金色鸟人,动用了虚空虫妖丹内的的空间之力,那妖丹的能量消耗了六成有余,现在所剩的能量支持他去另一个世界还是有些艰难。
说不定,他人还没有从破开的空间通道完全过去,空间通道就因为能量不足而关闭上了,而他则被分尸两半
一番思虑下来,凌苍突然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虽然虚空虫妖丹内的能量,支撑修士到另一个空间有些勉强,但却可以让这剑上的白布,存在于两个世界一段时间。
凌苍蹲在那柄暗紫色的长剑前,然后取出虚空虫的妖丹,手中不停的掐着繁复灵活的指诀,宛若蝴蝶在百花中穿梭。
谢骁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凌苍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出声打扰。
待凌苍手中最后一个指诀落下,虚空虫妖丹散发出幽幽银光,慢慢笼罩在那柄暗紫色长剑和白布的周围。
凌苍伸出手穿过那微弱的银光,成功抓到了绑在剑上的白布。
没有笔墨,凌苍便咬破手指,用灵力控制着血液,在白布上开始写起字来
喻念又在那片剑的世界行了许久,两个时辰后,她又回到了熟悉的剑山之下,而在山脚处的一柄剑上,绑着她亲手系上去的白布。
果然,是在原地打转儿么?
喻念的心情有些沉重,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毫无通关头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缓缓的在眼前这座剑山周围漫步,细细观察周围的一切,看看能不能从这座无论他怎么行走,始终岿然不动的剑山身上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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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那白布时,靠近的喻念意外的瞥见了白布上一抹红。
喻念心头一震,赶紧走到系着白布的暗紫色长剑前,走近之后她才发现,上面那些红色的东西正是文字。
“师尊,我是凌苍,在另一个空间里,暂时只能用这种方式与你联系。
虚空虫的妖丹支撑不了多久,长话短说……”
凌苍简要的告诉喻念,通天塔第二层通关的要求和方法,并没有过多的语言解释更多的东西。
在这种地方,白布上突然多出用血书写的文字,怎么看怎么瘆人,怎么看怎么古怪,但喻念却无比相信这白布上写的东西,因为她认得凌苍的笔迹。
微微思索了一下,喻念咬破手指,在白布下面的空隙上添了几个字:“已收到,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喻念的字刚写完不久,那条白布像是遇到了粉碎机,直接在空中破碎湮灭。
知道该做什么的喻念,照着凌苍所说的那样,走到一片空地上,随后闭上眼睛,用心细细地感受这个世界。
在一个光亮的世界,正常人闭上眼睛,也会感觉到外面的敞亮,并不会因为闭眼,就感觉不到任何的光线。
然而,喻念闭上眼睛后,感觉到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种黑色,不是夜晚的黑,甚至不是喻念所了解到的黑,而是所有黑色的黑。
所有的色阶,所有的色温,所有的色度,所有的色调总而言之,就是能归类为黑色的所有颜色,浓稠滑腻的将喻念包围。
用一句有点令人发笑的说法,五彩斑斓的黑色。
实际上,她用心看到就是如此,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受,一说出来就变味了。
喻念又想起,老子道德经的第一句话“道可道,非常道”,她现在突然有点能领会到,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受了。
想到这里,喻念继续凝聚心神,渐渐,有两束光出现在黑暗深处,一束来自她的左手方向,另一束来自她的右手方向。
其中一束光,光芒万丈,宛若一座高山,而另一束光,细微如萤火,如果不仔细感受,可能会直接忽略。
闭着眼睛的喻念,顿时愣在原地。
凌苍在那白布上告诉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个剑世界后,只会出现一道光束,而那道光束便是属于修士的那把剑,具体所在的位置。
但是,现在为什么她会感受到两束光?
虽然实际情况,和凌苍所说的有些出入,但那白布已毁,她现在不可能返回去,再在白布上写字,询问凌苍这是怎么个情况。
喻念微微犹豫了一下,转过朝着左手边那处光芒万丈的方向走去。
她刚走出两步,便有一道无形的力量从她背后传来,使劲将喻念往后拖动。
喻念双脚与地面不停的摩擦,脚板心都快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给磨穿了,她只好睁开眼睛,转头朝着身后望去。
只见一只安安分分待在她背后的古琴,此刻不知是那根弦不对,带着她疯狂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古琴虽然是原主的本命法器,但喻念穿越过来后,便与她神魂相连,直接成了喻念的本命法器。
这让喻念有些不理解,她这也算是夺舍吧,明明不是同一个魂魄,为什么她还会继承原主的本命法器?
先抛开这个问题不管,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等着喻念。
虽然喻念能感受到古琴有器灵的存在,但自她来到修真界这么多年,古琴的器灵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动静,像是茶余饭后坐在凉亭中,入定神游太虚的老者。
倒是今日,居然发出这么大的动静,连喻念这个主人,都能感受到古琴的兴奋
喻念实在是无法阻止自己本命法器的行为,被古琴硬生生地拖到了一座高数千米的剑山之下。
然后,古琴又没动静了,乖乖的待在喻念的背上。
喻念抬头望着眼前插满各种飞剑,直耸入云的陡峭高山,又看了看背后的古琴,心底有些疑惑。
难道,古琴是让她爬到山上去?
喻念闭上眼睛,再次陷入黑暗之中,而之前那一束微弱的光,就在她数千米高的头顶。
明确光束位置的喻念,睁开眼睛再看眼前这座高山时,心底多了几丝纠结。
此地禁飞,如果想要到山顶,她就必须徒步一点一点的爬上去,然而眼前这座高山的山势极为陡峭险峻,如刀凿斧刻的圆柱耸立在此地,几乎呈现出垂直的九十度。
喻念也只是郁结那么一两瞬,便踏着山体上的碎石乱剑,开始了万丈高仞的攀登。
喻念抓着山体上插得紧紧实实的剑柄,一步一步往上爬。
山体上插着无数乱剑,为喻念攀登提供了一个助力,让她手上有了扶抓的东西,但因为有这些乱剑挡道,即便是运用上了灵力,喻念攀登的速度却还是快不起来。
几个时辰后,爬到半山腰的喻念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甚至手心都被碎石乱剑给划破了不少。
喻念寻了山腰上一处不大不小,还算可以容下一两人的地方稍作休息,她瘫坐在地上,顺着悬崖往下看去,一时见不了所来之地,只觉得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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