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黎明前的黑暗
遇上比自己弱的算不得什么,敢在比自己强很多的修士面前保持住这份姿态,那才是人物!
下九时刻地到来,是伴随着夜色地降临,鲜明的灯火光中各方同等势力入场,然后便是五等、六等依次入场。
“四等势力,寒家,寒于风,寒力同献礼虚级治疗丹药三份,灭级极品兵器材料九份,帝级极品兵器、战甲、战船、对应功法等整套九百九十份,入宴!”
“四等势力,王家,王德初,王载年、王载琦献礼虚级恢复类丹药三份,灭级极品战船材料九份,帝级极品兵器、战甲、战船、对应功法等整套九百九十份,入宴!”
……
这些四等势力地送礼规格都差不多,甚至还有许多是重复地,这一番下来,又够装备一支帝境精锐出来了。
帝境在这些地方,一块丢下去,砸死十个九个都是帝境。
就在这种点上,是木灵难以相比地,帝境修士大缺,别看他起军至今没多久,除了将领级人物有天赋在着,能跟得上进度,其他人还是难跟。
打一场,天赋好的也会陨落一些,想要壮大,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只有不停的吞并,打下一个家族或者宗门,整合整合,就都有了。
接着五等势力,听到了不少熟悉的名字,如雪家和段家,此行段家来人就是段沉、段记、段和三人。
当段记与段和看到钟玉高坐于那等位置,而且不是和其他四等势力一样于同高处落座,而是落座在余家家族成员内时,下意识的低头躲闪。
不因为别的,他们五等家族惹不起,别管以前多大仇,该低头就是要低头。
纵使再怎么想不通,再怎么气不过,也只能如此,否则就只有死。
人家能做哪儿,自己能坐这儿,这就是现实,没什么好说的。
下九时刻过去一半,随着一声开宴,众多势力在四等势力的带领下纷纷起身高举酒樽同敬酒。
在大家狂饮嬉笑的寿宴,余家杰出的年轻子弟处。
“待会儿就是大比,今天来的家族子弟,有的是请来的,有的是不请自来的,他们只是知己知彼,来了解的,为的是一月后的此少区域四等家族的天骄大比,争取一轮下住他们,让他们以后见到我们余家子弟就自动投降。”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余瀚同辈的余云,他的父亲便是与余虹同辈,排行老二。
余虹威武啊,谁也得罪不起,一个不是主脉的孽种如今也在他头上,见了面还是要喊一声哥,对孽种和废物喊哥,别提他有多憋屈。
今天更是得到了太夫人,也就是他奶奶的话,那就好办多了,一雪前耻啊!
余恺一脸阴险,看向余瀚笑道:“二哥放心,让他们看到我们余家的擂台,那是连手足都能斩杀的场景,想必在那场大比中,他们一定会投降的哈哈!”
“不如二位哥哥还是把他交给我来对付如何,十四年前能让他从天骄变废物,十四年后的今天,我想让他废物变死尸,可以吗?”一位妙龄少女披散着头发浓妆艳抹道。
她便是余粒,桃眼媚眉真是一副小妖精模样,衣着也是够艳丽的,声音柔柔甜甜,傻傻可爱,与其肉皮下那颗蛇蝎心真是不对。
又是一名余家小姐,开口有些讽刺,道:“粒妹骚里骚的在这卖弄什么,真以为个个都像那废物一样会着你的道,别傻了,谁遇上就是谁的,如此助力机会,你休想。”
坐在这儿的,不是二代的长子,就是支脉杰出的人物,主脉是什么都敢说,支脉也只能笑笑。
其实一个家族中的支脉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支脉也未必就是嫁娶来的,像余家,存在也久,可才几代人,甚至小辈都还能管家主叫奶奶。
这就是另一回事了,简单解释就是翻身做主,主脉变支脉从来不是什么鲜闻。
对支脉的打压相当的严重,同时支脉也在想着翻身,如此一来二去的,沉默有时候不是畏惧,也有可能是隐忍。
财不外露,自己是把快刀,露出来也不见得是好事。
钟玉自然也有听到一些,还暗暗偷看了下余瀚的表情变化,真是卑从心头起,贱由命中来,对于这些事情他早就从亲十哪儿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来这儿。
在余瀚九岁那年他便轻轻松松来到了灭境一境,年轻一辈中可谓的风头大盛,光芒盖过重人。
有人说,他十六岁就可真正成为余家的又一战力,届时余家只需慢慢养底蕴,升至四等高端家族,甚至是三等低端也不是问题。
然而,外部势力不会允许,余家无论是年轻一辈还是老一辈,主脉支脉人员全都暗恨不已。
太夫人是想培养他来报仇的,但也不敢太过于多的培养,就是害怕养虎为患。
其他余家人员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和权力,外部势力也怕这棵幼苗成长成大树。
但外部势力暗杀是不现实的,只能助推从内部下手。
余瀚有个强大的母亲,可是谁人不知余虹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说了余家太夫人事务繁多,就算有心护,也只护得住内外明枪,难以护住的是内部暗箭。
有了这么多有利的条件,外部势力推波助澜下,给余瀚捧上了天,将余家其他人员贬低践踏。
经常出现余家年轻子弟外出历练,被打败后会得到一句,“若是余瀚在,或许就给面子让宝了,既然不是打死都没有关系,说不定余瀚还要感谢我呢。”
如此捧杀之下,一场人性的阴谋就此展开,余瀚是意气风发正当时,余粒生的好看,外表又是人畜无害。
结果就是只用了三个月时间,从定下婚约开始,两人就并在一起,第三个月终于有了下手机会。
先是拿了外部势力给的毒丹,骗他服下,然后又是在他修炼一门功法时强行打扰,差点走火入魔。
命是保住了,太夫人亲自出手拿丹药救治,勉强救回条命,毕竟这是用来给自己丈夫报仇的,死了,就真的没希望了。
然而余瀚终究还是废了,毒丹的厉害性,超乎了想象。
神坛堕入深渊只用了三个月。
钟玉听这个故事,是因为他向亲十讨将,所以就有了那一场包围圈。
得到一个天骄余瀚确实不错,但对于钟玉来说远远不够,而亲十是极力举荐,说,得余瀚一人,可得余家,继而得更多的天骄。
两个字,一个词,叫人脉。
余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识的天骄,太多,但凡与他交过手不死的都能成他朋友。
只要余瀚能重新成为天骄,那么他振臂一呼,依旧能有修士响应,到时候就不缺将领。
一拉十,十拉百,老鼠跟老鼠玩,龙跟龙飞天入海,余瀚认识的那些人,依旧有其圈子,一个个的拉来,比主动去寻找要省时省力的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吃也吃的舒心,喝也喝得尽兴,正戏自然也就顺势而来。
余家太夫人,先是一大堆废话,最后往回收了收,随着一声寿宴大比开始,整个余家宛若一锅开水一样的沸腾。
主脉年轻子弟乌央乌央的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
太夫人亲生的子女在高台上别看少,其实这只是余家主脉一部分。
因为一个家主妻妾成群,她上位顶多除掉其她人,对于子女没有威胁的才能留。
就这样顺延下去,万年功夫就足以有十万乃至百万的主脉成员。
哪怕是速度慢下来,余家传承至今,少说也有个百万年,如今剩下的都是优中择优的。
那些先天废物的,也就有点资格来吃席,拜寿都不受待见,但比起支脉那些人就太好了,毕竟支脉来此的都是首领,精英,否则都没有资格。
余瀚握着手里的牌子,第九十号,他对战的是十号,按照顺序便是第十场,此时还是有些凝重。
因为他也清楚,今天的自己恐怕是活不了,要么苟活,要么死,但今天的死是要做仇人的踏石,死也憋屈啊!
他真的不想如此,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十场战斗,前九场是开胃菜,那些人一定会做手脚的。
“难道我生来就该被你们利用,强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余瀚右手死攥着牌子,牙齿都快咬碎了,坐在原位低头弱弱沉吟着。
听到这些言语,钟玉清楚,他还不糊涂,能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知道没人对他好心,唯有一个利字作怪。
钟玉敢光明正大的说,就是要他辅佐成就霸业,其他人会说么?
这就是一个差距,钟玉不需要骗什么,不会像他们一样又当又立的。
小酌完一杯,便伸手搭在了他的背上,传音道:“余家没有留念的了,跟我走,做我手下,助我成霸业,掀翻始地,你愿意吗?”
余瀚抬起头来,红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苦笑,弱道:“我都这般了,要我有何用,帮不了你一点忙…谢谢。”
他闭着眼,规律的点着头,哽咽道:“你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在我如此境遇下……”
“我从来不高尚,会有很多错误,我说过很多的屁话,也做过很多的错事,我不完美,更不全能,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需要你们,跟我走。”
“不是因为我高尚,只是因为我看中你的天赋!”
余瀚摇头笑得更甚了,仿佛是在听一个笑话一样。
钟玉继续给他传音,一点也不在意他是什么笑,什么哭。
“利用,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助我成霸业,我助你脱离苦难耻辱,我觉得这是公平的,我们是彼此成就。”
“你要是个废物,念你这番有礼,还是如此态度,我不会重用你,但也会给你指条明路走。”
“明路就是木灵,那里或许不是那么美好,但起码不用如此耻辱苟活,任人宰割。”
“直说了吧,我要你跟我走,是因为你还有价值,或许你对别人来说是废物,但你对我是宝啊!”
“今天我要让你死,不知道你敢还是不敢?”
钟玉咧嘴一笑,期待着他的回答,手中已取出一枚乳白色的丹药,和他手心贴着手心,丹药就在中间。
“我想问一下……”
“你应该也清楚,你该止步一境,但却来到了四境,而你却能偶尔或者少量的发挥出七境实力,那是毒丹毁了你的身躯神魂力量等等。”
“一个拳头,你握得起来,除了偶尔的凝聚,其他时刻都是分散的,吃了它,它能让你一月保持七境姿态。”
“但我要告诉你,丹药入肚后,你极有可能去到虚境,但去到之后,你活不长,会爆死身亡,也就是说今天能杀你的只有自己,你愿意忠诚于我,跟随我,至死方休吗?”
余瀚面容一凝,随即好似一副柳暗花明的表情,嘴角疯狂上扬,一把拿过丹药,直接吞服了下去。
没有如他想象中的轰烈,就是一道柔温在腹中翻转,随之流遍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
“跟你,我非常乐意,可是我死了,你有什么办法救活我,除非这枚丹药不如你所说,否则我应该活不了。”
“这样吧,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会跟你,至死方休不足以抹平我对你的敬意与感激,只要我还有关于你的一丝记忆,干脆不管轮回多少,只要还有我一道执念或者一丝丝魂魄,命就是你的。”
“解除之日,是你取我命之时,谢谢!”
说完这一句,余瀚双手成拳,没有将气息泄露,更没有将力量外示。
两臂的肌肉紧紧松松,感受着那种久违的感觉,他有着无法吐露的喜悦。
今日,他要将所有屈辱一并还尽,做回真的自我,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点点时间,他也要如此。
苟活还是做着踏石死,他都不愿意选,唯有这一条非路似路的路,他乐意奔走。
“公子…!”余莱基在他后面蹲下,握住他的肩膀,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知道钟玉给了余瀚一枚丹药,现在触碰到其身体,他明白,这是一条死路,一条还算可以的死路。
钟玉笑了,搂住他,两人侧头贴着侧头,举杯饮酒时,再传音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不叫宇禾,我叫钟玉,我这次是回来复仇的。”
真是一层石激起千层浪!
余瀚眼珠子立马就瞪得比铜铃都大,震撼的咽了咽口水,嘴唇有些抖,传音道:“别…别…逗我了,你怎么可能是他,千…”
钟玉丝毫不意外,接着他的话就说道:“千韬在夜哪儿,我女儿也在哪儿,你该不会是认为我在哪儿吧?”
“骗人……”余瀚连连摇头,他不敢相信。
“骗你有什么意义,不然我哪儿来的丹药,你死不了,我不想让你死,但你一定会让自己死,生而不养断指可还,不生而养断头可还,生而又养一世难还。”
“生了你,有杀你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有利用但还是养了你,所以一命加饶恕可还。”
“放心,你想死,我还不想让你死呢,记住自己杀了自己,被撑爆,那就是你不想跟我了。”
余瀚闭紧了嘴巴,只点点头,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再说。
就在这时,余虹却走了过来,这倒是让人有些奇怪。
只见她蹲下笑看着余瀚,道:“你要死了,你知道吗?”
余瀚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她有些恨意浮起,这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不应该如此从容,应该怕的要死,才对。
余虹不甘心,继续诱导般说道:“你的存在影响到了很多人的利益,都是你太蠢,不懂藏锋,和你死鬼爹一样,过刚易折不懂吗?”
抬头凝望着她,余瀚目中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一个多么心狠且无情的人。
“瞪我?”余虹哼笑起来,宛若在看蝼蚁质疑大象,“瞪不瞪我,道理都是这么个道理。”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就很有情,再怎么说,也是我生的你,要你命也该是我的事,别人拿你的命,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余家人员一个个凝视过去,无论老幼都在死死盯着,看着。
特别是那些正准备庆幸要彻底根除掉这个祸患的余家子弟,他们都在心中捏着汗,心想事情有些不妙。
是十四年前的成功让他们忘乎了所有,余虹的不闻不问,让他们都以为余瀚没有靠山了。
现在,他们只祈祷这是余虹的玩乐,否则,余瀚死不了。
余家太夫人,再怎么说,也是他们的母亲,奶奶等这类亲密关系,就算真杀了余瀚,太夫人也不会怎么样。
可若是余虹开口,他们就绝对不能动手,都说人要脸,树要皮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没脸没皮。
发起疯来什么做不出来,当初手刃其他弟兄姐妹的她可没有手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