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先救那个疯女人
南宫鸢拧着眉毛还要再骂几句,瞧见涂山朵朵面色不对,整个人蜷缩着躺在地上轻轻呻吟,心脏忽然漏跳一次。
再顾不得脖子上还留着血,俯身将涂山朵朵抱紧怀里。
她的身子比想象中要轻一点,甚至还没他新寻来的宝剑重。
轻的好像随时要离开这个地方,飘到梁国去。
南宫鸢低低咒骂了一声该死,便扬声喊外面候着的宫女去叫太医。
涂山朵朵意识已经逐渐模糊,嘴里一直喃喃叫着苏子卿的名字,听得南宫鸢心里窝火,直想将她丢到**,身体却很诚实的将她轻轻放下。
抽出手的时候忽然发现袖上沾了血,涂山朵朵的血。
顿时愣了。
南宫鸢喊得急,宫女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直接让小太监将太医跟小药箱一起从太医院架到芳华殿。
太医见到南宫鸢脖子上有血,就要去看,被南宫鸢粗暴推开,“没看见**还躺着一个快死的么,先救那个疯女人。”
太医心里苦,但是不敢多说,伸手捉起了涂山朵朵的脉,脸上阴晴不定,冷汗淋漓,嘴唇哆嗦不知该如何开口。
南宫鸢见他支支吾吾,声音沉了又沉,“说!”
太医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吓的直接从凳子上滑跪到地上去,“这位姑娘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太子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但从没听说过哪个有了他的孩子,这姑娘怕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藏在这里是怕被皇后瞧见下了毒手。
他很怕太子迁怒于他,直接让他给那未出世的孩子陪葬。
南宫鸢一个健步上去揪住太医衣领,瞳孔一缩,“你胆敢再说一遍!我之前明明给她喂了保胎的药,怎么可能就没了?”
以涂山朵朵的脾气,要是知道孩子没了还不得跟他拼命。
南宫鸢竟没有发现,自己万分舍不得这个从见面开始就一直跟他作对的女子就这样死了。
太医身上的衣服湿了又湿,“太子饶命,这位姑娘原本就忧思过重,饮食不规律,如今肝火又烧了起来,腹部还受到冲击,这孩子当真是留不下来。”
太医每说一分,南宫鸢感觉身上就凉一分。
最后挥挥手,将所有人都撵了下去。
看着昏迷中不断呓语的涂山朵朵,纠结一番,从口中吐出一颗泛着红光的珠子,哺进涂山朵朵口中。
又抬起头恨恨道,“涂山朵朵,别以为我救你是因为舍不得你死,我只是还没玩腻,你可千万给我好好活着,别白瞎了我这些年费尽力气杀掉的妖。”
说完铁青着脸就走了。
走之前面无表情的给服侍涂山朵朵的粉衣宫女留下一句,将她收拾干净了。
粉衣宫女快要吓死了。
连忙指挥着宫人打水的打水,找衣服的找衣服,绞帕子的绞帕子。
涂山朵朵脸上颜色好了很多,也不再呓语,沉沉睡去,再无声息。
此时梁国京都外的苏子卿收到了明帝降书,大意就是我们和好吧,你身为镇国王的世子,反了君主有违纲常伦理,会毁了镇国王忠君爱国的一世英名,不如将梁国一分为二,分开治理,井水不犯河水。
一向冷静的苏子卿莫名烦躁异常,尤其是看到有违纲常伦理几个字,品起来跟有违天意一模一样,他直接派人将这份密折印了数百份,用孔明灯送进城里,又命弓箭手射穿孔明灯,洋洋洒洒的纸张,雪花一样撒得满街都是。
没有哪个百姓愿意活在明帝那样的君主手里,备受压榨。
苏子卿还没动手,城内百姓起了暴动,巡防营的士兵多是从京都本地招揽的,与暴动的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哪里下得去手。
街上到处都是叫骂声。
“张三,有本事就用你那把刀杀了我,前些日子我欠你的那串铜钱你也别指望我给你还了。”
“李四,你要还跟着宫里那位混,就别想我将女儿嫁给你了。”
“二蛋,你是忘了你妹妹是怎么被宫里那帮畜生拉进去的吗?”
不多时,镇压的士兵反而加入了百姓中,将手中刀剑指向皇宫方向,城门也被人打开了。
明帝知道大势已去,咬牙放火烧了他居住的崇明殿。
他还记得刚登机那会太后与他说的,千万不要学你父皇,失去民心,你就住在崇明殿吧,也好时刻警醒自己。
他也想努力作出一番事业,直到有人将长生药的配方从先皇的宫殿搜出来交给他,他忘了那个人叫什么,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被他杀了。
他最后还是变成了他父皇那样的人。
大火烧了将近半个月,才被天上的一阵急雨浇灭。
苏子卿成了梁国新的王上,改梁为齐,号羲和。
免了百姓三年赋税,实施新政,兴科举制度,除贪腐。
齐国百废待兴,黎国新旧更替。
黎国君主驾崩,皇后及后宫三十六嫔妃全部殉葬,太子南宫鸢继位,后宫空无一人,只有芳华殿据说住着一位姑娘。
群臣也不敢多说,因为多说的都被下到牢里去了。
涂山朵朵那日醒来之后只觉得身轻如燕,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跟南宫鸢吵起架来,腰也不算了,腿也不疼了,甚至还能撕烂他一只袖子。
南宫鸢自那次以后再没跟她动过手,只眯着眼睛威胁,“涂山朵朵,我是怕你经受不住我这折腾,死在这里,游戏就不好玩了。”
涂山朵朵呵了一声,“你是怕苏子卿来找你算账吧?听说他已经成了梁国君王,还改梁为齐,你知道齐的意思吗?齐天,他是在告诉我离我们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南宫鸢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恨的牙痒痒,“涂山朵朵,你能高兴几天?等我收拾了前朝那些不听话的,就发兵攻打齐国,看他苏子卿是如何齐天。”
涂山朵朵嘿嘿一笑,“发兵?是发病吧?疯病。”
南宫鸢又要去揪她领子威胁,涂山朵朵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口中嚷嚷着肚子疼。
南宫鸢一张脸青了又青,粉衣宫女有眼色的在偏殿将太医拽了过来,太医战战兢兢的给涂山朵朵把了脉。
“姑娘只是吃多了。”
涂山朵朵耳根有些红,“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胃口忽然大开,南宫疯子,你是不是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我才变得如此能吃?”
太医不敢说话,悄悄溜了出去。
南宫鸢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