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沈溪是提着一个残缺的生日蛋糕参加叶凌云的生日聚会的。
虽然时间被肖季言耽误了一些，好在也不算太晚，沈溪还是抓紧打了个车赶了过去。
唯一的遗憾就是亲手做的蛋糕被肖季言吃了一块。好在叶凌云那个小小的打球模型还在。来的路上这些她都想好了——迟到是因为蛋糕刚刚亲手才做好，残缺一块，是做完以后实在没忍住吃了一块，也是想先尝尝味道，省得给他吃的时候味道太差……
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但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让她因为蛋糕的破坏错过叶凌云一年才一次的生日。
沈溪到达学校附近的华之林包厢时，才发现人要比她想像的还要多。
除了她熟悉的网球队的队员们，作为周凯女朋友的苏乔也在，还有一些她不认识的面孔。若大一个包厢，几乎没有什么空位了。
看到沈溪的到来，周凯最激动。
“溪哥，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跑丢了呢。上次你给咱们C大虐完D大挣了那么多一个荣誉都提前跑了也不和我们庆祝，这次阿云生日你再不来，我可就不认你这个溪哥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沈溪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一旁的叶凌云，微笑着将手中的包装盒递了给他，“叶凌云，生日快乐，这是我亲手烤制的蛋糕。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你。”叶凌云接过蛋糕，对她微微一笑，“有心了，我也以为你不来了呢。”
“哪能啊，你生日我怎么也要过来啊，本来想早点来的，就是有点事突然耽误了。”沈溪在叶凌云温柔的眼神下有点不好意思撒谎。
其实这些天她和叶凌云相处的不错，大家都在同一个电脑室为关教授布置的小游戏努力着，有时候还会一起讨论。沈溪很喜欢这种感觉。
“能来就好。”
叶凌云的话刚说完，他手里的蛋糕就被周凯一把接了过去：“哇，我们溪哥就是心灵手巧，连生日蛋糕都会烤。不过阿云生日这么重要的时刻 ，你来这么晚，是不是要自罚三杯先？”
“要罚要罚哈哈。”已经有点喝多的同学兴奋地起哄。
喝酒沈溪可多来没有怕过，何况又是在叶凌云生日这么重要的时刻。
所以沈溪接过另一个网球队队员递过来的杯子二话不说仰头就干了。
“我溪哥果然豪爽！”
众人一起欢呼鼓掌，又给沈溪倒上。
眼看着沈溪二话不说又要一饮而尽，苏乔急忙拦住了她：“溪哥，你慢着点，他们这些坏人，明显灌你呢。”
“没事，我确实来晚了，该罚。”沈溪说完一饮而尽。
“溪哥威武！”
众人欢呼鼓掌，气氛又掀起了一个**，又给沈溪倒上了第三杯。
“算了，还是不要喝太多，先吃点东西吧。”这一次，是叶凌云拦住了她。
看着叶凌云的样子，沈溪立马作娇羞状：“嗯。”
看这情形，周凯立马起哄：“哇哦。”
因为沈溪的到来，气氛越来越好。大家都尽情地喝着吃着，连平时极少喝酒的叶凌云都开心的多喝了几杯。在这种气氛下，沈溪拿出蛋糕时，连蛋糕为什么缺失了一块都没人关心了。大家只是惊叹沈溪亲手制作的蛋糕。
“溪哥你这也太用心了吧，这是我见过最特别最有诚意的生日蛋糕，连‘叶凌云’都造了出来。真不愧是为喜欢的人做的啊。”周凯为沈溪点赞。
沈溪知道周凯是故意在叶凌云面前这样夸她，上次盛大准备的表白仪式没能成功，沈溪一直都在懊悔。
如今机会也来了，气氛也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沈溪觉得是时候再对叶凌云明确地表明心意了，所以在她将那个有的蛋糕亲手递给叶凌云时，她借着酒劲对他甜甜一笑：“叶凌云，我……”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打破了沈溪的话，原本这句话倒也无淡无奇，可是却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这个声音很甜很美。
大家扭头，就看到一个人推门而进。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被她吸引过去了。沈溪看到来之后，也情不自禁地咽了咽水。只见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浅蓝色连衣裙的中分长发姑娘，姑娘皮肤如搪瓷一般白里透亮。一双大眼睛在如蝴蝶般的睫毛下如同明亮繁星。
“我考，快看看，这是谁来了！”人群中有人尖叫。
“我没看错吧？陆知夏？她怎么也来了？”
“对啊，她不是应该在W市的南大吗？这个时候怎么跑这来了？”
……
也有像沈溪一样根本不认识对方的，讨论着她到底是谁。
直到陆知夏温婉地走到叶凌云面前，所有的谜题才被叶凌云解开。
“是我邀请的，陆知夏明天也转来我们学校了。”
叶凌云说完就见陆知夏对大家笑了笑，“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真的假的？那意思是以后我就可以天天见到我的女神了？”
“什么女神，是我的！”
“我宣布，以后女神有我关照……”
……
周凯似乎也对陆知夏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他凑到沈溪耳边小声对她说：“情况不太妙哇，溪哥你不知道吧，这陆知夏是叶凌云高中时候暗恋的女神……”
沈溪：“……”
这他妈何止是不太妙，简直是飞来横祸好吗。
看到陆知夏，再看看自己同样穿着的裙子，她觉得穿在她身上的裙子感到很委屈，就差一脱抗议了！
“对不起叶凌云，临时有点急事耽误了，生日快乐。”陆知夏说着将手里准备的礼物递给了叶凌云，沈溪不知道陆知夏送给叶凌云的是什么礼物，但从她一身古驰的连衣裙来看，礼物一定价值不菲。
“没事的，你能来就好了。”叶凌云对陆知夏温柔一笑，说着将沈溪一直刚刚递给他的那块有着自己造型的蛋糕递给了陆知夏，“你应该饿了吧，吃块蛋糕吧。”
“哇，这不会是你吧？做的还挺逼真的。”陆知夏接过蛋糕对叶凌云微微一笑，“那我不客气了，确实有点饿了，那我可要把你吃掉了哦。”
沈溪：“……”
然后眼睁睁地看“叶凌云”被吃掉……
“是她亲手做的，味道怎么样？”叶凌云说着看了看一脸委屈的沈溪，“对了，溪哥，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沈溪心里苦，她还能说什么？
“溪哥？”陆知夏被这个称呼笑到，“你不是个女生吗？怎么被称哥啊？”
“……”沈溪的心里一万个不想和吃掉她亲手做的“叶凌云”的人说话，但为了表现过她的风度，她还是尴尬地笑笑，“没什么，大家叫着玩的。”
然后看着陆知夏点点头，又把“叶凌云”手里的网球拍一口吃掉。
沈溪的心在痛……
当晚，因为陆知夏的到来，气氛再度被掀起了**。虽然陆知夏不会喝酒，但沈溪发现大家比和沈溪喝酒还要高兴。叶凌云和陆知夏在人群的最中间被众星捧月，一个知性温婉，一个温柔大方，看上去要多般配有多般配。
周围人声鼎沸，可是沈溪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的心像那时候空。
苏乔搂了搂她的肩膀：“溪哥……”
可是苏乔却说不出半点安慰的话来，谁都看得出来，和陆知夏相比，沈溪没有任何优势。
沈溪觉得她还没开始恋爱，就失恋了……
可能因为太开心，吃了饭大家又去唱歌。
苏乔和周凯都以为沈溪会借口提前离开。可是他们没有想到，沈溪不但没提前走，在KTV里还清唱了一首“我愿意”，歌声悠扬婉转，很有王菲的气质。她唱的时候原本全场正在喝酒玩筛子，但她的声音一出来，所有人都像静止了一般，怔怔地坐在原地看着她清唱——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 吞没我在寂默里
我无力抗拒 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 朝你狂奔去
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 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 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 为你
她背对着大家，独自站在角落，握着话筒，在迷幻的灯光下，如同午夜一只飞鸟，独自飞翔。
一曲歌毕，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有人的声音轻轻响起：“溪哥原来唱歌的时候这么迷人，我好像……心动了。”
沈溪：“……”
在场的人有一半都知道她对叶凌云的感情，自然知道她唱这首歌的意思。甚至感觉这首歌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句句是她，意意是她。
就在他们有点心疼她时，却看到沈溪在唱完歌时，突然蹦着转过身来对大家一个尖叫：“怎么样？有没有被姐忧郁独特的气质迷倒！”
说完沈溪还对大家做了一个鬼脸：“千万不要爱上我，我很危险的哦。”
刚刚角落里小声说话的那个男生也突然站了起来，“溪哥，晚了，我发现我……已经对你不能自拔了。”
有人配合：“是什么不能拔啊？”
“你说呢？”
“快让我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我也举报了，这里有人开车！”
说完，大家再次哈哈大笑，气氛真是越来越好了。
可是沈溪刚坐下时，苏乔却更加担心地看着她：“溪哥，你没事吧？”
沈溪没有看她，喝了一口酒之后才望着不远处的叶凌云，他正和陆知夏低头说些什么，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
“苏乔，你说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人对你而言，无论再美好，却永远都只是水中捞月？”
那晚沈溪喝了很多酒，多的超出了她以往喝的最多的一次。可是奇怪的是，她却异常清醒。在散场时，她清醒地和大家挥手告别，清醒地打车回别墅，清醒地冲了个澡躺在**休息。
那些酒精像是在入口时便蒸发成水，可是沈溪不希望她清醒。她想醉，她想一醉方休。
所以当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又从**爬起来去厨房。
她记得肖季言藏了几瓶红酒，之前喝了两次，味道还不错。
不过真喝的时候沈溪才发现，什么味道不错，简直苦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味觉出现了问题，越喝越觉得苦。
喝到第三杯时，沈溪突然就哭了。
她的脑海里全是叶凌云和陆知夏在一起的样子。
沈溪曾经听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鸿沟，是那种你努力想靠近却越是靠近越是发现两个人本身就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你拼尽力气就是跨不过去。
以前她还不相信，当陆知夏站在叶凌云身边，两个如同一对碧人时，她才相信这是真的。
叶凌云就是她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可是叶凌云，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沈溪说着，吸了吸鼻子，趴在餐桌上，手里握着酒杯，感到头渐渐发沉……
后来，沈溪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叶凌云抛弃了陆知夏，朝她飞奔而来。她欢喜雀跃，搂着叶凌云就使劲地吻了上去。
那是沈溪的初吻，没有任何技巧，只是用尽力气地吻住他，她想让叶凌云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她感到叶凌云也应该是初吻，因为他同样很生涩。
因为这个梦，沈溪这晚睡的很甜。
而她的梦外，肖季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下意识地舔了舔。
听到声音下楼时，他便看到趴在餐桌上喝得不醒人世的沈溪。他皱了皱眉，却还是走过去将她手里的杯子拿开，准备抱她回**睡觉。
只是他没想到，刚碰到她，就被她反手紧紧地搂住。还没等他挣开，一个热烈而生涩的吻就覆盖了他的嘴巴。
肖季言有一瞬间的窒息感，他感到心神慌乱，呼吸紧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身上蔓延开来。
可他越是推，她抱得就越紧。
他感到嘴巴里他的舌头像一条小蛇一样横冲直撞。
那种窒息感也渐渐消失，终于，他也将她抱紧，学着她亲吻她的样子顶开了她的舌头……
那一瞬间，肖季言第一觉得，活着原来可以如此美好。
2
沈溪发现肖季言好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第二天一早做完早餐和肖季言像往常一样吃饭时，沈溪忽然听到肖季言淡淡的声音。
“一会吃完早餐，你就可以回学校了。”
“啊？”沈溪愣了愣，完全没有明白肖季言是什么意思。
“之前你不是要提前解除合同回学校，我答应你了。”
沈溪：“……”
这是金主大人发善心了吗？
“可是，肖先生，你不是还有很多文件需要翻译，而且，你需要人照顾你的一日三餐？”
“翻译我可以另请他人，一日三餐我可以像你请假回老家的那段时间叫五星级饭店的外卖。”
沈溪确定肖季言不开玩笑，却有点紧张起来：“肖先生，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肖季言皱了皱眉头，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之前不是一定要解约？”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现在……”
沈溪的脑海忽然就想起了叶凌云。以前想回学校，是为了多一些时间可以和叶凌云自然而然地相处，而后顺其自然地在一起。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暗恋的高中女神都来了，一切再也没有意义了。他会自然而然地和陆知夏相处，而后顺其自然地在一起。
就像昨晚做的那个梦一样，她会和叶凌云相拥，热吻。但那一切也只能活在梦里。也许，那就是她和叶凌云最好的结局。
沈溪想通了，不属于自己的，根本勉强不来。
所以沈溪看了看肖季言，对他淡淡一笑：“现在，我还是想多赚点钱。”
对于这个答案，肖季言皱了皱眉。
前不久为了解约，她变着法和他作对，又对他软硬兼施，如今他真的同意了，她却又变卦了。
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吗？
肖季言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沈溪却是一副渴望她不要赶她走的眼神。
可惜肖季言心意已决：“就这么决定了。”
沈溪呐喊：“为什么呀肖先生？”
肖季方脱口而出：“一个女孩子，不该这么辛苦。”
肖季言说完以后，他和沈溪同时愣住了。
“肖先生，你刚刚说什么？”沈溪完全愣住了，“你……你知道我是女生？！”
肖季言有点懊恼，他觉得昨晚初吻尽失以后，好像什么地方开始漏风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就不回答了。
沈溪却有点慌乱了：“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女生的？是不是我对你也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反应了？”
一想到之前肖季言在女人靠近时紧张窒息的模样，沈溪顿时一阵后怕。
肖季言撇了她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昨晚整个人都像锅贴一样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了，还好意思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肖季言怕她胡思乱想，还是开了口。
沈溪的神色复杂：“可是你不是有那个异性恐惧症吗？你……难道之前真的在演戏？”
提到这个，肖季言的眼神沉了沉。
对这个问题，他保持了沉默，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无从解释。
肖季言永远记得十岁那年秋天，母亲从楼上跳下来的情形。
她站在窗口，张开翅膀，如同一只飞鸟，对着天空笑了笑，便一跃而下。
片刻后，肖季言走到窗前，楼下是一片血肉模糊。
肖季言没有哭，也没有任何表情。
只是他的心里像空了一块一样。
是的，母亲在患抑郁症的那段日子谁也不见，只有一个小小的肖季言陪在他身边。所以她跳下去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
亲眼目睹。
肖季言忘不了母亲患抑郁症的三个月的样子，她常常胡言乱话，或者紧紧地抱着他哭泣。但更多的时候，她莫名的尖叫，声音如同刀尖划在墙壁上刺耳。
肖季言能感到母亲的痛苦，一开始他用拥抱和温和的语言安慰她。可是后来，他也渐渐不再说话。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母亲离开之后，大家发现以前活泼开朗的肖季言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将自己躲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沉默寡言。像一只害怕阳光的老鼠。
更可怕的是，在看到女人时，他会突然躁动不安，然后狼狈地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会失声尖叫。
有人说，这是因为他感到看到的每个女人都像他的母亲。
家人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
在医生的治疗下，他的这种情况才一年一年地好转一些。
虽然效果缓慢，但他总比以前好一些。
慢慢地，他能开口说话，也会温和地待人。唯一的后遗症，是每当有女人靠近时，他就会情不自禁地紧张、慌乱。虽然没有要躲起来，却越来越无法正常的面对女性了。
医生诊断他是异性恐惧症，是一种不算特别严重的心理疾病。身体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在面对女人时会有异常的反应。
所有人都知道病源，为了他的安全起见，家人便渐渐尽量不再让他接触异性。
肖季言一直没有去学校读过书，肖老爷子为他请的全是男性私教。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天生聪明的肖季言不但提前完成了学业课程，还因为学术著作，破例成为了剑桥大学航空材料学方面的客座教授。
虽然他从来没有讲过一天课，但他的名声却在学校里广为流传。
按肖季言的计划，他会一辈子专注学术。无奈一年前，肖老爷子身体抱恙，他虽然十分不情愿，却不得不临危受命，接管整个家族庞大的生意。
虽然肖季言不像别的老板要出面才能解决问题，却在幕后一样雷厉风行，掌权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家族企业推上了一个新高度。
这次更是为了打开中国航空材料的市场，亲自飞来坐镇指挥。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他会遇到沈溪。
遇到一个十几年来，唯一会即使和她紧紧拥抱在一起，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的女人。
对，女人。沈溪不知道，在她刻意打扮一下第一次来别墅面试时，他就认出了她。
认出她是那个在地铁上睡得迷迷糊糊一把将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的女人。
那段时间，肖季言在医生的建议下正试着先从人少的地方活动，没想到就被沈溪亲密接触了。当时肖季言就觉得奇怪，后来随着和沈溪的平安相处，他更是无法解释这种行为。他也以为他的这个病症好了，却发现在别的女人靠近时，他依然反应如初。
肖季言曾经打电话给他的私人医生说过这种情况，询问他这是什么原因。
医生不但没有奇怪，反而微笑地对他说：“恭喜肖先生，我想，她可能就是你命里的那刻药吧。我一早就说过，你的这种异性恐惧症，只是一种心理疾病。造成这种病的原因说到底也是因为女人，既然如此，我想以后能治愈你的，也会是一个女人。”
医生说了半天，肖季言最后在他没说完时就挂了电话，因为他觉得他在讲废话。
连医生都无法解释这种行为，何况是他。
所以面对沈溪的问题，他没有回答。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喜欢这种感觉。他需要这种感觉。
“那肖先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见肖季言不说话，沈溪又问了问。
“这很重要吗？”肖季言抬头，“总之我现在知道了，你是不是应该放松才是。”
“说的也是。”沈溪叹了一口气，“就是你早点告诉我，我也就不用装成男生这么累了。嘿嘿。”
肖季言：“……”
好像还是他的不是了。
“不过，肖先生，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赶我走的？你是不是非要招个男生才放心？”沈溪还是想不通怎么突然会答应让她解约。
“不是。”
“那是为什么？”
看着沈溪明亮的双眼和薄薄的嘴唇，肖季言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嘴唇。
其实昨晚肖季言失眠了。将沈溪放到**，回到自己房间以后，他下意识地回味着刚刚接吻的感觉。越是回味，越是难以克制。
从一开始留在她身边，只是好奇为什么可以在面对她时自己不会有异常的反应。到三番五次和她的意外身体接触，肖季言的身体似乎像是久旱逢甘霖。每一次的接触都让他的身体越发的兴奋。
那是一种从内而外每个毛孔散发出来的气息。
他渴望并喜欢这种感觉，那么他就不能这么对她。
不能再让她这般辛苦地伺候他。
只是他没想到，沈溪总是给他意外。
“没有为什么，既然你不打算走，等下收拾好，就工作吧。”肖季言说着便起身上楼，他怕沈溪再问下去，他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看着肖季言的背影，沈溪实在想不通究竟他这是怎么了。
不过当她发现今天的工作量好像比以前少了一半时，她就索性不想了。
管他是为什么呢，现在她不但可以继续挣钱，工作量还比以前少，间接等于工资翻倍哇，这么好的福利，她不需要知道理由！
姜晴原本打算今天在电脑室安慰沈溪一番的，她已经从苏乔那里知道了陆知夏。不过等沈溪到时，姜晴却发现沈溪好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失魂落魄？
“溪哥，你的情敌来了，怎么好像对你什么影响？”说完没等沈溪回答，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很兴奋，“我溪哥就是不一样，即使面对再强大的情敌也无所畏惧！溪哥，我就佩服你这一点。”
沈溪皱眉：“闭嘴，晴儿你变坏了。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取笑我了？”
“没有没有，”姜晴笑着给她赔不是，“溪哥，告诉你个消息，这陆知夏虽然是叶凌云暗恋的女神，但他们并没有在一起！”
“你这不是废话嘛，”沈溪很无语，“但是暗恋你不懂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喜欢，就是喜欢的不敢告诉人家。”
姜晴叹息：“溪哥你的意思是？你放弃了？”
看着电脑室左侧前方叶凌云的身影，沈溪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不说这个了，还是再检查一遍程序吧？时间不多了。”
今天是关教授检查初试过关之后布置小游戏任务的日子，大家既期待又紧张。经过半个月认真的研究，姜晴和沈溪很有信心做的不错。不过毕竟关系着他们能不能通过，沈溪还是不敢大意。
不过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在关教授一个一个检查完大家的小游戏时，对他们提出了高度的赞誉。
“叶凌云和郑峰组、姜晴和沈溪组，这两组完成的任务不错。程序写得很有条理，没有一行代码是多余。而且简单清晰，出来的效果也很不错。”
有了关教授这番话，沈溪松一口气，总算没给姜晴太丢人。这也意味着她以后进关教授的小组很有希望了。
关教授让大家准备一下，一周之后就是无敌编程竞技小组正式的考试，考试的具体内容到那天会公布。
游戏任务通过的几个小组人员再次准备投入学习当中，都希望在最后的考试当中能够通过。
姜晴最紧张，虽然刚刚被关教授表扬过，不过她的底气还是不太足。
她正想对沈溪诉说这种紧张的感觉，忽然被关教授喊了出去。
在她和沈溪到电脑室外才发现，叶凌云和郑峰也在。
难道关教授觉得他们表现很优秀，这是要偷偷提前给他们晋级到小组里？沈溪有点替姜晴开心。
沈溪显然想多了，事情并非如此，不过，也算出入不大吧。
“现在有个游戏公司委托我这边开发一款手机小游戏，价格还算合理，就是要的时间比较急，我的意思是交给你们两个小组来完成，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一下，提前感受一下工作的氛围？”
关教授一直都和校外的很多企业有合作，大家是知道的，而且关教授的名头在编程方面就是个活招牌。不说还有工资拿，这种机会本身就很难得。
原本大家进了他的小组之后觉得才会有这种机会，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很激动。
不过激动归激动，他们也有他们的担忧：“可是我们的水平……”
“你们的水平完成这个项目我还是有信心的，不然也不会找你们。”
有了关教授的定心丸，大家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感谢关教授，我们一定会把握机会，不会让你失望的。”
“资料和具体的要求一会你们派来代表到我办公室来拿一下。”关教授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叶凌云却急忙喊住了他：“对了，关教授，是这样的，郑峰说他有事，可能没办法参加接下来的考试了，我想换一个搭档，不知道可不可以？”
一旁的郑峰十分歉意地解释：“不好意思关教授，我也很期待能够有资格进您的小组，但是，家里出了点事，父亲住了院，我必须抽时间多在医院陪他……”
“我听说你父亲的事了，代我向他问候，你多多陪他。”关教授说完又望向叶凌云，“你已经有了人选是吧？”
叶凌云点头：“是的关教授，就是刚从南大转到我们系来的陆知夏。”
听到陆知夏的名字，沈溪眼前一黑。
真是无知不在啊。
更让沈溪没想到的是，叶凌云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一身白色长裙的陆知夏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陆知夏甜甜地朝关教授一笑：“关教授你好，很高兴能有机会参加你无敌编程竞技小组的考试，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我听说过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拿过计算机系最佳编程设计奖，我和你们的莫教授是好友，她不止一次夸过你。你能来这里，我很高兴。”
听完关教授的话，沈溪的心凉了半截。
这是不是以后就要天天近距离看她和叶凌云当面秀恩爱了？
溪哥内心在呼喊：妈妈，我想回家……
3
家沈溪是回不了，她只能回肖季言的别墅。
陆知夏确定加入他们的四人小组时，沈溪当时其实很有退出的想法，但她看了看身边一脸期待的姜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陆知夏还学着大家对沈溪说话的样子，甜甜一笑：“溪哥，你也在呀？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沈溪忍着要打人的冲动回给她同样一个甜甜的笑。
“以后我们就是一个团队的了，晚上一起吃饭吧？”沈溪没想到叶凌云会主动邀请大家一起吃饭，心里一个激动。不过当她看到叶凌云说话的时候一直看向陆知夏时，雀跃的心立马就不跳了。
“不了，你们吃吧，我晚上还有事。”沈溪对叶凌云尴尬笑笑，一脸我可不想当电灯泡的表情。
姜晴当然也不会去。
叶凌云虽然表现出得有点遗憾，不过他也没有强留。
分开的路上，姜晴有点歉意地看着沈溪：“溪哥，不好意思，还要让你陪着我参加这个小组。看来叶凌云真的挺喜欢陆知夏的，虽然他平时也对大家这么温柔的笑，但我还真从来没见过他看陆知夏的眼神……”
发现沈溪的神情有些不对，姜晴立马拍了拍她的肩膀：“溪哥，咱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大不了咱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献给伟大的学习事业，以后做一个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其实姜晴在说什么，沈溪并没有在听。
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叶凌云和陆知夏一起离开去吃饭的背影，她在想叶凌云会请陆知夏吃什么，是西餐还是中餐，点菜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她请叶凌云第一次吃饭一样两个人点了六七个菜，他会不会绅士温柔地帮陆知夏把椅子拉来……
沈溪的脑子有点乱，她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比起难过，更多的却是自卑，因为她发现，叶凌云和陆知夏在一起……是那么般配。
就像姜晴前面说的，虽然叶凌云平时也对大家这么温柔的笑，但和他现在看陆知夏的眼神的那种温柔一样。前者的温柔是他的天性，后者的温柔，是他浓浓的爱意……
沈溪就是这么一路脑补着叶凌云和陆知夏回到肖季言的别墅时，脑补太费神，以至于她站到别墅门前时，有点不太想开门进去。
她都这样了，还要回来给肖季言做晚饭，世界真不公平。
不过她最终还是推开了别墅的大门，毕竟合同上明确写着她要照顾好肖季言的一日三餐，这还是她求着肖季言自己选的。只是沈溪刚走去，就吓了一跳。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是一满桌的美味佳肴——
剁椒鱼头、毛氏红烧肉、东安鸡、永州血鸭、辣椒炒肉……
您老这是把整个湘菜馆的招牌点了一遍吧？
“这是什么情况？”沈溪看着听到开门声从客厅的沙发上刚好站起来的肖季言愣了愣，“肖先生，你发财了？不对，你本来就那么有钱……你生日？不对，你刚过了生日……你因成功收购言氏集团要庆祝一番？那你这么反射弧也太长了点，而且收购那么大公司，就吃这些，是不是也太小气点了……”
“你再晚回来一点我就要把它们都倒掉了，”肖季言已经走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还愣着做什么，快洗个手过来吃。”
沈溪立马照做，她怕肖季言真倒掉让她再做照着做一遍，按她对肖季言的了解，这事他干得出来！
不过刚吃了两口她就发现肖季言撒谎，菜明明还是热的，像刚出锅一样。再晚一点也不会凉啊。
沈溪吃的狼吞虎咽，大有化悲愤为食欲的打算，她觉得吃饱了也就不用想叶凌云了。
好吃是好吃，就是沈溪吃的有点忐忑不安。所以吃了一会，她还是朝肖季言看了看：“不过肖先生，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你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你说出来我也好准备准备，给你包个红包意思意思？”
肖季言的筷子却没停，淡淡地回答：“我记得你爱吃辣。”
沈溪：“……”
就没了？
就因为我爱吃？你就点了一桌子湘菜？
沈溪没搞懂这是什么逻辑，所以她接着问：“所以这桌子菜是特意为了我准备的？”
肖季言抬头：“以前吃饭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话？”
沈溪：“……”
以前两个人吃饭确实没什么话，这主要是肖季言喜静，自己吃饭吃的优雅。这让之前翘着二郎腿或者有时候直接蹲在椅子上吃饭的沈溪憋的其实很难受，可是为了迁就她的金主总裁，她也只能忍了，乖巧的像一只鹌鹑。
还以为今天的肖季言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没想到……沈溪不敢说话了。
人家公司员工上班每月还有点福利的，她给肖季言打工这么久，他请自己吃一次饭，就当这是他的金主给她福利了，总之，只要今天不要让她做饭，一切好说。想到这个，沈溪继续闷头吃饭。
吃完了饭，沈溪像平时一样起身收拾，却发现平时吃完了饭就直接上楼工作的肖季言今天却坐着一动不动，不但如此，他还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沈溪低头看到自己的裙子，才有点尴尬。
其实这是沈溪第一次在肖季言面前穿裙子，或者说正经的女装。
为了符合招聘上面的性别要求，沈溪努力把自己往男人方面收拾，连声音都往低了压。每次回别墅里因为知道肖季言二楼，给他做饭前还都会先回房间换掉。
没想到人家压根知道在演戏，想想也不知道被人当成猴子看了多久，沈溪心里有点想骂娘。
原本她打扮成这样是为了给叶凌云看的，这次肖季言看到，也算是个意外。一想到以后不用像做贼一样防着他知道，沈溪也就原谅了他。而且看着肖季言目不转晴的样子，她心里还有几分得意。
“肖先生是不是觉得我穿女装也挺好看的？”
肖季言挑了挑眉，答非所问：“我就是在想为什么对你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是不是你的女性特征太不明显了点？”
看着肖季言的视线在自己的胸前扫了一眼，沈溪心里只有三个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你大爷！
可惜对面金主大人的调侃，沈溪敢怒不敢言。
“呵呵呵呵，”沈溪皮笑肉不笑地对肖季言笑笑，同时收拾盘的手紧紧地握了握。
但如果可以有第二种选择，沈溪想选打爆他的头……
沈溪原本觉得肖季言只是一时兴起，叫了顿外卖给她这个不算员工的员工一点小小的福利，可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早餐也被人送了过来。她就想不通了。
事实上，在中午工作完打算去厨房做饭时，外卖送到的门铃声也及时响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晚饭再次吃到精致的牛排时，沈溪终于忍不住了。
“肖先生，以后不用我做饭了吧？”沈溪有点忐忑地看着对面优雅吃肉的某人。
肖季言抬头答非所问：“是牛排不合胃口？”
“不是，牛排很好吃。”沈溪还是有点不安，继续她的问题，“是我做的饭你吃腻了？”
“还好。”
“那为什么……你才一直叫外卖？”
“你就这么想做饭？”
“不用做饭当然轻松一些，不过……你付的那笔给你做饭的钱不会收回吧？”
肖季言：“……”
他就知道对面的二货逻辑和别人不一样。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这顿饭是没办法安静地吃了，所以他给了她一剂定心丸：“安心吃你的饭就好。”
意思很明显了：钱你收下，饭也不用做了，每日还有大鱼大肉供着……
沈溪立马闭嘴，点头如捣蒜，生怕他反悔一样。趁肖季言不注意，低头发了一个朋友圈：“我怀疑我遇到一个傻子。妈的，赚大发了哈哈哈。”
苏乔评价：“艳遇？”
林可评价：“捡钱了？”
姜晴评价：“流口水，大发究竟是多少？有没有具体的数字？”
周凯回复苏乔：“乔宝宝，什么艳遇也比不上你的凯，不要羡慕人家哈。”
姜晴回复周凯：“在别人的朋友圈下秀恩爱都该拉出去枪毙！”
周凯回复姜晴：“为了我的乔宝宝，枪毙一万次我也不怕！”
苏乔回复周凯：“么么哒。”
周凯回复苏乔：“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林可回复周凯：“……拉黑。”
沈溪这个人，一向皮糙肉厚，以前跟着言枫混吃混喝，从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接连吃了肖季言几天，她反倒有点于心有愧了。
为了消灭这种愧疚感，也为了表达一下金主大人的厚恩，沈溪决定要感谢一下肖季言。可是这个感谢的方式又让她发了愁。
送礼物吧，人家什么东西没见过。
请他去玩吧，人家那么忙，哪有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思来想去，沈溪灵机一动。
这天晚上，十点左右时发现肖季言楼上工作室的灯还亮着，沈溪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肖季言工作室的虚掩着，走到门前沈溪才发现，肖季言坐在电脑前，他正用英语还在对着电脑屏幕和人说话。都是一些公司业务上的事，沈溪听不太懂。
她刚想伸手敲敲门，伸出去的手却最终停在了半空中。
这个时候打扰他，会不会耽误他的正事？
人家分分钟几十万上下，要是耽误他赚钱，她可就罪过大了。想到这里，沈溪觉得还是作罢吧。
可是就在她刚转身时，肖季言的声音却朝她响了起来。
“你有事？”
沈溪转身朝他嘿嘿一笑：“我在想肖先生工作这么晚，会不会有点饿啊？”
肖季言抬眉：“所以呢？”
“那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啊，其实我大中华真正的美食，你还没有吃到。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肖季言：“……”
那你之前做的都是狗屎？
半个小时后，沈溪和肖季言站在C市最热闹的夜宵一条街上。
出现在肖季言面前的是各种他闻所未闻的东西，味道飘过来的，还蛮香的。各种烧烤摊前坐满了各种人，他们放肆吃肉放肆喝酒放肆大笑。
沈溪也被这个环境感染的心情大好。
其实自从住进了肖季言的别墅里，沈溪也好久没有出来撸串了，现在看到这么美味佳肴，她哈喇子差点没有流出来。
找到一家人生意火爆的烧烤摊前，沈溪连菜单都不看就直接对老板高喊：“老板，来一斤牛肉串一斤羊肉串一斤羊腰子一斤小龙虾一份烤鸡翅一份烤鸡腿一份烤扇贝一份烤茄子一份烤土豆，再来两瓶冰啤酒。”
肖季言：“……”
你是猪吗？几个小时前你可刚吃完两碗米饭。
“对了，老板，这可是国际友人，从国外来的，第一次吃咱们大中华的烧烤，你可要发挥出你的水平，不能给咱丢人哦。”
肖季言：“……”
他后悔跟她出来。
“坐下呀，别客气，特别好吃。一会上来了保证你流连忘返舍不得走！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就闻到很香？”点完菜以后，沈溪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却发现肖季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到肖季言一脸嫌弃地盯着眼前的桌子和椅子，沈溪才想起来，她这位总裁金主是有洁癖的。
“嘿嘿，肖先生，这不是脏，”沈溪一边拿纸巾把他面前的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一遍一边说，“烧烤就是这种环境，这叫接地气。”
等看着沈溪都擦了一遍，肖季言才勉强坐下。沈溪正开心，却发现他有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而周围的人，也正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肖季言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身上那股英气弥漫开来。确实和这里的环境有点不大，更重要的是，沈溪发现不远处的有女人时不时地朝他看来的眼神，有点勾魂。
沈溪这才想起来肖季言刚刚一路走过来他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着女人，刻意保持着距离。
她一拍脑袋，压根忘了肖季言还有异性恐惧症这回事了。
“不好意思肖先生，我忘了你……”说到这里，沈溪见他反应不大，又嘿嘿一笑，“不过我觉得这刚好是个机会，你对我都没有什么异常反应了，会不会其实已经好了？”
话刚说完，就发现肖季言的神情忽然紧张了起来。
沈溪扭头才发现，老板娘端着盘子给来上菜了。
“我来吧老板娘。”为了防止在这里出现意外，沈溪赶在她走进桌子前急忙起身接过盘子。
“肖先生，你不会真的只对我没什么反常反应吧？”沈溪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她不相信，肖季言也有点不大相信。他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像沈溪所说其实已经好了。
所以肖季言正了正神色，没有回答她，拿起一串牛肉串吃了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沈溪也抓起一串吃了起来。
肖季言没有回答，他吃完一串又拿起了一串，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看到肖季言这样，沈溪很有成就感。
“哈哈，肖先生，一会烤鸡翅更好吃，可以说是我的最爱了。”说着老板刚好送来了啤酒，沈溪倒了两杯推给肖季言一杯，“来，干杯，烧烤配酒，越喝越有！”
说完她先仰头干了一杯。
肖季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就看到沈溪翘起了二朗腿又抓起了新上来的烤扇贝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沈溪发现不对劲，抬头就看肖季言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了？我嘴巴上有东西？”沈溪说着用一手油的手摸了摸。
“这才是你平时吃东西的样子吧？”
沈溪一愣，朝他嘿嘿一笑：“肖先生，你不知道，这么吃东西才爽，不信你试试。”
肖季言当然没有试，因为沈溪发现他的神色又紧张了起来。
顺着他的视线，果然发现一个女人从外面朝他们走了过来。沈溪看着肖季言的神色随着那个女人走近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紧张，额头上甚至开始出现细汗。
“肖先生，稳住，其实女人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的，”沈溪用眼神给他打气，“你试试看，可能挺住了就真的好了。”
说完，就看到女人在离他还有一段距离时，折身直接和他旁边桌子的人打招呼去了。
肖季言：“……”
沈溪：“……”
他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哈哈，肖先生，你刚刚的样子……”说着，沈溪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又看到了一个女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眼睛直勾勾盯着肖季言，一副要把他吃掉的模样，明显是朝他而来。
而且沈溪觉得这个女人还有点眼神。
等她再走近一些，沈溪心下一紧，这不是那天在餐厅里碰到的女人吗？
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唐……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