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夫人是谁
王崇杰对上夏知言冰冷的眼神时心里是犯怵的。
毕竟,他跟她对上过两回,搞的自己险些被抹杀掉。
现在可不是得罪岑助理的时候,S省项目的数据刚交给冯萍萍,他还需要耐心等待,等待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悉数落入自己的腰包。
见王崇杰站在那里踌躇了半天,也不言语,夏知言冷笑了一下,“王主管,我有的时候真怀疑你这个主管是不是靠关系上来的。”
“夏言,你!”王崇杰的脸部肌肉明显的抽了抽,在爆发的边缘努力的压制着情绪。
夏知言重重的把背包放在办公桌上,掏出里面的外套摔在了王崇杰的身上,“看好了,我今天穿的是黑色的!”
众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在坐的所有人今天穿的都不是米色外套,也就是说在坐的都不是总裁夫人。
王崇杰不满的把外套还给夏知言,“我知道你跟岑助理沾亲带故,可也不能这样的目中无人,我好歹还是你的上司。”
“那王主管为什么不带着大家动动脑子?你们心里不是都知道总裁夫人不在这个行列里吗?不然你们敢大张旗鼓的去寻找那个穿米色外套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对视了一眼后,避开了夏知言扫视四周的眼神。
她们被夏知言戳中了龌龊的心思,自然不敢与她视线交锋。
夏知言冷哼了一声,“无非就是明知道对方不是,还不甘心罢了!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总裁夫人真在我们这层,怎么能容忍那个安喻来冒充裴太太在这作威作福?”
黎阳瞬间如醍醐灌顶,崇拜的看向旁边的夏知言,“言言,你说的这个我怎么没想到啊?”
对面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今天早上真的有人看到了这个人上了我们这层啊!”
“上到我们这层就一定是我们的人吗?”夏知言反问,“秘书部这层电梯只要是有裴氏集团的工牌都可以上来,上到各个股东,下到门口的保安。
难道她不能是通过我们这层去总裁办公楼层?
难道不能是掩人耳目走了消防通道?
难道不能是碰巧来裴氏集团取东西?”
三连问让秘书部的人瞬间哑口无言。
她们一天都在思考这个裴太太是何许人也,根本没有想到更深的层面。
大家的反应让夏知言很满意,她缓缓把目光转向王崇杰,“王主管,大家开始猜忌的时候你没有制止,反而跟着大家一起胡闹,这要是闹到裴总的耳朵里大家都要受处罚。
我是来盖实习章的,可不想没达到目的就因为你管理的疏忽而失败。
你们无非就是扣扣奖金,被开除,我不一样,我是约等于比不了业啊!”
夏知言这话说的很微妙。
总裁秘书部的人年底的奖金约等于一整年薪资的两倍,没人能割舍的下,更何况在裴氏秘书部被辞退那是要上档案的。
哪怕是转行做背调的时候,也要被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王崇杰,目光中带着哀怨。
王崇杰的脸上一阵青白交加,扭曲的极为难看。
“言言,你说的太有道理了……”黎阳的眼圈都红了,她是没背景的,做梦都想留在这。
要是因为这么个莫须有的人被开除了……
想想她都胆战心惊。
夏知言无所谓的耸耸肩,“宫斗戏看多了而已,更何况谁是总裁夫人又能怎么样?你们能不好好工作了还是不给裴总暗送秋波了?
所以,少干这些没有用的事儿,免得跟别人一起遭殃。”
说这话的时候,夏知言把目光再次落到了王崇杰身上。
团建过后,王崇杰的地位大不如前,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也没见王崇杰给他们争取什么福利,心中难免哀怨。
反倒是这个夏言,一番话点醒了众人。
办公室倒是恢复正常了,夏知言却心里堵得慌。
重生一回她才发现,秦桃桃也好、江盛林也罢,还是夏家的父母和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王崇杰。
他们都是坏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差把算计两个字用朱砂和墨水刻在脸上了,偏偏前世的她脑子不好使,根本没观察到。
但凡动点脑子,都不至于落的上辈子被人折磨致死的下场。
每每想到这,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下午快结束的时候,她接到了宋向清的电话,被告知自己根本不是莫如歌走丢的那个幺妹。
奇怪的是,她没有失望,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做的事情危险异常,如果多了家人,她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孑然一身的帮助裴临度度过这次还没到来的难关。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再去慢慢寻找自己的家人。
回到家里之后,她早早的上了床,等到裴临度加班回来后毫不犹豫的拱进了他的怀里。
裴临度被突如其来的亲热搞的耳尖绯红,身体也僵住了。
此刻,夏知言才不管他僵硬与否,有的就是必须宣泄的情绪,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公,我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蠢得要死。
夏家对我百般算计,江盛林对我利用欺骗,我怎么就才发现呢?我是不是真的很蠢?”
夏知言很少对他掏心掏肺的倾诉,裴临度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搭话。
不过,听她这么说,他心里罩着的那片迷雾,莫名其妙的就散开了,声音也柔和了不少,“别伤心。”
“我这是懊恼,根本就不是伤心,我都不在乎他们,有什么伤心的?我就是觉得自己太蠢了,懊恼的不得了!”夏知言义正严辞的纠正裴临度的措辞。
瞧,文科生的职业病。
本身懊恼和伤心这两个词在裴临度的世界里并没有太大差别,听了夏知言的解释,他倒是有了那么点了解。
最关键的是,他听到了那句“不在乎他们”,裴临度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抬起手轻轻抚摸上夏知言还带着潮气的长发,一股淡淡的花香钻进他的鼻孔里面,“所以,你是被自己蠢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