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再临

若是将女子比喻为多彩的缤纷,那么她则是纯净的洁白,耀眼的光芒将她包覆,看不清其中的身影,唯一的共同只在同样强大的力量波动。彩环逐渐靠近,白光向上凝聚,一开始仅是模糊的样貌,然后可以隐约看出,正是先前竖琴的形状,原本的暗金变换为耀眼的亮白。光琴向前浮上,像是在迎接彩环一般,两者各自用相同的缓慢彼此靠近,没有一边较快,向着共同的中心渐渐靠近。就在预期相会的位置,然后彩环突然套住了光琴,并没有马上迎来强大的冲撞,反而像是彼此交流一般和谐,至少在现在还是如此,比起刚才和风球的对峙明显柔和许多。「妹妹,到了这个地步了妳还在坚持甚么,这样的对决之中哪一次不是妳输给了我,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是的姐姐,因为过去我从来都没有打算正面跟妳对抗。这股声音传来,却是由光琴的位置传出,上头的白光渐渐消退,露出了暗金的颜sè,一瞬间女子的表情骤变,惶恐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不可能的!妳明明就在那里!怎么可能……」女子的声音突然停止,或许发现了不同之处,那股熟悉的气息已经不复存在,有着只是徒具外型的躯体。打从开始她就只是个用来欺骗的假像,这个人根本不是她,只是利用了竖琴的气息让女子误会,如果不是到了现在,恐怕女子也不会发现这个事实,竟然会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让她遇见。事已至此,自然明白她的打算是什么,自己攻击的缺点除了自己以外,也就只有一直纠缠的她最过清楚,发出的彩环不仅只是一道攻击还是能力本源,一旦被破对于自身会有难以想象的伤害。一直以来,除非确定占有优势,否则女子绝对不会轻易动用这招,她的能力是控制,在一般情况下仅能控制天地之间的能量为她所用,可是透过彩环却连其他人的能量也能控制,就像先前安弗帝的风球一样,正是利用能力夺取了它的控制权。可是这样的能力有着隐藏的风险在,如果控制的目标超过能力所及,必然会反噬自身,好比堤防一样,若在容许的范围,只能乖乖顺着给定的轨道行进,若是超出负荷,庞大的力量就会将堤防本身冲毁。女子自然知道这样的风险在,但由于刚才的疏忽,过去一直避免的状况终于发生,如果只是一道攻击固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竖琴本身代表的是名能力者,并且有着不弱于女子的能力在,已经失去了绝对的把握。要是失败的话…女子脑中升起的念头让她不敢想象,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难以保证会发生怎样的结果,就算导致毁灭或许也不显得奇怪,正因如此女子有着恐惧的理由在。同样的风险不仅在于女子,对于处在彩环之中的她也是一样,要是无法抵抗住女子的控制,到时便会成为一具傀儡,成为女子为匪做歹的工具,对于她来说恐怕会是比死更令人痛苦的下场。这是一场赌上彼此双方的豪赌,并且仅能有一个赢家。安弗帝或许不是十分了解,但在看到女子脸上的表情,不难猜出一二,如果不是发生了甚么令人意外的事情,是不会有那样的表情。并且能从能力的波动察觉一些,几乎所有的能力波动都集中在彩环和竖琴之上,彷佛它们两个才是能力的源头一般,而非是从双方身上传来。一开始先是困惑,然后感到希望,可是又在女子的变化下感到一丝不安,不仅因为脸上的震惊消退,更重要的是可以感觉得出一丝丝的笑意,如果不是发疯就是有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而在现在,除了在攻防之中占据上风,想不出还有甚么值得女子关注。渐渐可以感觉到明显的能力波动传来,换句话说其中一方正被压制,先前的宁静已经被打破,连系到女子脸上的笑意,实在难以保持乐观的猜想。尽管能够感受到彩环的微微扭曲,可是更多的还是竖琴气息的消弱,如果说一开始还是势均力敌的对抗,那么现在只剩下单方面的屠杀,属于竖琴的气息已被压制地几不可觉,彻底消失也只是迟早的问题。该不该出手了?现在明显是女子处在上风,没有其它因素的影响,很难扭转这样的劣势,要是再拖下去,等到竖琴的气息消失,或许一切都来不及了,尽管先前她有过恳求,可是也能够明白这并不是两人之间的事情,一旦让女子胜出恐怕会是难以想象的灾难。向着双手积蓄能力,小心而隐蔽地希望别让女子发现,只要竖琴的气息再这样消弱下去,即便会违背她的意愿,还是会选择出手,并且是足以扭转局势的致命一击,并非对着彩环,而是针对女子,在他的想法之中,女子的存在才是最危险的因素。有着这样想法的或许不只安弗帝一人,在场的除了他们三个以外,还有先前湖边女子的存在,其他人的注意都放在对方身上,反倒让她成为意外的死角,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右手高举,却是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下。艳红的鲜血顿时染遍了衣服,依然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的怪异举动,但也仅到于现在,一股波动竟然从她身上传出,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令人在意,更何况是如此明显的异变。彷佛有着无形的连系在,突然产生的波动全数向着彩环的方向而去,随着波动的抵达,竖琴原本微弱的气息竟然有着攀升的趋势,没有多久便是压过了对方,优劣的地位翻转过来,彩环上的明显扭曲似乎随时有着崩溃的可能。「不──」女子发出痛苦的叫喊,同时之间彩环碎裂成点点炫目的光点,化成一场炫丽的光雨,美丽却又十分短暂。先前黯淡的白光再一次散发,耀眼的光琴向着摔落下来的女子冲了上去,散发出白sè的光团将其包覆,在令人无法直视的明亮之中缓缓落下,无法窥探其中发生的一切。待到光团落地,才渐渐黯淡下来,露出一柄暗金的竖琴,以及蒙特的身体躺卧在地。与此同时,也传来女子倒地的声音,一道简单的选择出现在安弗帝面前,正是因为选择的简单,反而难以找到借口推托,犹豫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很快就做出了决断。自己并不擅长治疗,或许对防止伤害还有办法,可是已经造成的伤口实在没有甚么有效的手段可以处理,不如先去了解状况,万一对方还有行动能力也不会让她逃脱,另一方面也问问看她有没有办法,总比自己来的更有希望。乘风穿梭,不过眨眼就到了蒙特身旁,积蓄着些许能力,以对付任何可能的突发状况,才刚到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又再一次在脑中响起,却比先前更加微弱,好像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把我和她一起毁掉。简单的话语倒是让人无所适从,不是不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而是不晓得该如何做到,还有一丝的困惑:为什么要连她自身也要?他的右手有个透明的指挥棒,那是她的本体,我剩下的力量并不够,希望你聚起你所有的能力,把她和我一同毁灭吧。顺着她的指引,果真摸到了一样细长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根本不会发现,上头能力的波动几不可觉,就算发觉也大概只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觉而略过。能力的波动聚在右手之上,而左手则是拿着那根透明的棒子,其后正是那无弦的竖琴,只要将手上的能力发出,或许就能够将它们摧毁,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不用管我,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继续存在,唯有这样才能将我们从其中解放,并且这也是我能为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我必须消失,才能阻止她生命的流逝,作为遗器,必然会不断吞噬宿主的生命,我和她之间只有一方能够存活。女子的话语更令人感到不舍,不过右手却是悄悄落下,这是她所做的决定,自己固然可以不做,也可以选择尊重,为她完成她无法完成的最后心愿。强大的能力旋涡在接触的同时随即将其吞噬,或许是由于刚才的对抗,没有足以抗拒的能力残留,只能在强大之下化作细小的粉尘,消散于天地之间。可以感觉到左手上的东西已经消失,再往前推近一点,就是竖琴的位置,渐渐缓下却又继续推进,不知先是停止还是先是抵达,突然竖琴一个上浮,顿时裂解开来,就连散去能力的反应都还没有办法,已经变作无数的细黄金沙随风飘扬而去。强忍住心中的情绪,一个移动到了女子倒地的位置,胸口涌出的鲜红已经蓄成一小片的血池,并还在向外涌出,原本已在其上的匕首却是在她的脚旁,正是因为它的脱出才会让出血这么严重,但除了女子自己以外,又有谁能在刚才将其拔出?看着她脸上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忍不住想要厉声斥责,为什么要这么轻易放弃生命!可话到了嘴边又是吞了回去,实在无法在她生命的最后,还要说出这么无谓的指责。似乎是感觉到安弗帝的到来,可以看到女子的嘴唇微微开合,只是声音过于微弱,根本听不见在讲些甚么,正想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却可以感觉到女子的身体一软,已然没有了生息。彷佛随着女子的离去,又有某种东西随着她一起离去,又或者该说是进入?只知道悲伤的感觉从心中涌出,明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还是无法忍住自己的情绪,或许这份感伤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忘,可是曾经有过的不会因此改变。聚起能力,朝着一旁的大地轰出了一个小坑,并不算宽敞,不过要容纳一名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用能力包覆,让她的身体浮空,然后缓缓飘向小坑,无所不在的轻柔将她缓缓放下,在看了最后一眼当作回忆之后,带着大量尘土的旋风盘绕,不一会儿就将其填满,除了些许的痕迹之外,几乎看不出有甚么差别。顺手将地上的血迹掩去,随即又飞回了蒙特的位置,早在刚才就注意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以及气息的进去,无一不是说明他还活着的证据,只是不晓得会甚么时候醒来,可能是现在也或许永远不会,遗器被毁会不会对宿主造成影响安弗帝也不清楚。该如何处理?如果不是他的话,村长跟叶天也不会死去,连带整村无辜的人一同,对于这样凶残的人,就算留下他的xìng命恐怕也不会悔改,就和上次一样,要是他又找到一个遗器,难保不会发生同样的惨剧。就在这里杀了他,既是为死去的人报仇,同样是为这个世界减少一份祸害,可是自己真的有权力这样做吗?不自觉想起十多年前,那个令人后悔的决定,每次想起都是令他感到无尽的悔恨。举起手来,只要意念一动,指间凝聚成形的风梭便会在蒙特身上穿个洞,夺去他罪恶的生命。好几次都想动手,对于这样的人就算死上一千遍也不足惜,可是过往的瞬间总是涌上,让原本的决定动摇:要是那时候他能开口,会说些甚么?一想到这里指上的风梭就无法放出。无力地将手垂下,无法对着昏迷的他下手,或许这是上天给他的最后一个机会,不难想象要是蒙特现在醒着,会说出怎样难听的话,届时出手杀他便是没有半分负担,可惜的是他现在昏迷不醒,即便有着再充足的理由,就是无法动手,当年的记忆是无法突破的障碍。飞上空中,远离这个令人犹豫的荒凉之地,现在还有其它的事等着去做,没有在这浪费时间的必要,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属于狂的能力依然存在,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股力量竟然还在,或许是要留给他自己决断。距离当初所说的一个月,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如果现在赶过去的话,以自己现在的速度应该可以在两天左右抵达,他要去到那里,替席斯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的自己有着这个能力,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对于席斯无疑是种痛苦的折磨,不管是何种选择。既然如此,就让自己来替他承担,也是对于先前的事情所做的一点弥补。强大的能力充盈自身,并非像是弩箭一般逆风飞驰,而像是化作风的一部分顺行,风吹到哪里,自己也跟着到哪里,无处不在的清风存在于这世界每一个角落。随着越来越多的能力注入,隐隐有种与风同化的感觉,不仅是随风共舞,更像是自己本身就是风的一部分,朝着自己的双手看去,指尖的部分彷佛不复存在,尽管那里的感觉并未失去,就是看不到它确切的存在。惊讶之余又重新可以清楚看到,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应该有着其它更好的解释。脑中似乎有着某种念头闪过,将自身的速度放慢,缓缓降回了地面,落在了青草蔓生的草原之上,及腰的长草几乎要将整个人盖住。试着验证自己的猜想,大量的能力向着眼前的左手集去,毫无保留,尽可能将能力凝聚,突然,刚才的奇妙感觉又再一次出现,眼前的左手隐隐淡了几分,并且随着能力的注入逐渐透明。莫名的喜悦从心中涌出,原本虚幻的左手又回复正常,并没有因此沮丧,刚才只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能力散掉,如果再来一次肯定能够重现刚才的奇妙。想也不想,又是聚起能力,庞大的能力充斥在左手每一寸肌肉,然后刚才的景象再度重演,虚幻的感觉笼罩左手之上,彷佛在瞬间透明了起来,并非是凭空消失,指尖的感觉仍然存在,尝试移动也没有丝毫的问题,虽然比起平常的有着微妙不同,还是可以感觉到它的移动。和刚才在空中的奇妙猜想连系在一起,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左手并不是消失,而是以风的形式存在,比起原本的左手更为轻盈,同时能力的流转也更为顺畅。左手又重新恢复,大量的能力消耗无法长时间维持下去,而失去能力的支持,也就从那奇妙的状态退出,前后算起来,恐怕连一秒的时间也没有,而且也只是一只左手而已。能力的微微空虚感受不禁让人吃了一惊,尽管以自己的回复速度不用一分钟就可以回复过来,可是要是在战斗之中,一分钟的时间换取一秒不到的奇妙,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举动。或许还要不断的尝试以及练习,才能将这个技巧实际应用出来,有种感觉,如果能把全身都变为那个状态,或许能到达到杰尔的高度,即便与之一拚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就目前而言还太过遥远,就算能够成功,能够维持多久也是一个问题,要是连一个瞬间都没有,纯粹只是华而不实,徒然只是在浪费能力而已。感觉能力恢复了小半,又重新开始了下一次的尝试,这一次只控制在左手食指之上,由于范围较小,现在的能力应该足以支持,但是要将能力注入也不是说做就做,大约还要三到四秒的时间,手指才显得有些虚幻,又过了五秒左右才完全转换,同样也是一个需要克服的问题。就这样不断地尝试,一次又一次,时间的流逝彷佛已经失去了意义。不知经过数千还是数万次的练习,终于渐渐抓到了要领,彷佛虚幻之环游走一般,先是从指尖开始,约有一指宽的距离转换,然后顺着手臂上移,先是手背然后是前臂,渐渐往着肩膀移动。再由肩膀折返回来,不光是左手,右手也有着同样一个虚幻之环移动,这可以说是这段时间的成果,尽管不算丰硕,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随着经验的累积终可以走出更长远的路。如果全力施为的话,可以让双手同时都完全转换约一秒的时间,但要承受好几分钟的空虚状态,另外令他有些沮丧的是,除了双手以外的部位,暂时都无法成功转换,每次感觉快要突破那个能力关口的时候,就已经饱和无法再注入一丝能力,自然是以失败告终。除了这点之外,还算是感到满意,藉由保持小部位在临界状态,可以快速地进行转换,光是这点就足以感到高兴,并且由于范围较小,可以长时间地维持下去,不过这时候就无法有充足的能力进行攻击,算是小小的缺憾。或许还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地方在,就目前的状况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有突破xìng的进展,能够尝试的都差不多尝试过了,剩下的则是由于能力不足无法实现,即便有着远超先前的能力总量,还是觉得不够使用,就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太过贪心,却依然无法克制住这样的念头。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尽管十分辛苦,甚至有些危险,完成的成就感还是令人不禁有着强烈的充实感。原本以为会出现的饥饿感觉却是没有,不禁感受到身为高阶能力者的方便,换做以前如此没rì没夜的练习早就撑不住了,哪里会像这样神清气爽。糟了!终于想起一件事来,在自己练习之前,要去做的事情!一时有的感悟忍不住想要将其消化,倒是忘了这件事情,万一超过了时间,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感受身体内的力量,幸好属于狂的那股依然存在,没有异动的迹象,换句话说很可能还未到达时间,不禁稍稍松了口气,但也只是稍稍,并没有完全放下,谁也没法保证时间还没超过,光是这点还不足以证明,有可能是由于自身能力的暴涨,导致它无法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想到这里,立刻飞了起来,朝着先前预定的方向飞驰,由于这段时间的感悟,能力的契合又多了几分,速度也比先前快了些许,勉强算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要想赶到那里恐怕还是要在一天以上,不晓得所剩的时间是否足够赶到。又是一阵催动,原本的速度又快了些许,将能力催发到极限状态,双手在无意之中已经转换了小半,让速度硬是快了一成,不过这样的变化安弗帝没有察觉,只是一个劲地想要快点,哪怕仅是一秒钟也好,也想尽快过去,不光是要在时限之内赶到,更要比席斯先到才行。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那令人难忘的灰sè雾气,似乎比起先前又更为浓郁了几分,明明是rì正当中却是感受不到一丝燥热,反而是莫名的yīn冷从身体的每一个孔隙渗入。将能力注入气场强化防御之后,稍稍能减少yīn冷的感受侵袭,但无论如何防御,就是无法完全地隔绝开来,不禁想起诺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的能力很特殊。现在看来这句话真有它的道理存在,明明狂只是名五阶能力者而已,却是有着让自己无法抵御的手段,尽管就是一点不舒服的感觉,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影响在,也足以让自己提高jǐng觉,如果换做是攻击,说不定也像这诡异的灰雾一样无法防御。稍微恢复一下能力,一天下来的极限冲刺固然让他快速到来,也付出庞大消耗的代价,如果不是感觉到灰雾的诡异,恐怕就直接冲了进去,在他的想法中,到达里面的路程就足够恢复好能力。至于现在,还是稍微谨慎点好,不要因为一昧地贪快而忘却应有的小心,自问无法做出跟眼前同样的效果,光是这点就不应只是把狂看做一般的五阶能力者,而是要放在对等的高度看待。感觉能力回复的差不多,朝着灰雾踏了进去,瞬间就可以感觉到好像进到了另一个世界,抑郁的感觉涌了上来,感觉自身的能力回复也慢了许多,并没有到很多,约莫是原先的九成,却是先前从未有的情况。如果说刚才只是谨慎的话,现在则是有了一丝危机感在,要是再用先前轻忽的态度,说不定会被狂打败也不奇怪,已经有太多的意外发生,感觉没有甚么是不可能的事情。随着雾气的深入,压抑的感觉逐渐增强,能力的流转也渐渐慢了下来,尽管是一点点的改变,却是稳定而持续地累积,说不定到了狂的面前,还有没有一半的能力保留还是未知之数,灰雾的垄罩让感觉失去了意义。尝试地招出风把灰雾吹散,或许能够解除自身能力的压制,风是吹了过去,不过灰雾却是不为所动,如果不是对于自身能力的感应,恐怕也不会相信有风吹过,就像是在另一个空间一般,有种感觉不管再强的风也无法将其偏离半分。在得到结果之后,放弃了这个打算,再试下去恐怕也只是白白浪费能力,况且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停留,问题的真正根源还在于狂本身。向前继续前进,朝着压抑源头的方向,想必那里就是狂所在的地方,没有比这更明显的路标了,该是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因为可以感觉到,彼此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一个脚步跨出,同时也是脱离灰雾的一个脚步,或许确切说来是进入了灰雾的中心,就和上次一样,狂就坐在中心彷佛在迎接他人的到来。然而里头不仅是狂和安弗帝两人存在而已,那头火红的头发,尽管只是背影也足以让人确认他的身分,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着退缩也有着喜悦以及其他的许多,混杂成难以消化的沉重。面向着他的狂注意到了安弗帝的出现,尽管没有明显表示,互相对上的眼神就已经最好的说明,反倒是席斯,不晓得是不是将全部的心神集中在狂身上,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这样也好。并没有预料到席斯的存在,一直逃避而不愿面对的可能,如果他在这里的话,自己又该如何是好?「你回来了,虽然没有把镜带过来,但我愿意给你一小段时间好好谈谈,或许能让你更坚定你的意志。」狂用着淡漠的语气说着,彷佛在刻板地念出故事书上面的文句。「狂,我不懂,镜不是向你证明了他有打败你的实力,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样的手段。」席斯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却是让安弗帝不自觉想要后退,这里并不安全,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可是在这灰雾之中又能躲到哪去,退回灰雾里面?也要看狂肯不肯同意。狂放的笑声回荡在四周,实在难以跟刚才狂的声音联想在一起,彷佛是两个个xìng迥异的人。「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又如何,你说说看他现在在哪?就算我杀了这么多人他还是没有出现,他的确能够赢我,可是他却没有杀我的勇气,否则在这里的就该是他而不是你。」席斯没有回话,默认了狂的话语,事实上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这段时间内他回去找到了镜,要求他把一切都说出来,镜一开始不肯,可是在听到狂所下的禁制之后,镜把一个迪墨交给了他,透过它席斯知晓了一切,里面记载的内容是从镜与狂的第一次相遇开始:「我没有跟你打的理由。」镜对着后头的男子说着。「可是我有。」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凝出了一颗黑球扔了过来。没有试图闪躲,镜知道对方的攻击无法闪开,只能选择接下或是将其摧毁,随手扔出了一个火球迎上,一黑一红的圆球在空中对消,对方的能力在他攻击的时候就复制了下来,自然也就明白它的特xìng,在复制的能力中选择最为合适的火焰将其净化。男子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镜知道今天如果没有一个结果恐怕难以脱身,不应该理会他才是,现在就算离开,对方也会一直追着不放,从他的眼神之中,就可以明白这点,就连复制的读心能力都不需要使用。不过对方的能力十分有趣,尽管能够复制下来,可是却无法用出,就算勉强使用也只是徒具外型的假像,最为关键的部分无法表现出来,因为自己身上缺少了一样必要的因素。那是一种之前没有想过的东西,暂且称它为死气好了,是取与生气对立的意思在,如果生气的存在使得物体具有生命力,那么它刚好相反,则是让物体从自身开始消亡。说也奇怪,死气最集中的对方竟然还能活着,不得不说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姑且也只能推说是能力的奇特,既然存在这样的能力,自然也就有着让这样能力者存活的机制。「你果然像传闻中一样厉害。」对方毫不保留地夸奖,彷佛刚才的攻击只为为了要引出这句话来。「你不像传闻中一样疯狂。」镜挂着淡淡笑容,就像和相识许久的老友打着招呼。他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这仅是一句幽默的招呼,至少从镜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会有这样的感觉。「你有听过我,那就更好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要吗杀死我,不然我就会杀死你。」脸上的兴奋更为明显,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看来就像传闻中一样,不愧是被称为狂的人,行事风格的确有疯狂的味道在,直白的宣示抹去任何模糊的可能,打从一开始就把来意清楚告知,却是完全不管对方是否接受。就连反应的时间也不留下,数条黑sè长带已经向着镜攻去,突来的攻击并没有让镜产生混乱,或者该说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最近有关狂的传闻可是沸沸扬扬,就算想不知道也很难。灼热的火之屏障瞬间成形,将所有来犯的死气尽数焚化,没有丝毫能够跨越,光就这一手,镜已立于不败之地,况且在能力的强度之上,两者本来就没有任何可比的地方,七阶与五阶是不可弥补的鸿沟。一个有趣的想法突然升了起来,最近正缺人手帮忙,有些事情不方便亲自动手,最近的行动说不定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或许让他来做会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打个赌如何?」镜的这个提议让狂停下了攻击,或许光是狂脸上丰富的表情,就可以说镜取得了某种意义上的胜利,能让狂这个一向给别人意外的人感到意外,更令人感到意外。「你是我挑战的人里面最有意思的一个,就凭这点,不管是甚么样的赌注我都接受,只要能够和你打就好。」「就用我们战斗的结果做为依据,如果你输的话,就要听从我的命令半年。」「要是我赢的话呢?」镜过了一会儿才回说:「我已经赢了。」狂这才注意到,四周已被熊熊的烈火所包围,只差没有向着他过来,光是这一手还真的无法应付,正如对方所说的,这场胜负已经决定了。火焰消失的就像出现一样突然,彷佛刚才所看到所感觉到的都是幻觉一般,就连地上半点焦黑的痕迹也没有,如果是真的火焰不免显得十分奇怪。「你以为我这样就会认输了吗?」狂表情严肃地问着,但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那么我可以说出要你做的第一件事情了吗?」镜虽然笑着,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严肃感觉,无法让人完全当作玩笑话看待。「答应你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条件,半年之后我会再找你挑战,到时候赌上彼此的xìng命分出胜负。」狂突然一改刚才的嬉笑,散发出强烈的气势,令人难以轻忽。镜虽然不会因此而被影响,可是能感受到其中的认真,并没有马上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