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我们平了

“那就多些太夫人以及虹夫人。”

钟玉客套完后,坐下,没有管别人的议论,更没有管那些奇样的目光,只盯着下方较武台。

幸静飞身下去,出现在了较武台上,他没有管面前盘坐疑望他地兄妹二人,更没有管顿时哗然地全场。

“怎么会事,这是哪儿来的修士,不守规矩啊!”

“莫不是余家怕输,又派出一名?”

“不像,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修士,一定不是余家地,灭境六境,年轻一辈中就没有这号人物!”

“你们余家怎么会事?”

较武台旁边地负责人,也在疑惑呢,拿出传讯牌看完,恍然大悟。

立马就运力高喊道:“五等高端势力,木灵星域,方才请求出战,只因各势力到此不易,他们不想占任何便宜,太夫人念他们为贵客,于是同意了请求。”

“为确保公平,木灵只出一人,不恢复与各家势力切磋,可分胜负,此举依为助兴,胜负可分,生死不分。”

负责人地声音传遍至各家势力,嘈杂的宴客场,只安静了几息,便又迎来一阵喧嚣的**。

“搞什么!”

“区区五等势力,也敢这般狂妄了,真当我们四等势力是吃干饭的?”

“何止是狂,看到没,分胜负,还不恢复,这是有多看不起我们,这口气我可忍不了,年儿退下,你琦妹五境即可败他,别让人家看扁了我王家!”王德初在宴桌旁暴跳起来,指着下方吐沫星子乱飞的喊着。

王载年转身恭敬一拜,拍了一下王载琦的肩膀,道:“妹妹,你要小心一些,不可轻敌,全力干掉他,我们王家不能因轻敌而丢脸。”

王载琦点了点头,幸静却转过身去,趴在围护拦上,看着下面的余云和余粒,就道:“这场战斗是我的了,你们应该有听见。”

余云和余粒没有犹豫直接离去,输是不能再输,现在有冤大头乐意出来背锅,他们才懒得留下。

对手也不弱,两人也不是太有把握,正好借这个机会观察观察,待结束后,掌握对方的弱点,胜利的把握将会大幅度提升。

幸静转回身,微眯着眼,一副大梦未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就当热身,无聊似的说道:“你是女修,修为也在我之下,你还不要帮手,我就站在这儿,移开一步,算我输。”

狂妄!视天骄如草芥!

周围的嘈杂,是无数充满诛伐的吐沫腥子,特别是王德初完全不顾形象,位置原因,他都快要跳上桌子骂街了。

也不是他不注意形象,而是对方一个五等势力,派出的人员年龄确实也不大,却会如此的不给面子,完全是践踏着王家啊!

“够狂!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你张充斥着大话的嘴!”王载琦银齿紧咬。

明明是一位剑修,却不用兵器,放弃自己的优势,只为了争一口气,有点无脑。

拳法比较生疏,总体来说还算不错,估计是久不用的缘故,本来可以打出坚不可破,轰鸣雷霆般的一拳。

可是,现在却像是瘦狗拉屎,绵软无力,好好的金属性力量被用到这种程度,也是够可笑的。

幸静看着她攻击过来,拳法很差,身法倒是不错,他没有慌乱,依旧静静立着,转瞬间,王载琦一拳轰出,他身体一偏躲了过去。

一切都只是开始。

接下来,王载琦又是接连十多拳打出,幸静似玩弄一只抓狂的小猫,左躲右闪,或下腰,或弯腰,或侧偏,或低头……双脚就是不动一下。

短短数十息间,王载琦已是气喘吁吁,站在他对面,掐着腰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可是被好好戏耍了一番,感觉自己的动作对方明明能看穿,好几次在躲开之后,还拍她手,这就说明,对方败她的机会有很多。

但心中那口气就是咽不下,她堂堂四等势力出身的天骄,竟然还敌不过一个闻所未闻的五等势力的对手,打击太大了点。

“琦妹,不要轻敌,能赢就不会丢脸,你才五境,用剑,干掉他!”台下的王载年已经看出对方的不寻常,立即吼道。

“可是哥哥……”

王载琦还想说些什么,王载年直接打断她,再吼道:“没有什么可是,除了赢,别无选择,他修为高你,做那些就是看不起你,你和他谦让,输了的话,你会知道痛苦二字如何写的,用剑,那才是你实力的体现,快!”

心中好是一番纠结,王载琦没有选择,暴喝道:“既然你不知死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你修为高我,我可没有让你让我,别怪我用剑胜你!”

“嗯!”幸静点了点头。

此情此景,对方不仅没有丝毫凝重,反而还像和小孩子玩闹一样的应着,王载琦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她的剑术着实如人一般的惊艳,不斩一物,却能从些许的波动察觉到其锋利不简单,凌厉异常,堪称绝美。

她的剑术和身法配合的也极其完美,速度上有身法辅助,有剑招助推,彼此相辅相成,绝!

眼看着身前这么多道五花八门的流光弧影,幸静右手无名指和小拇指被拇指压在手心,竖起中指和食指便以手为剑。

两指指间与王载琦手中的剑相向而行,剑要刺到手时,只见幸静指间一偏,擦着剑身而过。

“叮!”

指如鞭,像海草一般,飘渺的抽在剑身,清脆与沉默共存,她的灭力根本就威胁不到幸静。

就以此法,空已至,未至的剑招都被他捏蚂蚁一样的轻松碾碎,数十道剑波全都化成了青烟,随着欲要破碎的空气一同消散。

两者不在一层次,哪怕是同阶而战,幸静也不惧怕,天赋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再怎么说,幸静也曾和钟玉能斗个伯仲间,而且还是在钟玉作战经验丰富的阶段,哪怕不是巅峰对决,他也有资格藐视现在所遇到的不够资格被钟玉当成敌人的一切敌手。

“剑招不错,可是准确度和力量、速度都很差,还要再来吗?”幸静道。

“少在那里自大,不过是开胃小菜,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希望你待会儿还能如现在这般硬气!”王载琦娇怒不已。

台下的王载年瞪大眼珠,死死盯着,难以置信,刚刚自己妹妹可没有留什么手,居然就是不能让他双脚动上分毫,宛若一棵老树一样,根就生在哪儿。

“斩!”

王载琦手中的剑上九天斩月般划出,惊天的气势由其体内爆发,震得较武台地面龟裂,围栏破碎像飞刀四飞,插在墙壁、石头、盾牌……之上。

四周的空气开始扭曲、破碎,她双手握剑跃跳而起,面目狰狞,举剑欲要重斩死他,哧啦哧啦的空破声大响,二十步、十九步、十八步……

还在一点点的靠近,速度愈来愈快,空中留下的剑光皆是助推她的身法,死盯着他,内心咆哮,“这乃是我最强一剑,我就不信你不动,不动,你就死吧!”

“剑意凝实吗…”

幸静目光炙热,右手笔直竖着的两指,随着手腕的转动,也是一转,眉宇间还有一丝好战**。

打了这么久他终于是被勾动了战意,剑意凝实,是剑道一途的又一种境界,全看悟性,与修为无关。

剑气、剑波都是一层层的,当然不代表剑气就弱,它们只是一个境界,小孩子是一拳,大人是一掌,不能说拳弱,只是境界不够。

达到了剑意凝实,也就是剑凝这一境界,施展出来的剑气、剑波也同样是这个境界的,形是什么不重要,内在才重要。

这一次的对决,火热澎湃!

亢奋人心,无数修士都紧盯住,胜负就在这一次,任谁都是瞪大眼珠子,丝毫都不想错过。

“灭!”

幸静在那一剑落下之后,依旧没有动摇一下,当剑刃距离自己不足半米时,这一次不止右手当做是剑,是全身上下汗毛立起来时的波动都是一道道由他控制的斩击,斩向王载琦而去。

他无论是剑道的理解和感悟、心境,还是战斗经验都远远超过了王载琦,他没有动用剑凝之上的人剑合一,首先是不想打击,再来就是万事都得留一手,被人摸清了底,可不是好情况。

他的剑凝覆盖过了王载琦的剑凝,甚至还把她的剑凝若有若无的调动,遭遇此情况的王载琦大惊,不知如何应对,只想一个劲儿保留剑凝,结果就是造成收不回也进不了的窘境。

最终,王载琦手中剑碎成片,握着剑柄闭眼认命,身上被一道道斩击推开,落在了刚好距离幸静手臂所能抵达位置的后一丝。

那一刻,她只感觉自己的眉心一痛,原以为死亡要来临。

却只听一道静雅的声音,响起,“这一次,你我平手,很厉害嘛,居然能及时退到安全位置,唉,差一点就赢了,悔不该说大话哟,还来吗?”

还来吗……

王载琦睁开了眼睛,脑子里一直回**着这句话,豆大的泪珠,说落就落,她何曾遭遇过此等大败啊!

平手都是对手施舍的,没有比这更能羞辱一名有着极强自尊心的修士了。

表面是平手,她却清楚,对方不用那些小斩击,无伤将她推开,现在她已经是死尸一具,哪怕是推开,想要她命也是如探囊取物般,眉心的那用指尖划开的月牙形红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妹妹!!”

突然,台下一声嘶吼。

震得较武台都一阵颤抖,幸静目光移向冲上来的王载年,就见对方,手中也是握着一把剑。

当即幸静明白了,这兄妹二人恐怕还有一套雌雄剑招,只可惜,没有机会见识了,今日一战,他们只会跟不上速度,而丢失做对手的资格。

天骄是天骄,可连中等都还不算,又有什么资格能为敌呢,芳竹都能败他们,问题是芳竹也不够做他对手呀。

“你个混蛋,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你必死!”王载年几近疯狂。

踏着诡异的步伐,若是不认真对待,根本就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形,剑术更是犀利,速度比之王载琦还快,威能就不用说了,什么都没有看清楚,这较武台以及周围墙壁、空气全都布上剑痕。

那些家族子弟纷纷逃窜,举着盾牌的都不敢多留,因为盾牌也抵挡不了几次。

“还是抓紧时间多打几家,兄妹二人剑法上没什么特别异处,拖久了也没意思,败吧!”幸静闭眼感受了一下。

心中拿定主意,猛的一睁眼,王载年已由空转至较武台处,来到了他的后方,剑都落下了,可幸静却突然的往后一个下腰,左手握着右手腕,两根手指顶在王载年的腹部,采取隔空打物。

外面看来,就是幸静手指顶着他的腹部,他的剑贴在幸静腹部,平手。

实际上,幸静一道力量已打入他体内,他已无法控制剑再进一丝!

“我们平了!”

又是这一声响起。

宴客台上的众势力人物,全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立着的立着,坐着的坐着。

没有意外,一个个凝重无比,全都锁定着较武台,目光是寸刻不离,举着酒樽的就举着,倒酒的、喝酒的也忘记了自己在干嘛,任由酒水一直倒出,装满了杯子流到桌面,又流到地上,或者酒樽贴在嘴边,酒水装在口中,仿佛施展了定身法。

太夫人眉色说不上高兴,也谈不得忧愁,只是有重新审视的意味,暗暗打量了一下钟玉以及月渺。

余虹努了努嘴,淡笑道:“木灵?看起来是个不知名,又很不得了的势力嘛,卧虎藏龙,想必你们应该不是正主,或者说你们只是冰山一角,对否。”

“嗯?哦!”钟玉听到声音,装作刚反应过来的样子,愣着,组织好语言,道,“虹夫人所说或许正确,又或许错误。”

余虹听后,没有什么波动,只平静说道:“那么你们是要带走我的儿子喽,也就是说,以后他的命是由你不由我了?”

钟玉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拱手道:“虹夫人所讲,敝人不太清楚。”

“呵呵…不太清楚,好,那我就说个清楚,你们带不走他,他只能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有留下的权力,也有收回的权力,哪怕我不是很喜欢他,但我终究是造究他的人,你懂?”余虹挑了挑眉道。

钟玉只笑笑,没有应声。

而余瀚却是拳头紧了又紧,牙齿咬了又咬,心中的幻想还是破灭了。

他以前总搞不懂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又把他当作什么。

今天这一番言论,他似乎有答案了,那就是,他像一条狗,不同的是,是她身体里分离出来的。

两人之间因此关系,多的不是亲情,而是她的占有欲更加的浓和强,自己就宛如一条她创造出来的狗,与其他狗不同之处就在这里。

这个答案很碎心,比寒冬腊月还要让他寒冷。

余虹往椅子上一靠,然后翘腿,道:“余瀚,你今天哪儿也不用去,什么都不用做,虽然你很不听话,但我会有办法让你听话的。”

“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当初为什么那些势力对付你,我不管,你知道吗?”

余瀚抬头看了过去,也只有这个问题,能让他正眼一看那个自己恨不起,爱不起,却有不得不敬的母亲。

“那是因为你天赋太好,我回来看你多次,而你却以那种态度,和我很像,桀骜不驯,敢质问,敢言语攻击,谁都压不住,我很欣慰,起码你没有如那死人一般,终究是随了我。”

“这种态度,这种性格,有我一个就够了,你若是不像我,你早死了,所以你该庆幸。”

“我不希望你又不像我,所以,你得像我,但又不能完全像,怎么说呢,就是你可以高傲,可以桀骜不驯,甚至压不住都可以,但我永远比你高一等,简而言之,除了我,谁都压不住你。”

“所以,我决定给你上一课,没有我,你就是一文不值,被对付到死,但你还是不听话。”

“我让你做什么,你还是不做,但有人和我抢了,我得提前一步,你报不了的仇,我替你报,你得记一辈子。”

“在你彻底听话前,我不想让你恢复,只要我不想,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总而言之,除了我,你谁也依靠不了,将来你若是成了强者,依旧是要低我一等,必要时刻甚至要能将一切给我,机缘、宝物……”

到这里,钟玉算是听明白了,这是当生了一个工具,别看和寻常父母子女关系本质没什么两样。

其实差别大着呢,立下主奴契约的,像余瀚这样的天骄肯定会有影响。

余虹打的注意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但目前来看,就是要利用余瀚天骄的身份,享有他的机缘,享有他的宝物等等。

也就是说她想躺赢,只要余瀚努力就好,最后一切都是她的,遇到大道也要给她,总之余瀚充当的就是个工具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