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爆发

“诸位家主、宗主,在下侥幸平手,可有哪位公子小姐愿出来切磋切磋。”幸静直起身,拱手道。

在他身后的王载年提剑惊讶之余,心中还有一丝恐惧,那一丝恐惧还有在变大的趋势。

王载琦近距离亲眼见证了这一幕,自己哥哥一出手就是最强地杀招,无论正面还是背后,刺杀没有失手过一次。

今天,敌人在此种种条件限制下,依旧一招制敌,那份震撼是她所接受不了地。

她虽不停质问自己,自己是在和修士作战吗?但脚下的步伐还是走向了王载年,搀扶住他。

“哥哥我们走……”

话语才出口几个字,王载年微微摇头,嘴角地艰难,已表明了他自身地情况,王载琦耳边响起一道颤巍巍地传音,“妹妹…我走不了了…我的灭力已被打散…你替我转达话语给父亲…!”

这一声,透出了无数的心酸与无奈,王载琦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听着接下来的传音,她的瞳孔一次又一次的放大,自己的哥哥何等高傲,哪怕是被打败也不该如此的呀!

特别是他一向能听劝,能听王德初的话,可是今天,她作为中间人,能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哥哥是在一招之下将一切都输了。

居然会说出,今日过后再无可能是其对手,这根本不像以往王载年说得出的话。

正当父女二人以为,他是想以命相拼时,他倒下了。

倒在较武台上的王载年,呈“大”字,闭着双眼,面容还算平静,慢悠悠地略喊道:“喂!你们是哪个势力的?”

全场安静,因为他的倒下,更加的安静,此时的幸静为了任务也坐了下去,演着一副虚弱的样子。

任谁都有点难以置信,都在仔细听着接下来的对话。

幸静转了回去,很勉强开口道:“木灵星域,在下幸静。”

那一刻,王载年笑了起来,片刻之后,才停了下来,严肃道:“问一下,你们木灵还缺人手吗,刚到上界,想要有一番作为,自少不了招兵买马,我想举荐一人给你们,不知可以否?”

一鸣惊人!

哗啦啦的起身声音,瞬间在全场蔓延,各家势力太不能相信这些话会是出自一位成名已久的天骄之口。

木灵星域,毫无疑问已成为了全场中所有势力,所有修士提起最多的词。

作为父亲的王德初已经明白自己儿子的选择了,虽然难以接受,但不接受也得接受,身为一个家主,他不止懂什么叫脸面,更懂什么叫利益。

他也站在人群之中,显得又不是那么明显,或许是因为身份的缘故,也成为了一个小焦点,紧握着拳头,死盯着较武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出来。

此时,余家高层人员随着钟玉和月渺飞身下去,也全都起立,目光锁定在了较武台。

世事难预料,地点是余家的,主办者是余家,可本该是配角的人物,却一度成为了主角。

钟玉一步一步走过去,停在他身旁,王载琦下意识后退,已调动灭力准备死战,只见他瞥过来一眼后就缓缓坐下,道:“非常缺。”

没有过多的点缀,就简简单单三个字,直接,明了。

王载年睁开眼睛,呆望上方几息,道:“王载年,修为灭境六境,属寻常天骄一列,四等低端王家长公子,已定未来家主继承人,特大战绩尚无,不,败于木灵幸静,惨遭碾压,不知此人可否入木灵?”

“可。”钟玉听完,还是那么简洁,那么迅速。

“他们是在借此机会扬名,试图拢聚人才!”

“木灵是何方势力,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区区五等高端势力,居然敢利用余家!”

“不知道王家会如何,或许我们该联合一下,洗牌的冲击已经有一道小浪进来了,各位。”

“大世真的来了…”

传讯牌的声响不断,议论声音,指手画脚,更是四处涌起,由个体连成一大幅巨作。

“年儿…”

王德初轻轻念叨一下,眉头一凝,眼皮直跳,拳头一握紧便重重坐下,举起酒樽将酒水全部饮尽,不像是生气,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在寿星宴台上的太夫人已走至台阶旁,眯了眯眼,道:“两粒虚破丹我们不是白拿的,这不收财了,你们怎么看?”

余天手撑在漆红雕刻着凤凰的护栏上,沉道:“娘,木灵是来者不善,仙之大道这一场风风雨雨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去,由上到下,由下到上,我们抱紧了一些大腿,勉强能应付上面的冲击,可下面也开始涨潮…!”

“二哥的意思是?莫非我们还要拉下脸去抱五等势力的大腿?”穿着一身金袍的余建有些耻辱地说道。

余香收回目光,缓和着气氛,“二哥应该不会是那个意思,三哥不要敏感,风风雨雨什么的,我们一家始终要一起抗。”

一旁的余伊也说不出什么,只能是跟着附和,勉强算是保持中立。

稳坐在椅子上的余虹也走了过来,淡淡看了一眼,抱着手,就道:“今天我们只有三条路走,寿宴继续,待寿宴结束后,我会解释是哪三条路,到时候你们选一条走,但我要提醒,寿宴如何结束,也会影响到三条路的走向,甚至有可能会断了某条路。”

丢下这些话,她转身就向位置走去,顺势也扫了眼余瀚,嘴角微微上扬,一丝狡黠于中浮现。

几人听了她的话后,凝视着她,直到她坐回原位,彼此眼神一对,点点头。

余天就取出传讯牌,给下方较武台处的人发了讯息。

那人接到讯息后,没有多想,立马和翻书一样的换了副面容,喜色大布地走上台,先是四方鞠躬拱手,后又挺直腰身,接走动时而面左,时而面右的说道:

“诸位,今天发生了点点意外,助兴节目,险些…切磋交流,点到即止。”

“接下来便是我们余家的天才战,这才是重头戏,还望各位多多指教,若有宗主看上余家子弟,望我们能彼此深度交流。”

“第二场,天骄战,开始!”

仓促间说完这些话,那人也是心里直发毛,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说辞。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谁也没有准备,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寿星台上,余伊拉过余粒悄声告诫道:“粒儿,情况有变,那家伙憋了那么多年,肯定会像疯狗样爆发,对你恨意肯定巨大,笑到最后才是王者,输就输,他已经废了,让他嚣张一天又如何。”

“是的,娘,女儿清楚怎么做,我才不做那个冤大头呢。”余粒嗤笑说着,眼睛带着讥讽暗自转向独酌的余瀚。

其他人的情况都差不多,谁都没有把余瀚当做对手,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现在这个工具,虽然能用,但没人想去利用一坨屎。

因为利用不好,会弄得自己一身臭。

“父亲,我们来上一招祸水东引如何?”余恺抓着下巴,两个奸溜溜的眼珠子直打转。

余建狐疑盯了眼他,试探性传音问道:“你有什么法子,说说看,为父帮你分析分析。”

“如果我们让那家伙,死在木灵手里,届时某人会…他们能拿得出丹药,自身或者背后力量定是不小,我们再在后面伸出援手,谈一个结盟,如此一来,内外之敌,皆不惧怕,父亲看如何?”

余建眼睛一瞪,呆了几息,喜息大盛,都快忍不住笑了出来,连连点头,传音道:“好小子,若是能成,以后有你我一家的福享了!”

……

经过三个时辰的角逐,所有报名在内的余家子弟已经决出胜者。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过场,真有实力或者才华的,早都被挖掘出来,没有出来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如余瀚一样,要么就是白骨一堆。

坐在寿星台处的年轻子弟,若真能在这一场战中被拿下,除了说下面的人隐藏的好以外,就是不想活了。

修炼界在哪儿都是残忍的,好比美色,如果没有实力来保护,所带来的就只会有灾祸。

这一次较量,余家决出的子弟,更是在意。

不仅仅是拿得第一名后能有无比厚重的好处,主要是能扬名!

修士多少还是追求点名气的,这样起码能在外面吃得开,而不会是无名小卒一样,而且有名气能带来的好处绝不止如此。

未来家主之位,也会成为一个考量的标准。

本来该是余天的职责,但余建自告奋勇,异常的争抢这个喧读第一场的结果的机会。

余天也就让了,不涉及利益,也没有什么,而且喧读结果,这种事一般都是下人做,只是是因为余家子孙的缘故,才需要长辈。

又没有利益,多少还丢点面子的事,让也就让了。

可是,余建却不这么想,以往会,现在绝对不会,他心里乐着呢。

走向寿星台前,两手展开家榜,高声道:“经过激烈的角逐,我余家成功跃出一十三名天骄!”

“余云、余恺、余樱、余粒、余桦……余瀚!”

当最后一名念出来时,虽然结果已有看到,但众势力还是有些惊讶。

几年来,余家都不承认余瀚是余家天骄,今天突然就承认了下来,而且还是在余虹丢出那些话后。

不免让人好奇,余家但凡有点脑子也知道,现在不推出余瀚才是好选择。

这要是对战期间,余瀚被那些不亲自来的势力给使了坏,死在较武台上,余家处境就不妙了。

“余建!你在干什么!”余天第一个跳起来,指着他就刻意压着声音质问。

“三哥…你不该,不该呀!”余香惆怅道。

余虹的脸色变了又变,周身的杀气已经弥漫到了余建的身上,余家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敢拿她的话,当着面,当成耳边风。

余建顶着压力,转身苦口婆心道:“哎呀!二哥、四妹你们都听我说,瀚儿本来就是天骄,是公认的,当初要不是伊妹家的余粒陷害,如今怎么会是这样?”

听闻此言,余伊和余粒还有余庆蹿的一下就起来了。

余庆便是余粒的父亲,他气得鼻孔放粗,上去就揪起余建衣物,喝道:“杂碎!有种你再说一遍,当老子不说话是死人吗,你是不是想死,给你面子叫你声哥,你敢摆我,老子弄死你!”

“老三…你别喝高了说胡话,谁陷害?那是外人陷害的,给我坐下!”余天面部抽搐,阴沉着脸沉道。

越来越搞不懂余建在走什么路数,当初搞余瀚,是大家一起弄的,现在他是想甩锅?

没那么容易!

“诶诶诶!你们看,那边热闹了嘿!”

“这又是唱的哪处,小的没比,老的先干上了?”

“估计是余瀚的事闹的,家门不幸啊!”

“有好戏看喽,还真没有来错,不然上哪儿也看不了如此精彩的大戏。”

久久不见较量的开始,所以,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寿星台。

突如其来的一幕,倒是没有引起什么紧张的轰动,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不请自来的那些求之不得他们能水火不容的干起来呢,而那些被邀请来的,表面不怎么说,其实心底也是这样想的。

势力与势力之间,哪儿有什么友谊,都是为了利益,余家能自相残杀,那么他们自然也能分一杯羹。

听着愈演愈烈的喧嚣声,太夫人最终还是坐不住了。

只是在她发话前,余瀚已经登上全新的较武台,手持双龙镗如青松屹立,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昨日的余瀚涉世未深,优柔寡断,今日的余瀚冷酷无情,只求一死。”

“满座大丈夫?呵…尔等皆是鼠辈,可有人敢上前战我!!”

一时间,所有的木光皆带着些许怒意凝聚回来。

寒力同更是嘴唇努了努,作势就要上前,寒于风立马拉住,只一个眼神就让他冷静下来。

余家众人也看了过去,余虹有些意外,嘴角也有丝讥讽笑意,轻轻道:“现在都开始流行求死了么,一点也不像我,还需要****啊…”

“通知各军各就各位,我们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钟玉取出传讯牌给所有将领级人员传了讯。

放好传讯牌,便紧握着一个放于虚无戒指内的紫金葫芦,时刻准备行动。

“还是没有人敢战我吗?”余瀚见没人敢上前应战,吊眼布着血丝,游走一下,锁定一人,便吼道,“邓克,邓家主,当年灭你一子,你记恨的不浅,不过你儿子是活不了了,当年我心不软,定让你绝后!”

“杀你最得意的一子,快哉,今天我给你机会报仇,不敢,那就说明,邓家乃是蝼蚁鼠辈,杀子之仇,留仇人快活至今,懦夫!卑贱杂碎!”

“越想越气,我怎么会对懦夫杂碎心软了呢,当初就应该杀绝,反正你也不会报仇,啧啧,现在想起你儿子在我脚下求饶,我让他钻裤裆,钻完还一点点让他感受死亡,那表情,啊!我这一生,再没见过的美妙。”

邓克眉毛一掀,步子跨了出去,但又想到余虹,便愤愤忍下,把迈出去的脚收了回去,装作听不见。

“哦!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最终不还是借我的势吗,果然你离开我这个母亲,就一文不值,早些听话,也不至于如今这般呵呵~~”余虹心头暗笑。

她才不认为余瀚会有别的底气敢说这些话,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借助她这个母亲的威名,作威作福。

阻止?不不不,她才不会阻止呢,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仙界都没落成这样了吗,好吧,勇士和懦夫不同,我也不能总怪你们。”

余瀚低头笑笑,转而,抬起头来,目中一凝,盯了眼那些不请自来的势力,随即又将目光移向余粒等人。

“这个蠢货他想干什么!”余粒被吓到了。

她倒不是害怕,一个废了的天骄,有何可怕的,她怕的是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来。

余恺见余瀚就要走来,奸诈一笑,一把就将正在后退的余粒给推了过去。

一不注意就被此陷害的余粒推飞过去之时,慢慢转回头,不相信和愤恨立马就上了心头。

此刻,她恨不得将余恺碎尸万段!

“杂碎!你们父子安的什么心,真当我是死人?好!好!好!”

“我告诉你余建,祸水想引给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余庆愤道。

余建一把将他推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不屑道:“劝你放聪明一点,有错就要认,有你这么个为了利益,不顾血脉情的弟弟,我真是倒了血霉!”

“余庆,该认就认吧,看来我这么些年来听到的谣言不是空穴来风**…”余天沉道。

这一番景象还真有点,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味道。

余天也是看目前的局势挽回不了,又不想被祸水泼上,当机立断,踏上这条贼船,先摆脱困境。

至于余建,已经不能信了,以后必须要想办法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