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李晋的惨叫响彻整个操场。

楼里的阅卷老师看了一眼操场上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乱跑的李晋，吵得她耳膜疼。

她无奈地把窗户关上隔绝噪音。

看，就说他是个精神病吧。

李晋耳边都是那鬼嘶哑恐怖的笑声，他眼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路，却也不敢停下脚步。

他不知撞到了多少人，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跑到学校外面去了，旁边很安静。

他平时只会坐着做题，哪里有过这么大运动量，很快就累得大汗淋漓，脚步也渐渐慢下来。

“跑跑好，这样吃起来才有嚼劲。”

李晋精神高度紧张，听它这样说竟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鬼东西嘿嘿笑着，抱着他的脖子，张开血盆大口——

“哈！”

稚嫩的声音自后方传来，紧接着鬼东西感到背上灼烧的疼痛。

他诧异地看去，原来是一只丁点大的奶团子，手里还捏着几张黄符，似乎就是这东西伤了他。

他还以为是什么高人，竟然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

“你快下来！”果果奶凶奶凶地说道。

鬼东西见自己被一个小孩吓唬，不服地反而抱紧了李晋的脖子。

“你算老几啊，我就不下来你能拿我怎么样？”

他原本还不服气，直到一根冰凉的铁链缠住了他的脖子，毫不犹豫猛地将他扯离了李晋。

“啰嗦。”无赦面无表情，“说说，好好的你为何要害他性命？”

“......”

无赦一挑眉：“呦，嘴还挺硬，那就被怪我下狠手了。”

“呃......”果果小声说道，“无赦哥哥，有没有可能你把他的脖子勒住了，他说不了话呢？”

无赦尴尬地舔舔嘴唇，把缚灵锁收回来。

鬼东西呼哧呼哧喘气，一下被这悬殊的力量差距震慑，老老实实回答：

“我...我生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上周跳楼自杀死的。”

“为什么？”

“我原本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参加各种比赛也都能拿奖。”

“可是最后一次月考，我居然是第二名！我这么优秀的学生，我绝对不允许自己考第二名！如果别人知道了，他们一定会瞧不起我的！如果我妈知道了，她一定会把我赶出去......”

“有那么严重吗？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果果疑惑道。

“有！他就嘲笑我！”鬼东西指着地上昏迷的李晋。

“他说我没用，还说自己比我强，那怎么可能呢？”

无赦望着钻牛角尖的它，无奈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因为纠结一次成绩连性命都丢了，这何尝不悲哀。

李晋也是一样，生生活成了一具被成绩牵着鼻子走的行尸走肉。

“念在你还未沾染血腥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去地府报道吧。”无赦冷道。